厲清云雖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她知道自己現在能求的,可能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東方染清的視線回到手上,又看了看垂著頭的厲清云……
她可沒有看悲情戲的意思,將手中的小瓷瓶放在厲清云手邊就走了。
穿梭在后院的廊道中,東方染清的身影忽明忽暗,為黑夜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她的耳邊忽然響起聯絡器里尚若韻的聲音,
“愛情啊,真是個折磨人的東西,嘖嘖?!?p> “這可不是愛情的鍋,不能隨便背。這大概是執(zhí)著于愛上了錯的人的結果吧?!?p> 東方染清邊走邊感慨,卻沒有注意到身后頓住的身影。
可能他也是那種執(zhí)著的人吧,呵……
花錦裳帶兵親征期間,在幽夜國都的老皇帝斷氣了。
四月底,花錦裳在百官的迎接下回到了王宮,回宮當日,幽夜的百姓們也紛紛在街頭目送,崇拜的仰望著這個讓人徹底改觀的國主。其實,百姓又不在乎自己的君主是個什么樣的人,只要能讓百姓過得更好,是誰都無所謂。
所以即便花錦裳在自家的大臣眼里脾氣古怪,偶爾荒誕……都無所謂了。
白茶雖然奇怪沒有在國主身邊看到過那幾位姑娘的影子,但心里明白國主自有安排,便也沒有提出疑問。
東方染清幾人的離開可以說沒有改變什么,卻又改變了太多。
花錦裳沒有按照東方染清的計劃繼續(xù)他統(tǒng)一四國的宏圖大業(yè),而是回歸了他曾經“縱情聲色”的生活。
百官勸他立后,他笑而未應,反倒給那些人都賜了小妾。
他曾經孑然一身,若是沒有過溫暖心底的陪伴,他的結局也不過是在爾虞我詐中了卻余生。
她與他的并肩前行終究是黃粱夢一場吧……
花錦裳每夜醉到意識飄忽時,總是想起東方染清離開前說的那些話。
她說過,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終究要離開。
她說過,他們只是彼此的過客,不戀過去,不貪將來。
她說,執(zhí)著于愛上了錯的人,是不會有想要的結果的。
原來,始終只有他留在這里。
東方染清離開了這里,她沒有跟著大軍回宮,沒有親眼看到元睿將軍白茶封官加爵,沒有參加雪瑤和蕭清的成親儀式……
她錯過了太多事,只為了在萬千世界中找到她。
艾唯,你一定要好好的。
東方染清回到飛船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蹤艾唯的返航程序,尚若韻幾次想提醒她追蹤是沒用的,可是看見東方染清忍著怒氣的樣子又憋了回去。
她已經多久沒有真正生過氣了,上一次還是她們在艾唯上任族長之位替她出面時,族內旁系尋釁滋事,那次東方差點大開殺戒。
“東方,小唯身上還有咱倆給她的手繩,要不試試感應吧……”
東方染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下來,有了尚若韻的提醒才想起有這么一檔事。
“就那么兩顆牙能有用嗎?”
“什么叫有用嗎?你的,白虎的乳牙!我的,火狐的毛!那是從身上長出來的東西啊,怎么能沒用呢!”
尚若韻敲敲她面前的控制臺,將她從上面拉了下來。
“東方,現在要緊的是先找到小唯,你要平靜一點我們成功的幾率才大一些,好歹我們活了這么多年不能遇到事先亂了自己的分寸。”
“現在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記憶追溯回我們把手繩送給她的時候,慢慢感受……”
東方染清與尚若韻相對而坐在地上,一時間光芒如熾,從她們二人身上散發(fā)出的紅光與銀色的光包圍了兩人。過了許久,尚若韻的身上光芒減弱,只泛出絲絲縷縷紅光,東方染清卻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
“感應斷了,有人在故意阻止我們的血脈感應?!?p> “這種事情急不得的,我們真的不回赤月找人幫忙嗎?”
尚若韻也睜開了眼睛,眸中赤色翻涌,攝人心魄。
東方染清搖搖頭,起身坐回了控制臺前,繼續(xù)操控起飛船來。
“這件事還不能傳回赤月,我們只能靠自己?!?p> 艾唯身份特殊,她們的任務一但中途撤回,艾唯受到的非議要多的多。
“老東西,你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