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緩緩在一片霓虹燈里穿梭。
一家甜品店在車窗外閃過。
“前面停車?!彼鋈婚_口。
這附近沒有能停車的地方,不遠處還有交警,使出去幾百米才停下,“秦總您這是——”
司機看著推開車門腳步踉蹌下車的男人,連忙上前。
“不用?!鼻亻L臻推開他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緩步朝前走。
他走了一刻鐘才重新走到那家店前,從里面買了兩盒玫瑰餅回來。
半個小時后,司機看著他手中的東西,打開車門:“秦總要去買東西,可以直接吩咐我去?!?p> 秦長臻靠在椅背上,因為帶著酒意,渾身都寫滿了頹靡與姿艷獨絕,多情的桃花眼泛著華澤與漣漪:“你不懂,這東西,一定要我買給她?!?p> 這是他的承諾。
“我們初初創(chuàng)業(yè)之時,什么都沒有,她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彼麜r常會覺得有愧于她,哪怕是現(xiàn)在也一樣。
司機聽著,卻不明白,既然愛的如此之深,那剛才的女人……又算是什么呢?
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沒有詢問的權(quán)利。
秦長臻回來的時候,蘇簡正在打電話,聽到腳步聲微微回頭。
他脫下外套,拎著玫瑰餅,唇角噙著笑朝著她走過來。
“你喜歡的玫瑰餅?!彼讶藫г趹牙?,唇瓣壓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像是有肌膚饑渴癥一樣,她在身邊,就勢必要貼著她、抱著她、摟著她。
蘇簡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微微凝眸:“又喝酒了?”
秦長臻:“一點點。”
他親她,百轉(zhuǎn)流連,始而忘返。
唇齒相依,繼而他的薄唇向下,在蘇簡被他吻得酥麻,身子軟下來的時候,卻好像隱約的聞到了香水味。
是女人的香水味。
很淺、很淡,可她嗅覺一向靈敏。
女人在這方面總是敏銳比肩偵探。
兩人之間的熱火頓時就像是一盆冷水澆下。
“去洗澡吧?!碧K簡推開他說道。
秦長臻皺眉,顯然他是沒有盡興。
可在她的身上靠了一會兒之后,還是點了點頭,“好。”
蘇簡聽著浴室內(nèi)的水流聲,拿出了他的手機,她很少去看他的手機,此時想要打開,連輸了兩次密碼卻都沒有能夠打開。
蘇簡朝著看向浴室方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復(fù)雜。
手機里倘若沒有秘密,便不會更改密碼了。
他有事情瞞著她。
省二院醫(yī)院精神科。
在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一帶著墨鏡口罩的女人出現(xiàn)在趙惠的病床前。
走廊外空無一人,只有昏昏欲睡的值班護士。
趙惠的臉上縱橫交錯,沒有一處好地方,王語汐將藥注射到她的吊瓶里,已經(jīng)睡著的趙惠忽然整個人在病床上彈了一下,然后猛然睜開眼睛。
“泠——”
王語汐手中的鈴鐺晃動兩下,她的聲音鉆入趙惠的耳中,“是蘇簡毀了你的臉,把你變成了一個廢人,你應(yīng)該去找她,她是怎么對待你的,你就應(yīng)該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毀了她的臉,讓她變的跟你一樣。”
王語汐的嘴角扯出殘酷的弧度。
因為從小身體就不好,王語汐除了吃藥,家里還會每隔一段時間都給她看心理醫(yī)生,怕她想不開,久而久之,她開始會心理感興趣,自學(xué)了催眠。
病床上的趙惠眼神開始變得猙獰,她死死的握著手掌,干澀的嘴角吐出兩個字:“蘇、簡?!?p> 王語汐見狀笑了,像是拍狗一樣的拍了拍趙惠的頭。
結(jié)婚兩周年這天,跟秦長臻事先說的一樣,辦的很低調(diào)。
只不過,他送的禮物一點都不低調(diào),是一條藍鉆項鏈,價值數(shù)千萬,引來無數(shù)羨慕的聲音。
“這秦總跟小蘇總這么多年了,還能這么恩愛真是難得?!?p> “恩愛?秦長臻在外面的女人怕是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這能叫做恩愛?要我說,也是蘇簡的心大,這么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放在外面,她竟然鮮少過問,你說這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我也聽說了,這外面的小三小四往上撲的厲害,秦總到底也是個男人不是嗎,怎么能抵擋得住?!?p> “就是可惜了這蘇簡,看樣子還被蒙在鼓里呢,我這聽說秦總不成文的規(guī)矩,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到小蘇總的清凈,真是不知道這該說情深呢,還是替蘇簡可悲……”
幾人聚在一起閑聊,見蘇簡過來了,就連忙閉上了嘴,微笑著點頭示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是覺得,這些人看我的目光帶著深意。”蘇簡端著酒杯,對唯一的好友銀沙說道。
銀沙:“是不是你想多了?她們羨慕你還來不及。”
蘇簡搖晃著紅酒杯:“是么。”
是她多思多慮了?
蘇簡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的時候,聽到一隔間內(nèi)傳來聲響,她頓了一下,起初并沒有在意,但是接著,又傳來一聲。
“請問,需要幫助嗎?”蘇簡抽了張紙巾擦拭干凈手掌,向著里面問道。
隔間內(nèi)的秦長臻冷冷的看著發(fā)出動靜的陳半蓮,陳半蓮很想要發(fā)出些聲音,但她現(xiàn)在并沒有這么大的資本。
蘇簡沒有聽到里面?zhèn)鱽砣魏蔚穆曇簦阌謫柫艘槐?,畢竟今天來的都是客人,她并不希望有人出現(xiàn)什么事情,但兩遍詢問都沒有人應(yīng)聲。
“怎么了?”銀沙在洗手間門口碰到她,見她走到了門口還在回頭,便問道。
蘇簡:“洗手間里有動靜,我問了兩聲沒有人說話。”
銀沙:“應(yīng)該是你聽錯了吧?!?p> 蘇簡點了點頭,準(zhǔn)備繼續(xù)去招待客人,可就在要走的時候,她清晰的聽到了一巴掌的聲音。
蘇簡跟銀沙互相對視一眼,看著緊閉的隔間:“誰在那里?!出來!不然我報警了?!?p> 里面的動靜再次消失,蘇簡看過報道在女洗手間里的行兇案子,這里雖然是五星級酒店,但難?!?p> 她掏出手機,匆忙按了110,正準(zhǔn)備撥通,洗手間的門卻忽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