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
許清宵基本上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理清楚了。
平安縣藏著武帝遺寶。
寶物是什么,許清宵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能讓白衣門如此在乎的東西,自然不差。
眼下各種信息自己都掌握到了。
明月山疑似望秋山。
需要修煉一陰一陽之異術,才可以開啟寶藏大門。
自己如今修煉金烏淬體術,也擁有太陰凝脈術,符合開啟條件。
所以取舍就在自己手中了。
進一步,可得武帝遺寶。
退一步,任他波濤洶涌。
許清宵在沉思,為自己未來前途而思索。
修煉一種異術,就如此麻煩,若是修煉兩種異術呢?
會不會有其他麻煩?
這是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雖有儒道浩然正氣在身,可儒道壓制異術這個說法,從來沒聽說過。
也只有自己嘗試過后才知曉。
或許也有其他儒道文人嘗試過,但沒有任何文獻記載。
仔細想想,大魏王朝不可能沒有儒者修煉過異術,甚至很有可能做過相應的測試。
但九成九的概率可能還是死。
原因無他,若修煉儒道可以鎮(zhèn)壓住魔種,所有儒生都去修煉異術了,畢竟修煉異術獲取力量簡直不要太輕松了。
這就是許清宵一直擔憂的事情。
金烏殺念的確被壓制住了,可它并沒有徹底消失。
所以再修煉一門新的異術,會不會有新的麻煩?
也就在許清宵沉思時,陳捕頭的聲音響起了。
“大人,屬下抄好了。”
陳捕頭的聲音響起,許清宵沒有回頭。
“行了,放在這里就好,你回去吧,記住繼續(xù)隱蔽身份,待上面得到武帝遺寶,記你頭功?!?p> 許清宵開口。
后者一聽此話,頓時興奮無比。
“多謝大人厚愛,許大人,屬下走了,若有什么事,大人可直接來找屬下。”
陳捕頭興奮無比,但還是努力地克制自己。
許清宵沒有回答,對方也識趣,轉身離開。
待陳捕頭離開后,許清宵繼續(xù)看著窗外。
過了半刻鐘后,許清宵很平靜地回到座位上,他不敢確定陳捕頭直接走了。
所以沒有直接看著門規(guī),而是假裝若有所思,端起一杯茶看著茶水,可實際上目光卻落在門規(guī)上面。
看到門規(guī),許清宵這才明白陳捕頭為何如此惶恐不安了。
白衣門的門規(guī)沒有多少,但每一條都很殘酷,動輒就是抽筋扒皮,甚至還有抽取神魂,萬蛇噬心這種慘無人道的刑罰。
如此酷罰之下,不怕是不可能的。
兩刻鐘后。
許清宵大概算是看明白了。
白衣門的級別不多。
而且稱呼也很簡單。
白衣弟子,青衣執(zhí)事,藍衣掌舵,紫衣堂主,紅衣宗主。
五個等級劃分,而紅衣之上也有細分,護法,天王,左右使,副門主,以及門主。
各自都有專屬令牌,交接時若信不過,可查看令牌明示身份。
不過令牌陳捕頭沒有畫出來,很有可能他沒見過。
畢竟過于底層,最多也就是見過執(zhí)事的令牌。
想到這里,許清宵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白衣門這種造反組織,做事極其謹慎,應該是那種寧可被抓,也絕對不能被一鍋端的行事風格。
這樣的好處就是,你一口氣搞不死我。
但壞處就是,互相交流特別麻煩,需要指定的接頭人。
暗號一個月更換一次,光是這一點有時候就很麻煩,信息交流不流暢。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借題發(fā)揮?
自己搞一塊令牌出來,不說搞太高級的,搞個宗主不過分吧?
護法天王這種肯定是特定人群,宗主級剛剛好,權力很大,底下人不敢妄加猜測,上面人自己也接觸不到。
想法一出,讓許清宵想了許久。
可以試試,但不能冒險。
搞一塊令牌可以,不到危難關頭不拿出來。
到了危難關頭或許能騙過去。
原因無他。
我許某人就賭你不認識宗主令牌。
當然這個事情記下來就好,不需要立刻去處理。
眼下要處理的事情還是一點。
要不要。
修煉太陰凝脈術?
這個問題,讓許清宵糾結起來了。
房間內安靜,一個時辰后。
許清宵還是沒有做出選擇。
不過他做了另外一個選擇。
晉級九品。
是的。
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最多一兩天后,自己便要啟程回南豫府。
想到這里,許清宵收起了所有想法。
武帝遺寶的事情,先放一旁。
先晉升九品再說。
篤定主意后。
許清宵戴上斗笠,離開了客棧。
“客官,您今日走嗎?”
提著一包藥材的小二看著許清宵問道。
“恩,有什么事?”
許清宵淡淡回了一聲。
“沒什么,就是問一句,客官您慢走?!?p> 小二笑了笑。
許清宵沒有多說,只是掃了小二一眼,而后轉身離開。
待離開客棧后。
許清宵沒有待在平安縣,遠離五十里外后,找了一處荒野之地,便盤腿而坐。
進入天地文宮。
許清宵直接找到朝歌。
“朝歌兄長,我想今日入九品?!?p> 許清宵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文宮內。
朝歌演化本體,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
“可以,你先蘊養(yǎng)肉身,關鍵時刻引出金烏殺念,任它生長,等到時機成熟,我配合你鎮(zhèn)壓殺念。”
“到時便可凝聚出無瑕大日圣體,再晉級九品。”
朝歌點了點頭,支持許清宵晉級九品。
“好!勞煩朝歌兄長了?!?p> 有朝歌這番話,許清宵定下心了。
他沒有廢話,直接離開文宮。
回到現(xiàn)實后,許清宵開始運轉金烏淬體術。
完整版的金烏淬體術,的確要比閹割版強太多。
運轉功法,體內金烏氣血瞬間躁動,隨著金陽沐浴,源源不斷的純陽之力涌入體內。
肉身不斷蛻變,每一滴血燥熱無比。
足足一個時辰后。
終于待肉身達到最完美狀態(tài)時,許清宵釋放殺念,不再壓制。
“唳!”
尖銳無比的聲音響起,腦海當中,一只三足金烏從文宮內飛出。
金烏飛躍,化作一輪金陽,綻放萬丈光芒。
熾烈的光芒,讓許清宵極其難受,恐怖的殺念,也在腦海當中蔓延開來。
這種滋味很難受。
“不要壓制!讓它蛻變?!?p> 此時,朝歌的聲音響起,讓自己不要去壓制金烏。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只能用意志對抗。
好在的是,儒道八品,體內浩然正氣保護著自己,不然就方才金烏出世的剎那間,自己可能就要失去理智。
文宮上空。
這只金烏不斷蛻變。
氣息瞬間暴漲到九品。
隨著殺念越來越濃,金烏氣血全部被它蠶食,一個時辰后,暴漲至八品。
許清宵莫名有一種感覺,自己修練金烏淬體術,凝聚出這么多的金烏氣血,仿佛都是為它存儲一般。
若是自己存儲的足夠多,這頭金烏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至一品。
當然前提是許清宵有這么多氣血。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可以了嗎?”
荒野中,許清宵身子微微顫抖,恐怖的殺念蔓延至腦中,侵蝕他的意志力,金烏八品,讓他產(chǎn)生一種幾乎難以抵抗的念頭。
若是繼續(xù)任其成長,許清宵怕自己頂不住啊。
“再等等!”
朝歌的聲音響起,許清宵只能咬牙堅持。
半個時辰后。
許清宵渾身大汗淋漓,他目光變得血紅,僅只有一絲絲意志,最可怕的是,許清宵渾身上下都彌漫著金色光芒,仿佛鍍金一般。
“唳!”
又是一道嘶吼聲,化作太陽的金烏,露出原形。
展翅百丈,渾身每一根羽毛都顯得無比鋒利,其顏色如同黃金鑄造,一雙眸子更是令人心顫。
“還不動手嗎?”
此時此刻,許清宵幾乎是用最后一絲意志力詢問朝歌,他感覺自己徹底要被同化了。
腦海當中是滔天的殺意,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殺人,這種感覺仿佛百萬只螞蟻在自己身上啃噬一般,精神上的折磨。
“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朝歌也有些急,但他不是害許清宵,而是希望許清宵一步到位,直接凝聚出完美大日圣體。
終于,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的意志崩潰,金烏的氣息也暴漲至八品大圓滿。
這一刻,金烏殺來,想要徹底占據(jù)許清宵的意志。
“動手!”
朝歌的聲音,如黃呂大鐘,將已經(jīng)崩潰的許清宵喊醒了。
剎那間,但許清宵運轉金烏淬體術,心中開始誦念圣人之言,浩然正氣化作一柄仙劍,朝著金烏殺去。
天地文宮震顫,宏偉無比的圣言響起,化作無量山,死死地鎮(zhèn)壓這只金烏。
“唳!”
極為凄慘的尖叫之聲響起。
三重打擊之下,這頭三足金烏瞬間潰敗,化作點點金光,一部分沒入了文宮的妖魔圖錄之中,一部分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塑體!”
朝歌再次大喊。
剛剛清醒的許清宵,還來不及松氣,便立刻開始塑體。
點點金光,是金烏神性,是塑造大日圣體關鍵之物。
隨著金烏神性入體。
許清宵的體質瞬間開始巨大變化。
首先是血液,原本是紅色的血液,在這一刻形成金色。
而后便是骨骼,渾身上下的骨骼都鍍上了一層金一般。
五臟六腑沒有變色,但都得到了極致蛻變。
心臟跳動如戰(zhàn)鼓一般。
腎臟提供源源不斷的精氣,狀態(tài)時時刻刻為圓滿。
而在外面看來,許清宵被一層金光籠罩。
他的體質在蛻變,進行一種不可思議的蛻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足足兩個時辰后。
一切光芒內斂,這一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襲來。
轟!
許清宵雙手揮動,發(fā)出低沉的轟鳴之聲。
更可怕的是,許清宵揮動雙手之時,有一股氣在其周圍。
這是內氣!
唯有九品凝脈,才能做到,然而許清宵并未踏入凝脈境,卻產(chǎn)生了‘氣’。
如若說,許清宵之前是十品大圓滿。
那么此時此刻,許清宵感覺,自己一拳可以轟死十個方才的自己。
大日圣體。
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