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籃球
床上的少突然年翻了個身，懶懶的抬手打開終端?！罢l？”他眼睛緊閉困倦的睡著，嘴巴里嘟囔著：“我已經(jīng)睡了、有話快說?！?p> “能弄死就別廢話，省的以后麻煩?！?p> “嗯？曉不是要拿那塊地蓋宮殿嗎......這件事你別管了?！?p> 掛掉之后，陸西月睜開惺忪的眼，不耐煩的又給一個人撥了過去?！敖?，澤一背后的人是曉，他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對、那塊地曉看上的、明天我要看見拍賣撤銷的消息......那是你的事。”
良久的沉默后，陸西月關掉終端，在布滿少女香氣的柔軟床上滿足的翻了個身，無意間看到睜著眼睛的她。
把枕頭墊在背后，陸西月索性撐著頭側(cè)躺看她：“還沒睡？”
“下雨了，睡不著。”
“終端剛剛開著，在和誰聊天？”
“你那只耳朵聽到我聊天了，我睡不著看電影不行嗎？”
“看的什么電影？”
“你是一個狗崽子。這部?！毙僚f的面不改色。
“有這種電影？催淚的啊，都把你看哭了。”某狗崽子本人挑眉，頗感興趣道：“那、有時間我也看看。”
辛暖冷冷的看向窗外：“那是你的事。”
涼意從窗戶滲透進室內(nèi)，外面的小雨細細密密的下著，一盞暖黃色的燈亮著微光，把沙發(fā)和她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她天臺山種的花忘記收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第二天，因為校競賽的原因，所有人一早就去操場準備了，九點多她們起來的時候，宿舍反而沒了人。
少年也有一輛3S的懸浮車，銀黑色調(diào)形成強烈的沖擊力，華麗的外表和它的主人一樣張揚。
車行駛的飛快，他完全不懂得收斂。只顧自己興致，他享受這種疾馳的感覺，加上3S懸浮車的優(yōu)先行駛權(quán)，活脫脫把人變成一個上路主霸，無人敢不讓道。
途中，一本紙質(zhì)的書被砸到臉上，辛暖還以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被發(fā)現(xiàn)了，又往里挪了一下。
黑著臉拿下來，風吹的她的頭發(fā)凌亂不堪，書封面是彩色的，有一個漏了底的籃子，上面有一個很大的標題，寫著愛京青少年籃球聯(lián)賽-3021秋。
“這是什么！”
“先了解一下，別一會不知道什么時候該加油，雖然你沒有給敵人喝彩的機會，我也不想你是純粹為了加油而加油的。我要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帶著感情色彩的歡呼。懂？”
“你開慢一點，這樣我怎么看！”
車速果然降了下來。辛暖陽奉陰違的翻著，只是假裝自己能看得懂。
“兔子?！?p> “嗯？”她的耳朵又豎了起來。
“這場比賽贏了，我要獎勵?！?p> 辛暖冷笑一聲，把書一摔，面向少年：“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贏比賽關我什么事？”
“三萬一場的比賽讓你免費看?！彼纳駪B(tài)自若，那雙眼轉(zhuǎn)著突然盯上辛暖，嘴角一勾。“人要知道好歹?！?p> “如果你輸了呢？”辛暖咬著牙。
“我不會輸?！?p> “你買通了評委？”
“......”
陸西月沒說話，目視前方加快了車速。心中暗想，等到球場上，他要憑實力讓這只兔子為自己的話掉下眼淚。
“啊啊啊啊啊.......看到了啊啊啊......”
“尚敬慕，尚敬奎！我愛你們啊啊。”
“啊......”
從外面看只是普通的弧形建筑，走進去，才知道這里到底有多么的巨大。
鬼斧神工的雕琢，巨大的熒幕，一層又一層在地上如海般鋪開的座椅。上方是蓋在半空中的七層樓閣。
辛暖對球賽的第一印象，就是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簡直就是倒了盆水的熱油鍋。
眼前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這真的是要三萬塊錢才能進來的地方嗎？怎么感覺比菜市場還熱鬧。
愛京不愧是月澤國的心臟，有錢人多的像海里的魚。每個人都處于完全的自我失控狀態(tài)。里面開著控溫的設備，讓人群更加有精力沸騰。
剛剛聽到熟悉的名字。辛暖留意了一耳朵。尚敬慕，尚敬奎不是她班里的雙胞胎嗎？
難道，他們也是請假來比賽的？
她踮起腳尖，往人海不斷下陷的中心地帶望過去，除了人頭還是人頭，后腦勺突然被拍了一下。
辛暖轉(zhuǎn)過臉。
“看什么呢？”
“里面，好像有我同學?！?p> “搞清楚你是來給誰加油的?！鄙倌昀鹚氖郑骸拔?guī)阕邇?nèi)部通道。”
辛暖沒有再看，穿過玻璃般透明的甬道，腳下的地面像游戲里的方塊在開始上升，停下后眼前是一個走廊。
空中的建筑是入口是賓館式的走廊，推開其中一扇門走進去，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一張沙發(fā)，一個桌子，整面墻的落地玻璃，低頭就是球場，抬頭就是無死角立體播放的巨大的畫面。
炸開的火焰撲面而來，真實的仿佛能聞到吹來的熱浪。辛暖后退跌倒在短毛地毯上。
少年在備用的終端上打完卡，出門前抬頭喚她：“小兔子?！?p> “嗯？”辛暖揚臉。
“我可不是膽小鬼，一會你就在這給我加油，等結(jié)束的時候，熒幕出現(xiàn)位列第一的冠軍的名字，就是我對你的自我介紹?！?p> 辛暖：“......”
未來的人總是喜歡迷之自信。
“出來了出來了啊啊啊??！我趴在前面看見了！”
“WWC啊啊他真的來了！”
“見到本人了我的天，好帥啊??！”
“下注啊快點?！?p> 一聲扯著嗓子的尖叫差點沒給她送走，有個人正好靠近到聲音采集器的方向。這是為上七層的人準備的，因為那七層建筑使用的是隔音層，只采集比賽實況的聲音。
辛暖聽見保安的呵斥聲，又安靜了下來。
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熒幕里的立體畫面。
畫面直接給了他特寫，少年已經(jīng)換上一身紅色的運動衣，一個男生輕巧的跑過去掛在他的身上，被很嫌棄的推開。
休息區(qū)幾個穿著紅色球衣的人揮手，兩人走過去。
背景音響起濃重的金屬風旋律。
畫面切換，先是給了場地一個環(huán)繞，才落在第一場的選手后臺。任誰看了都要熱血沸騰。
“沒想到第一場就對上了?！?p> “一定要小心風津竺，他很危險?！?p> “別長他人志氣，這是我們月澤國的地盤，輪不到他出風頭。”
“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別說的太過分?！?p> 辛暖對進來送水果的女仆道了聲謝，想不到在這里還有特殊待遇，反而讓她拘謹起來。期待的打開銀色的蓋子，三根新鮮的胡蘿卜，整整齊齊的碼在里面。
里面還有個小字條。
：零食。
人群里炸開了尖叫，歡呼聲無意間碰到的聲音采集器再一次讓辛暖體驗了一把什么叫震耳欲聾。
昨晚沒睡好，頭上某根神經(jīng)突突的疼，要是能睡上一會就好了。
第一場比賽的雙方隊員已經(jīng)開始上場。
其中一個人的身影吸引了辛暖大部分的注意，并不是因為他的活躍，而是熟悉感。
少年的身材偏瘦，每一塊肌肉卻充滿了張力，簡短的黑色碎發(fā)，完美的身材比例，加上比場上任何人都偏黑幾度的皮膚，更顯狂野。
身邊的隊友靠過去。“風津，今天是總決賽了，一起加油吧。”
那人只是微微側(cè)目。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回自己位置。這一轉(zhuǎn)身，也讓辛暖看清楚那人的樣貌，是他。
霸凌她的三人之一。
他的眼神像進入狩獵狀態(tài)的猛獸一般可怕，辛暖記憶猶新。也是她第一個僅靠眼神就記住的人。
一雙眼睛牢牢的黏在他的身上。十多歲的年紀，這個時期的少年所獨有的熱血和活力，完全不需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只要綻放光芒。
自信，積極，又唯我獨尊。
從欣賞的角度來看，他幾乎沒有死角。
傳球時的靈活，速度，爆發(fā)力，征服了所有的人為他而尖叫，歡呼，辛暖的目光隨著他寬松的球衣而動，看見了那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
黑色的頭發(fā)揮灑汗水，高高的跳起來，骨骼分明的手將球拋出，又很快跑到下一個位置。
他似乎很享受在賽場的感覺，嘴角總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
他怎么能這般泰然自若？人是因為這么復雜，才被稱之為人嗎？
辛暖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到玻璃上，已經(jīng)記不清那個掐著自己脖子的，和賽場上愉悅、自信的少年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帶著食物鏈頂端的睥睨姿態(tài)戲弄對手。汗水，碰撞交織間。肩膀下沉，跳起時又是一球三分。對方壓根就反應不過來。
不到十分鐘，一個側(cè)旋落地，接到球就投了出去，‘刷！’輕輕松松。
裁判發(fā)出高呼聲。“漂亮！又是三分球！”
所以。
一定是......
在戲弄對手了。
這些畫面一幀一幀的映入眼底，辛暖不再看，心塞的躺在沙發(fā)上小憩。
中場休息的十分鐘很快過去，那些人最終也沒能反抗，灰頭土臉的輸?shù)袅吮荣?，打出了讓人難以啟齒的成績。
辛暖睜眼就看到風津竺意氣風發(fā)的樣子，神色微斂，突然感到胃部的抽痛。
看見那盤胡蘿卜，才知道自己是被惡心到了。
什么比賽，無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