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洪流
楚河只覺得被黑暗包圍，再無一絲光亮。
雖然……他的生活本來就無一絲光亮。
就這么死去了也沒什么不好的，反正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大筆錢給妹妹，也沒有什么缺憾了。
數(shù)不清的微型機器人將他包圍，無數(shù)細小的光掃落，落在楚河身上，灼燒著他，仿佛整個人都被燃燒的感覺。
盡管他并沒有真的被火燒過，但他確定，就是這種感覺。
起初，機械義肢還能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但是隨著微型機器人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義肢也漸漸支撐不住了，微型機器人漸漸涌入了他鼻孔和嘴巴中。
楚河甚至覺得，Anderson是故意這么折磨自己吧！
就這么死去，也沒什么不好。
這個念頭再次出現(xiàn)在腦海，就跟以前那么多次出現(xiàn)一樣。
疲憊、絕望、失落……無數(shù)中情感涌上心頭。
紛繁復雜。
……
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那生物身形巨大，巨大的章魚腦袋直接懟到了楚河的眼睛面前。
章魚腦袋，巨大的身體和人類相仿。
這是啥？
楚河懵了，難道是奇怪的電影看多了，出現(xiàn)了幻覺？
那章魚人反復在觀察著奇怪生物一樣，在觀看著楚河，章魚腦袋上的眼白和眼珠都是純黑色，深不見底。
章魚人腦袋的大小，就跟楚河整個人的大小差不多，楚河跟這個巨大的身形相比，就仿佛一個寵物小貓。
“你是誰？”楚河忍不住問道。
那章魚人仿佛驚訝于楚河竟然能說出話來，繞著楚河一圈，似乎觀察著奇怪的東西，雖然它頂著一張章魚臉，但楚河依舊能感受到他的驚奇。
“你是誰？”楚河繼續(xù)問。
那章魚人道：“￥%TY……&”
楚河一句沒有聽懂。
那章魚人見楚河疑惑的表情，也不再糾結(jié)，而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楚河的腦袋。
瞬間，一股龐大到幾乎無法承受的數(shù)據(jù)洪流，洶涌地灌入了楚河的腦海中。
數(shù)據(jù)洪流猶如奔騰不盡的汪洋大海，綿綿無止境，時間緩緩流失，在這個無盡黑暗的空間中，楚河也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
……
楚河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圍繞著他的微型機器人蜂群，都已經(jīng)化作了一堆數(shù)據(jù)，在他的一旁，是娜娜，楚河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物體，娜娜在他的眼中，也成了一堆數(shù)據(jù)。
在更遠的地方，易玲的身體，除了大腦，其余的部分也似乎由數(shù)據(jù)組成。
楚河環(huán)視一圈，包括天上的Anderson，地上的戰(zhàn)士，幾乎每個人都只有腦漿是真實可見的，其余都已經(jīng)化為了數(shù)據(jù)洪流。
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楚河想著。
在他的視角中，自己的身體都仿佛不存在了，而是一堆密集的數(shù)據(jù)。
時間仿佛都在他的視角中變慢了許多。
他輕輕剝開了自己面前無窮無盡的微型機器人，哦，是撥開那些微型數(shù)據(jù)。
隨著他的意念，那些數(shù)據(jù)竟是按照他的想法重新排序，微型機器人全部化為了零散的數(shù)據(jù)。
楚河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控制了眼前的一切。
一旁的易玲和Anderson則愣愣地望著楚河，這家伙……竟然還活著？
楚河輕輕擺手，瞬間就接過了微型蜂群的管理權(quán)限。
現(xiàn)在，所有的微型機器人都聽從他的指揮。
Anderson從空中狼狽摔下，幾乎摔斷了脖子，痛苦地叫嚷著。
楚河撥開蜂群，來到娜娜身邊。
現(xiàn)在的娜娜在楚河眼中，是十分干脆純凈的數(shù)據(jù)，他輕輕摸了摸娜娜的臉頰，空氣中的數(shù)據(jù)仿佛知道楚河的心意一般，填充進了娜娜的身體。
娜娜瞬間恢復過來，驚喜地望著楚河：“你……你還活著。”
楚河點點頭。
就在眾人為楚河的復活而驚奇的時候，一堆無人飛機和戰(zhàn)斗機器人被送進了深淵。
密密麻麻的戰(zhàn)斗機器人從天而降，向著易玲他們跳了下來。
成百上千的戰(zhàn)機猛地向他們開火。
易玲反應(yīng)過來，這是剩余的富有者們組織的反攻。
她面如死灰，內(nèi)心絕望，深淵組織就要完了，因為她的疏忽，三年的蟄伏就這么毀于一旦。
楚河雙目無神，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些也都是數(shù)據(jù)?。 背由焓謸崦裁?，喃喃自語道：“這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數(shù)據(jù)啊?！?p> 他輕輕揮手，成百上千的戰(zhàn)機，瞬間化作了齏粉，那些戰(zhàn)斗機器人在墜落的一瞬間，也都停止了行動望向楚河，就仿佛……騎士見到了君王，靜靜等待進一步的指令。
在這些戰(zhàn)機和機器人的終端，正站著15名富有者，呆呆地望著眼前的4D實時影像。
15名富有者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組建了一支專門的隊伍來對付深淵。
任何妄圖挑戰(zhàn)富有者的個人或組織，都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有三十多名富有者消失或者交出了財產(chǎn)，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是……
聚集了這么多先進的武器和東西，怎么可能被一個少年全部阻止了？
這少年是有超能力么？
這不符合科學。
很快，更加不科學的事情出現(xiàn)了，楚河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4D實時影像中，面色木然地望著他們。
“交出你們的全部財富，分給所有人，或者，我親自來找你們?！背诱Z氣冷淡。
那15個富有者有老有少，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老頭站了出來，回應(yīng)道：“我不知道你們怎么解決了我們的先遣隊，但是，我們的底蘊絕不是你能想象的?！?p> 楚河點點頭，也不反駁，淡淡道：“我知道了。”
富有者們再度愣了一下，這個少年的話平靜得可怕，就仿佛問你吃不吃茶點，你吃不吃都無所謂的樣子。
旋即，楚河的影像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哪位來解釋一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的戰(zhàn)機和機器人全部失去了信號？這個窮人又是如何進入我們的衛(wèi)星網(wǎng)絡(luò)的？”其中一名富有者問道。
15名富有者繞著影響一圈，影像中戰(zhàn)機毀壞，戰(zhàn)斗機器人也全都靜止不動，不再聽從他們的指令。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一旁的機器技術(shù)負責人也無法回答這些問題。
“這人……我好像見過……”
就在這時，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性富有者打破了平靜。
眾人的目光匯集，落在中年男性的身上。
“我買過一個漂亮的女奴隸，這人好像是她的哥哥……似乎叫楚河?！?p> “潘迪特，你確定？”
“是的，起碼樣貌沒有區(qū)別，我當面見過他?！蹦莻€叫潘迪特的男人說道：“這非常容易確認，只要根據(jù)他的樣貌，在你們的數(shù)據(jù)庫里面搜索一下便知道答案了。”
幾乎瞬間，機器人就將結(jié)果交到了這幫富有者的面前。
根據(jù)面部識別，確認是個叫做楚河的人。
楚河的信息幾乎沒有任何隱私地展現(xiàn)在眾位富有者面前。
“這樣就簡單了……既然他的妹妹在潘迪特你那里，他一定會去找你，我們提前做好埋伏便是，即便他擁有最先進的科技，也逃不出全世界富有者對他的伏擊。”
……
楚河靜靜地站在一旁。
他雖然沒有想明白黑暗中看見的章魚人是什么，但他明白，自己似乎變得不一樣了，除了人類的大腦，似乎一切都變成了抽象的數(shù)據(jù)。
空氣、建筑、娜娜、機器人、天空……甚至人類的心臟四肢，都變成了數(shù)據(jù)洪流，而他似乎具備了控制數(shù)據(jù)洪流的能力。
易玲一邊指揮著戰(zhàn)士們收拾殘局，一邊極為好奇地望向楚河。
她好奇……楚河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娜娜也頗為驚奇地望著楚河，即便是智慧人公司的老板，也不具備這樣強大的權(quán)限，楚河是如何一下子接管對方的機器人呢？
楚河愣愣地站在原地，內(nèi)心有一種詭異的寂滅之感，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欲望、物質(zhì)、情感、肢體……周身的一切，都在變得沒有意義。
他甚至覺得自己不再像個人類，人類的感覺和感情，正慢慢從身體中消失，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了幾分解脫的感覺。
好輕松暢快??！
他微微一笑。
整個人騰空而起，向著天空之中飛去。
眾人瞬間安靜了，呆呆地望著楚河飛向天空——還有這種操作……居然能直接飛走？
這太不科學了！
易玲也是仰頭望向楚啟明，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沖著天空大聲呼喊：“楚河……你要去哪里？”
楚河頭也不回，道：“去解決剩下的富有者，幫我照顧好娜娜！”
風聲在耳邊呼嘯，楚河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千米每秒的速度，絕不遜色于高精尖戰(zhàn)機。
來時花了幾個小時，現(xiàn)在回去，卻只花了二十幾分鐘。
楚河直奔潘迪特的住所，楚甜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么，楚河明明已經(jīng)給楚甜轉(zhuǎn)賬了一大筆錢，妹妹的位置卻仍在潘迪特家里，這讓楚河大為驚訝，妹妹為什么不離開，她完全有錢自己買豪宅和機器人了啊？
當楚河到達潘迪特的別墅，他覺察到無數(shù)隱藏在暗處的武器已經(jīng)對準了他，但他不在乎。
他輕輕敲門。
門開了。
馬智超——也就是潘迪特站在楚河面前。
“我找楚甜。”楚河淡淡說道。
“她在里面，你可以進來看她。”潘迪特對楚河的到來毫不意外。
楚河跟著機器人管家和潘迪特往里面走去，很快在一間密閉的房間看見了楚甜。
楚甜全身淤青紅腫，蜷縮著身子在角落里面，她抬頭望向楚河，似乎很驚訝楚河的出現(xiàn)，目光閃爍著避開了他。
隨著楚河進入密閉的房間，房間的門很快關(guān)上了。
楚河沒有在意。
“為什么不用我給你的錢?！背訂?。
楚甜被楚河抱著，忽然哇哇大哭起來，良久，才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根據(jù)協(xié)議，我無權(quán)獲得任何金錢，我的錢，都成了潘迪特的錢??！”
楚河愣了一下，道：“那是我的失誤?！?p> 從楚甜的樣子，楚河也大概能明白潘迪特這個家伙做了什么。
“好了，跟我回家吧！”楚河低聲道。
他將楚甜公主抱起，緩緩向著門口走去。
楚甜環(huán)抱著哥哥的脖子，順從地沒有任何反抗。
此時的兄妹倆，正完全處于15個富有者的監(jiān)視之下，他們見楚河就要出來，里面便啟動了程序。
瞬間，房間的溫度急速飛升，各種生化氣體，槍支彈藥，以及輻射武器盡數(shù)使了出來。
楚河幾乎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數(shù)據(jù)罷了，每當有濃厚的帶有威脅的數(shù)據(jù)到面前，他就輕輕剝開。
仿佛有一層透明的屏障隔在了楚河面前，幫他避開了所有的攻擊。
當他走到墻壁處的時候，那墻壁仿佛被極高溫的火山熔巖所熔化，露出一個橢圓形的窟窿來，容他們二人通過。
所有的進攻都顯得毫無意義。
楚河緩緩走到了潘迪特的面前。
潘迪特大為惶恐，臉色鐵青，不敢相信地看著楚河。
“你到底……是人還是神？”潘迪特問。
“是人，一個懂數(shù)據(jù)的人?！背拥溃骸艾F(xiàn)在，我再問一遍，包括躲在后面的14位富有者們，你們是否愿意交出手里的財富，分給世界上的其他人？”
包括潘迪特在內(nèi)的15個人，仍舊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影像，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所有高精尖的高殺傷力的武器，居然就這么輕易被解決了？
這是如何辦到的？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絲不安感。
雖然他們現(xiàn)在正處在世界各地，楚河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他們，但這種危機感卻無比真實而又強烈。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楚河。
“那我就一個個問好了，就從潘迪特開始?！背拥?。
潘迪特趕緊撤回了家中的投影，身形立即便從楚河面前消失，這并非他的本體。
“你不回答，就當是拒絕了?！背拥溃骸澳俏揖蛷娭苹厥樟恕！?p> 說著，楚河眼珠子一轉(zhuǎn)，潘迪特就眼睜睜地望著，自己賬戶里的資產(chǎn)和資本市場的股票越來越少。
他痛苦地撲倒在面前，從眼睛中望著賬戶，無比絕望。
在這個世界，沒有資本，什么都不是！
周圍剩下的富有者們臉色煞白，驚恐不定地望著潘迪特，他們無法理解，每一個富有者的賬戶、資本、股票等等，都是有最高等級的加密保護，楚河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這么容易就能劃走世界幣，那之前的深淵組織為什么要搞那么多事情？
“現(xiàn)在，我要算一下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背永^續(xù)說道。
潘迪特徹底傻了，什么意思……難道還沒完？
可是，現(xiàn)在他距離楚河起碼有幾百公里遠，這個家伙能怎樣？
讓人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楚河將楚甜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后對著空氣虛空一握。
遠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潘迪特身形扭曲著倒地翻滾。
仿佛身上的所有細胞都受到了擠壓，疼痛感直沖腦海，意識一瞬間都凝滯了。
周圍的富有者都瘋了，他們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況，楚河遠在幾百公里開外，就能讓潘迪特受傷？
那些人立馬切斷自己的網(wǎng)絡(luò)，所有人的全息投影都消失了，他們直接躲到了世界的多個角落，不再上線。
潘迪特對著這幫人的方向大罵混蛋，這些家伙沒一個靠譜的，碰到一點危險就想著逃跑，居然沒有一個人留下來想辦法戰(zhàn)斗。
“以你對我妹妹的所作所為，你將忍受這樣的痛苦十年?！背永淅涞卣f道。
潘迪特忍不住四處抓撓，皮膚被撓得血紅，甚至流出了鮮血，楚河毫不在意。
楚河這才轉(zhuǎn)過身去，望向妹妹。
楚甜緩緩地進入了夢鄉(xiāng)，但時不時還會抽搐一下，顯然是夢到了什么讓人驚恐的事情。
楚河走到她的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后輕輕招手，空氣中流動的數(shù)據(jù)仿佛具備了意識，慢慢凝結(jié)在他的手中，然后緩緩進入到楚甜的身體。
楚甜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淤青迅速消失，原本干枯的頭發(fā)也漸漸恢復了色澤，皮膚也恢復到了往日的細膩純白，整個人煥然一新。
她漸漸地舒緩下來，臉上放松的表情，看上去極為輕松，緩緩沉入了夢鄉(xiāng)。
為什么他能做到這些，楚河也不清楚，仿佛這個世界除了人類的大腦，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其實，那些富有者切斷網(wǎng)絡(luò)的做法，根本無法阻止被找到的命運。
只是，楚河現(xiàn)在有別的事情要做，暫時先不去找他們。
夜?jié)u漸深了。
楚河為妹妹蓋上被子，在周圍的布置了一層真空的數(shù)據(jù)包圍著她，以保護她不被打擾。
接著騰空而起，向著瑞輝制藥飛去。
如果真的擁有控制一切的能力，那他甚至能給母親重新組裝一副身軀。
當楚河來到瑞輝制藥的時候，那里的機器人按照上次一樣迎了上來。
“請問，有什么能為您服務(wù)的么？”
“帶我去找F54369。”楚河道。
“F54369現(xiàn)在是我們廠的私有財產(chǎn)，您無權(quán)前往探查?！币琅f是原來一樣的回應(yīng)。
“我有權(quán)限的，你再查一下。”楚河道。
機器人從腦海中搜索了一下，旋即說道：“對不起，是我們的數(shù)據(jù)出現(xiàn)了問題，您具有我們?nèi)疠x制藥的最高權(quán)限，請您跟我進來。”
楚河跟著它來到母親身邊，母親依舊意識混亂得嵌入在墻壁之中。
“我要帶走F54369?！背诱f道。
“沒問題，瑞輝制藥完全聽從您的命令?！睓C器人說道。
楚河伸出手撫摸母親的臉頰，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人類的情感仿佛從自己的身體中消失了。
除了母親的大腦，其余所有的一切都在脫落，離開母親的大腦，而周圍的數(shù)據(jù)，又重新凝結(jié)回來，漸漸組成了一個健康、完整的軀體。
母親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一旁的機器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在它的系統(tǒng)之中，楚河擁有最高權(quán)限。
“你找個輪椅，將母親推著，跟我走?！背用钍降卣f道。
主管機器人立即遵從指令，將楚河母親扶到輪椅上，推著輪椅跟在楚河身后。
楚河將母親安置到了潘迪特的豪宅之中，與妹妹安置在一起，用數(shù)據(jù)將母親和妹妹保護起來。
做完這些，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冥冥之中，楚河有一種錯覺，自己或許很快就會離開這里，在他將所有富有者的錢財平分給世界上的所有人之后，自己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給予他海量數(shù)據(jù)權(quán)限的章魚人，卻似乎并不是給他送外掛的，而是給他傳遞著什么信號，雖然他并沒有理解。
楚河向著城中心走去，在處理富有者事宜之前，他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再看一眼父親的遺物。
依舊是熟悉的街道，朝陽漸漸升起，照亮楚河的臉。
他現(xiàn)在能夠肆無忌憚地呼吸新鮮的空氣，卻無一絲舒適的感覺，感覺似乎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當他拐過街角的時候，一個裝著電子眼的大叔攔住了他。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交出49號致幻劑?！彪娮友鄞笫鍚汉莺莸囟⒅?，身后站著一個戰(zhàn)斗機器人。
“我已經(jīng)喝完了?！?p> 楚河看見他身邊的戰(zhàn)斗機器人，心中想著，看來已經(jīng)去世那些富有者，將財產(chǎn)平分，以至于社會重新變化，這電子眼大叔才能買到戰(zhàn)斗機器人吧！
“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電子眼大叔道：“你以為有玫瑰我們就不敢動你？你看看這是誰？”
隨著電子眼大叔話音剛落，玫瑰姑娘被兩個彪形大漢押了出來。
玫瑰極不情愿地掙扎著，錯愕地望著楚河。
依舊是那么清純美麗。
“我跟你們說了，49號致幻劑已經(jīng)被我們喝掉了，你怎么就不信呢？”玫瑰道。
“你騙誰？這么貴的東西，你們自己舍得喝？”電子眼大叔道：“怕是你父親都沒這么豪氣！”
“你放了玫瑰吧，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楚河說。
所有人都愣住了，齊刷刷望向楚河。
就連玫瑰掙扎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怔怔地望著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