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染清忽然出現(xiàn)在花錦裳身后,她覺得花錦裳這眼神已經(jīng)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了。
果然,反派什么時候都看這男豬不順眼。
她默默看著花錦裳正要拔出插在厲承云胸口的箭,只好加了一句,
“箭頭上沾了點藥,他醒來后會忘記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p> 花錦裳的手頓了頓,冒出一句,
“忘記嗎?也挺好的?!?p> 然而他還是收回了放在箭上的手。
臨走前看了一眼后面的“花錦裳”,飛身上馬向寒水城絕塵而去。
“花錦裳”伸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委屈地看著蕭楓,可憐兮兮。
“昨天才被扔進(jìn)寒水湖的冰水里,今天又被那個女人奴役還要被主上嫌棄,我容易嗎我……我發(fā)誓,我再也不靠近那個女人半步!”
“小玉,過來!”
“……”
嗚嗚嗚……
當(dāng)夜月色正濃時,寒水城的城主府去了一位老熟人。
“姑娘,人帶來了。”
蕭清將來人帶到東方染清面前,自動隱入黑暗。
來人緩緩放下黑袍的帽子,露出一張憔悴的容顏。
“我表哥在哪?他怎么樣了?”
還能有誰呢,不就是厲承云那癡心的小表妹嗎?
她比在逸湘樓初見時清瘦了不少,想來厲承云起兵失敗后她在厲家的日子很不好過。
東方染清倒是覺得厲承云到最后還有一個表妹愿意陪著他真是好福氣。
她抱胸挑了挑眉,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
“本姑娘沒讓你帶腳夫來收尸說明人還有氣兒,我又不管治病?!?p> “你!”
厲清云早已沒有了眾人追捧時的公主脾氣,聽了東方染清的話即使心中憤然,但在認(rèn)出眼前的人是誰后一時挪不動腳。
雖然是在逸湘樓的一面之緣,厲清云也還記得她。
黑袍下的雙拳緊握,卻又無力地松開,安靜地跟在東方染清身后。
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么?厲家得知厲承云謀反時確實很歡喜,誰料半路殺出一個風(fēng)千羽,羽林軍一出,承云表哥奪下了兵權(quán)又怎樣?厲家在他兵敗的那一刻起就結(jié)束了輝煌,所有人在想著保住自己的性命時恐怕只有她一人為厲承云憂心。
可以說,現(xiàn)在她只有他了,而他亦是。
入眼是床上躺著的冷俊男子,面色蒼白,厲清云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表哥,表哥!你醒一醒!”
床上的男子靜靜地躺著,聽到有人呼喚他的聲音悠悠轉(zhuǎn)醒。
東方染清把她帶進(jìn)去后就從門口悄悄出去了。
“清云,這是哪里?本王不是應(yīng)該在……嘶,筱筱呢?”
厲承云后知后覺的撫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臉茫然。
厲清云的滿心歡喜在他下意識叫出口的名字中一點點碎裂,似是承受不住,又像是怒氣難忍,她踉蹌地后退一步,陡然拔高了聲音。
“柳筱筱柳筱筱,又是柳筱筱,你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拜她所賜!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對你從未有過真心!我為你付出了一切到現(xiàn)在你的心里也沒有我的位置……”
厲承云的詢問,她實在待不下去了。
說到最后,厲清云聲音嘶啞,不顧眼角的清淚灑落黑袍,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她不顧一切地拋了家人,棄了身份,是為了追尋一顆為別人溫?zé)岬男膯幔?p> 東方染清正倚在門前的柱子上手中擺弄著一個小瓶子,卻見厲清云才進(jìn)去不久就出來了。疑惑間,厲清云抬起一張淚痕斑駁的臉,緩緩開口。
“為什么他忘記了柳筱筱背叛他的事,為什么?”
“為什么?干了一仗腦子出毛病了唄!”
東方染清隨口扯了個謊,不料下一秒?yún)柷逶仆蝗怀蛄讼聛?,東方染清不著痕跡地側(cè)了側(cè)身。
“姑娘,我知道您有辦法讓表哥忘記從前種種,既然他記不起曾經(jīng)的狼狽,那就都忘了吧……”
東方染清的內(nèi)心正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厲清云這是黑化了?!
原劇情里沒說啊!
“你……真這么想的?”東方染清欲試探她。
“就算他的心里沒有我,也絕對不能是柳筱筱那個害了我表哥的女人。她選擇了別人,憑什么還要讓我表哥念著她!”
“可笑我一廂情愿丟棄了所有,也抵不過柳筱筱給他的若即若離?!?p> “我想為自己喜歡的人努力一次,真的就這么難嗎?”明明是你先給了我希望,憑什么要我先放手……
東方染清明白,這樣的愛情只有愛而不得的人才會舍不得放下,那也沒辦法,誰讓她不是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