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深夜里,子鷺睜開雙眼,四周出奇的安靜。他摸了摸枕頭下,短劍在那里。他拿起短劍在右手,緩緩從床上爬起。子鷺?biāo)X的屋子并不大,走幾步就是通往屋外的門。子鷺慢慢地走向屋門,小心地不發(fā)出響聲,然后緩緩地推開門。
門外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子鷺輕悄悄地掩上門,走到屋外的黑暗中。突然一聲輕笑飄過他的身前,竟像是個女人的聲音,黑夜里聽起來說不出的詭異。他雙眼注視前方,右手緊握短劍,雙腿微微下沉,仔細(xì)辯聽周圍的聲音。深夜里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剛才是幻聽嗎?還是撞見了女鬼?
如此屏息凝神持續(xù)了片刻,子鷺忽然有點擔(dān)心別屋里的家人。他往大屋子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幾步,背后有個聲音說道,“我只找你一人。”聲音很輕很細(xì),若不是在這寂靜的深夜,普通人一定聽不見。
子鷺停住腳步,并不回頭,右手緊握短劍。如此深夜不請自來,即便是丞相大人也做不出,而且行動如鬼魅般,他心中想起一個名字,“七殺星?”
“沒錯?!甭曇羧栽诒澈?,只是因為聲音極輕極細(xì),無法判斷距離多遠(yuǎn),因此子鷺不敢輕易出手。如果一擊無法取勝,那就沒有之后了。然而敵人在背后,自己已處于大大的不利位置。雖然只要對方一接近就可以察覺到,但是否來得及躲開攻擊呢?可是沒有那么多時間猶豫了,雖然對方說目標(biāo)只是自己一人,可是如何能相信一個刺客的話。
這些思考在一瞬間完成,子鷺忽地轉(zhuǎn)身,朝黑暗中刺去——
瞬間,從胸前到后背感到一陣冰涼,然后是劇痛。子鷺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又是一陣劇痛,本能地伸出左手摸向胸前,濕漉漉地流了好多液體。這是……血嗎?
“就這點本事嗎,真令我失望?!彼坪跤袀€聲音在說著,但是聽起來很遙遠(yuǎn),是因為聲音太輕太細(xì)聽起來不像現(xiàn)實,還是這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
子鷺緩緩倒下,左手捂著胸口,右手卻依然緊握著短劍。這一次,真的結(jié)束了嗎?我,要死了嗎?
死,又是死,子鷺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幅景象。他咬著牙,緩緩走在路上。雙眼已經(jīng)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左肩,胸口,腰部,左膝……到處在叫苦,可是不能停下,得繼續(xù)向前走。似乎有鳥的鳴叫聲,天已經(jīng)亮了嗎?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感覺從堅硬的石頭路變?yōu)樗绍浀哪嗤?。子鷺用力睜大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是一片田地,田里種的是一片麥穗,在晨光下閃著金光。子鷺看著這一片金色的景色,忽然失去了力氣,膝蓋前傾就往地上倒去。
我已經(jīng)盡力了,這就是最后了。子鷺伏倒在麥田里,臉也埋在麥穗中。這樣的感覺真好,這一定就是我的歸宿,是我生前,死后,約定的地方……
“可,笑?!弊愈槺犻_雙眼,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然而此時他清晰地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的身影,不,與其說是看見,不如說是能感覺到。是即將到來的死亡再次贈予他超常的感知能力嗎?還是說他原本就超乎常人的感覺在這極端的情況下被激發(fā)出來?此時的子鷺無暇去想這些,他右足發(fā)力,從地上直接躍向那個身影,右手由右下至左上劃出一道弧線。隨之而來的是確實的手感。
“??!”一聲低沉的慘叫,“怎,怎么可能?”那個身影晃了晃,并未倒下。子鷺想上去追擊,可是實在提不起力氣了。不知流了多少血,還能保持意識已經(jīng)是奇跡。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聲音顫抖著,的確是女人的聲音。
子鷺右手依然握著短劍,左手捂在胸前的傷處,緩緩說道,“子鷺?!?p> “子鷺……”
這是子鷺意識消失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云上的自然卷
寫了兩遍都丟棄重寫,寫到第三遍才覺得還行。所以字?jǐn)?shù)雖然看起來不多,花的精力并不少。希望不要拿那些流水的文章來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