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風津竺
只有一群人在下面歡呼就足夠了,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抱著這樣佛悉的態(tài)度。辛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比賽不斷翻涌的色彩畫面,那光芒落在她的臉上,將她整個人映的五彩斑斕。
可這世上的一切都和她沒了關系,睡眠深處,靈魂遠遁,讓人忘記了所有的話。
這種情況下是極易做惡夢的,夢里有怪物在追她,前方的路好難走,連藏身之處都找不到,她握緊了刀,要么死,要么反殺。眼看著就要被吃掉了,滿堂的喝彩、尖叫聲平息了一切......
熱血激情的裁判的聲音嘶啞,變成她的催眠曲。
意識又去了世界邊緣看了一場星星。辛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賴在沙發(fā)上睡到下午。
比賽、結束了......
辛暖驚醒,她竟然睡了一天。
熬夜果然會影響到次日的精神狀態(tài),辛暖后知后覺的轉頭看向外面,她愣住了。
立體的現(xiàn)場轉播已經(jīng)不見,所以結果呢?
低頭看向球場,有隊員發(fā)生了爭執(zhí)。
有個男生怒發(fā)沖冠的朝著正喝水的風津竺走過去,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風津竺沒挪動半分。
“你TMD在玩我們!有種再說一遍?!?p> 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水杯,熟悉的危機感讓辛暖放輕呼吸,看著他迅速抬眸,出手擰斷了男生的手臂。
“??!”
辛暖后退了兩步,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左手,袖子里的小刀也掉到地上。
看那人表情就知道有多疼。她似乎都能產(chǎn)生骨頭被折斷的幻聽。
身后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辛暖匆忙撿起自己的‘武器’背在身后,才轉身面對走進來的穿著紅色球服的少年。
“你回來了。”
他的身上被汗水打濕,依然掩不去眼里的璀璨和活力,隨意甩了甩頭,汗水落到地上,比賽過后的少年身上都有掩不去的亢奮。
足以持續(xù)一整夜的慶祝和歡呼。
少年勾著嘴角?!拔野l(fā)現(xiàn)。”
“什么?”
“原來?!彼蟛较蛩哌^來,抓住藏在后面的手,小刀還在她手里,因為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松開掉在地上。
他玩味道:“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啊哈哈哈。”
辛暖的心臟涼颼颼的,她試著掙扎起來。
“這是,你用來削胡蘿卜的嗎?”少年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哈哈哈......”
他仰著臉大笑,無論辛暖怎么掙扎他都不松開。
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見少年松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起來有精神了,睡得很香吧?”
辛暖的身上有一種剛睡醒的倦怠,這是沒辦法藏的,盡管很快就能消失,但在格外注意她的少年面前根本無處遁形。
辛暖的反應也不慢:“我沒睡。一直在給你加油呢。”
“現(xiàn)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嗎?”
“你叫......”
所以,他贏了?
“恭喜你啊?!毙僚傩Φ老玻掳蛥s被少年抓的更緊。他偏要冷冷的盯著她問:“說,我叫什么?”
“叮咚!”“最新消息,近日備受關注的青少年籃球賽-3021秋比賽已經(jīng)結束,冠軍隊伍是由陸西月......”
辛暖表情一軟,小苑和她的賬號是綁定在一起的,即使沒有用可以開啟智能的定制終端,它仍然在用另一種方式守護自己。
“你當然叫陸西月?!?p> 陸西月:“......”
辛暖的眼睛在他身上亂瞄?!霸趺戳??你身上都是汗,味道很重不先去洗個澡嗎?”
他氣的呼吸都重了些。碰倒了桌子上的擺件,七零八落的散到地上。
恰在此時,整個會場的大燈也被關掉了。
突然而來的寂靜讓辛暖的眉心一跳,又要挨打了嗎?腦子一空,她抬腳就往門口沖去,可是門怎么會自動打開?
辛暖愣了神,被落進來的亮光嚇了一跳,踩到了滾落在地上的擺件狠狠的摔了出去。
“小心!”這是陸西月的聲音。
“呃。”這是陌生的聲音。
“砰!”
風津竺反應極快的接住朝自己撲過來的人,幫助她站穩(wěn)??辞迥樦螅⑽Ⅴ久迹骸笆悄?。”
辛暖仰頭:是他!
一把小刀精準的丟過來,風津竺伸手接住,單手摟著辛暖的腰。抑制著怒氣不悅的問:“做什么?”
“帶來殺你的?!?p> 陸西月指指辛暖,直接將她陷入及其被動的境地。
風津竺嗤笑一聲,薄唇抿著,一副不屑的樣子。
在辛暖愣神之際,撈起她走進去又關上門。一氣呵成。房間內(nèi)安靜下來。
陸西月過去打開里面那盞燈‘啪!’的一聲亮了,他們什么都沒做,這一聲就把辛暖嚇得不輕。
像她這樣無權無勢的人,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很長一段心里思考后,她放棄了最后一絲執(zhí)念,在不甘中結束,是她的結局?!澳銈円獨?.....”
“如果是因為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憋L津竺勾著嘴角,手里把玩著辛暖帶來的小刀,站在玻璃前望著外面。
再見到她,還挺意外的。
“你們毀了我的清白,是一句道歉可以揭過的嗎?”不知道怎么回事,因為他一聲對不起,眼眶竟然泛酸,淚水一顆一顆掉下來,完全不受控制。
此情此景,她實在沒想過自己還能得到一句對不起。
真不爭氣。
“只是看了你的身體就是毀你清白?天底下那個女人敢像你這么訛人。我們都是未成年,怎么娶你。不然你委屈一下,多等幾年?”
風津竺開玩笑的說完,坐回到沙發(fā)上。在見到她的眼淚后直接愣了。
“她怎么哭了?”
陸西月冷冷的看著辛暖:“被你嚇到了吧,兔子有應激反應很正常,你那天差點掐死她”
風津竺‘嘁’了一聲?!拔乙膊恢浪@么不經(jīng)掐,我可沒用力?!?p> 還以為膽子多大呢,過去一嚇就哭了,一掐就暈了,當場什么興致都沒了。
在他們神凡國,一直以強者為尊,弱的實在讓人嫌棄。搞不懂陸西月為什么還要把她帶到這里。
就為了打趣他嗎?
辛暖擦去眼淚,有的人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不用了?!彼穆曇魠s擲地有聲。
風津竺拿著小刀,將刀刃往自己的手心一抹,他的力道把控的剛好,只留下一刀淺淺的劃痕。
“拿著這么‘鋒利可怕’的東西,千里迢迢來殺我,真是辛苦你了。”他的眼里劃過一抹暗光,笑著和陸西月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怎么也要給你準備點回禮?!?p> 辛暖的眉毛緊鎖,風津竺站起身,陸西月也跟著站了起來?!跋氯グ伞!?p> 不安的看著他們:“去那?”
她沒有反抗的權利,掙扎了兩下,就被陸西月拎著手臂拉出了房間,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了下面。
賽場的地面是防滑的,有紅藍兩種顏色,中間畫著白線。
辛暖第一次走到里,她穿的是一雙帶扣子的白鞋,怎么看都和這里格格不入,她被拎到籃球筐下方。
“你這么窮嗎?就不能換一雙好點的鞋?!标懳髟乱荒槻恍嫉闹S刺。
在他眼里低于五千月幣的都是破鞋。
少年耐心的給她調位置,滿臉的挑剔道。“這么砸會砸傻的,傻不要緊,砸矮了可不行,本來就不高。”
“那就放那邊。”風津竺起身隨手指了個方向,辛暖看見他把工作人員放好籃球的框車推了過來。
這里不是比賽的地方嗎?他們把她帶到這干什么?
外面的天黑了下來,整個場地的人全清光了,大燈的照射下,一排又一排的座椅上面空無一人。
光影交錯,在白天或許足夠浪漫。但是在夜幕降臨時總帶著驚悚的氛圍。
身處中心比賽球場,四面環(huán)繞的座椅,半空七層的樓閣,空空如也,諾大的場地給她帶來很大的壓力。
白天時候的激情,狂熱,歡呼,像幻覺一樣都不見了,那是當時連聲音采集器都碰掉了好幾次的火熱場面。
陸西月已經(jīng)給辛暖找到了合適的位置,讓她站在中間的紅色區(qū)域。
這里安靜的只有他們發(fā)出的聲音,除此之外,辛暖還聽見自的心跳。
諾大的籃球場只有他們?nèi)齻€人。
兩個高大的少年,一左一右站在她距離她五米的距離,一個穿著紅色黑邊的球衣,一個穿著白色銀邊球衣。
陸西月拿一顆籃球,視線鎖定在辛暖身上,球活躍在他的手指尖旋轉。
辛暖似乎也意識到他們要干什么了,咽下口水,表情維持著冷靜,卻有些僵硬。
她開玩笑著說:“你們......不會是要跟我比賽吧......”
“兔子?!彪S著這句話落下,籃球拍打地面發(fā)出的聲音也響起,‘咚!’‘咚!’‘咚!’沉悶的響聲在耳邊回旋,在空曠的地方發(fā)出遙遠的回音。
少年接住,直接將球砸向她的面門。
辛暖的腳像被釘在原地無法挪動半分。旋轉中的球離自己越來越近。
撲面而來的風,帶動起她肩頭的短發(fā),那顆球擦著她的耳朵落向身后,‘砰’的一聲落地后迅速彈起,然后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