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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出所被留置了幾個小時后,警方核實了周胥青所說屬實,讓周胥青在筆錄上簽字,之后就放他走了。周胥青從派出所出來,叫了一輛車,回到了居住的小區(qū),到了單元樓下,往單元走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覺得背后似乎有人,走了兩步之后,猛地回頭,未見異常。繼續(xù)走向單元門,走到單元門門口,又回頭瞅了瞅,還是未見異常,周胥青一邊回頭張望,一邊用門禁卡打開了單元門,剛轉過頭,就見單元門的聲控燈下,有個穿著雨衣的人,站在身前,周胥青驚嚇不已,驚恐地問了一句:“誰?”
對方不答,周胥青只看到對方嘴角浮現(xiàn)出詭譎的笑容。周胥青剛想喊,后面又有一人猛地上前,用一塊碎布捂住了周胥青的口鼻,周胥青瞬間感覺到鼻腔里有一股“微甜”的味道。周胥青預感到事情不對,奮力掙扎,可卻被前后二人死死地按住手腳。掙扎了片刻,周胥青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隨后就暈了過去。
周胥青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破舊的屋子里,見身前站著兩個戴著頭套的人。福生和二狗戴著頭套,只露出眼睛和口鼻,周胥青則被捆綁在椅子上。周胥青緩了緩,才適應屋內的光線,瞇著眼,問:“兄弟,哪兒條道兒上的???”
福生抬手給了周胥青一巴掌,說:“問你話了嗎?”
周胥青吃痛,咧了咧嘴,說:“你們是李瘸子的人?回去跟你們老板說,欠他的錢,我過兩天肯定連本帶利的還他。”
福生又往周胥青的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之后彎腰下,抓住周胥青的頭發(fā),說:“聽好了,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沒問你,就給我閉嘴。”
周胥青驚恐地點了點頭。
福生接著又說:“你在派出所里,跟警察都說什么了?”
周胥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自己被“仙人跳”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被福生打了幾拳,之后問:“就這些?”
周胥青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口嘴里的鮮血。
福生接著問:“那你去找易玲干嘛?”
周胥青猛然驚醒,問:“你們是為了易玲的事兒來的?”
福生說:“你跟易玲都說什么了?”
周胥青從福生的言語里,揣測到對方已經(jīng)知道他跟易玲所說的那些話,略一思忖,說:“沒說什么,就是覺得易玲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長得有些像?!?p> 福生又問:“這話,你還對誰說過?”
鮮血順著周胥青嘴角流淌,周胥青咳了咳,說:“沒了,就問了問易玲,……兄弟,我就是認錯人了,我知道我錯了,……我這身體也不好,再打下去,怕是被你們打死了。”
福生問:“沒對別人說起過?”
周胥青搖了搖頭,說:“沒有,就問了問易玲?!?p> 福生說:“那我算是人嘛?”
周胥青詫異地盯著福生,福生向一旁的二狗做了個手勢,二狗上前,又是對周胥青一通拳打腳踢,周胥青慘叫連連。福生從屋里出來,來到外面抽煙,另一同伙老六從另一間屋子里出來,問:“他這么叫,你不怕被人聽見啊?”
福生說:“這山溝里,最近的房子都在五公里外。我試過了,就算我們這邊開演唱會,那邊也聽不到。”
老六說:“我覺得還是小心點兒好。”
福生說:“讓他叫吧,這山里就能聽到鳥叫,早就聽煩了,聽點人動靜,還能讓我興奮些,尤其是慘叫的聲音。聽到這動靜,讓我渾身都有勁兒。”
老六撇了撇福生,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說:“我們是在中國,不是在韓國,還是小心點兒好,萬一把警察招來,不好辦。”
福生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拍了拍老六的臉,說:“這里,我說了算?!甭牭轿堇锏膽K叫聲似乎小了,又對屋里吼著:“我怎么聽不到他叫了?再使點勁兒。”
三個人輪番進屋對周胥青拳打腳踢,一個打累了,就換人。福生忙了一整夜,也困倦了,就讓老六和二狗輪番對周胥青用刑,他躺倒另一間屋子睡覺去了,覺得剛瞇著,就被人推醒,老六有些慌張地說:“哥,你去看看吧,人怕是不行了?!?p> 福生也有些驚詫,急忙從床上起來,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用手遮了遮,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福生來到另一間屋子,見周胥青躺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二狗正給周胥青做著急救,不停地按壓胸口,之后對著周胥青的嘴吹氣。福生上前,踢開二狗,先是探了探周胥青的鼻息,之后又摸了摸頸動脈,然后皺起眉頭,問:“怎么搞的?”
二狗咽了口吐沫,說:“我也打累了,就瞇了會兒,醒來人就這樣了?!?p> 福生嘆了口氣,說:“問出什么了嗎?”
二狗說:“就是跟你說的那些,去見萍姐的事,沒對任何人說過。”
福生看著地上的周胥青,說:“也算他是惡有惡報,找個遠點兒的地兒,隱蔽點兒的地兒,天黑的時候,拉過去埋了吧?!?p> 老六說:“就埋咱這院子里吧?拉出去埋,萬一路上被人撞見,或是被警察攔了,咱們就白忙活了。”
福生說:“那就埋院子里吧!”
老六和二狗拿著鐵鍬開始在院子里忙活,福生想打電話給易玲,又想起易玲的囑咐,看著手機,沒有播出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