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仍是漆黑,山洞外面寒風(fēng)呼嘯著,那傾盆大雨雖然已經(jīng)小了不少,但依舊還是綿綿不絕。
在深邃的洞穴中,幽暗常在,如深淵巨口般吞噬生命。
嗒嗒……聲音略顯沉重,在雨聲中顯得格外的突出。
這腳步聲,在幽暗的洞中回響。
這時光亮出現(xiàn)在了幽暗之中,原來有人拿出了夜明珠進(jìn)入了洞穴中。夜明珠的光照,使人看清楚了她的身形與容貌。
女子身著黑色勁裝,衣服上有銀線勾勒出的祥云圖樣,服飾的每處邊緣都有紅色絲線繡成的些許花邊,少許紅羽落于其肩。
她面容精致、端莊卻又不失俏皮可愛,即使衣服微臟略顯落破,但仍能看出其舉止優(yōu)雅。讓人很容易猜出她出自大家族。
“姑娘,月黑風(fēng)高,出門在外要小心啊……”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慢慢傳來。
借著光亮,才勉強(qiáng)能看清四周的女子,顯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女子尋聲音望去,而那洞深處的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光源。她沿著洞壁徐徐前進(jìn),想要找尋聲音的來源。
直到……走到深處,發(fā)現(xiàn)一道瘦弱的身影。越發(fā)地靠近,她越覺得那是一具尸體;越看清那人,她越覺得陰森的鬼氣彌漫。
加上外面吹來的寒風(fēng),洞內(nèi)的溫度也是驟然下降。
一眼望去,妖艷的彼岸花在那人身上肆意的生長。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那花紅得艷麗、紅得異常。
而她卻似乎覺得夜明珠的光亮好像弱了幾分。
她緩步向前,借著夜明珠的光亮,想一探究竟。然而,她卻像是見了什么詭異的事物似的,一臉驚恐。
那極不對稱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黑白詭面在黑暗中搖曳;那半邊似裂到耳根的笑容,似乎在譏笑她的無知;那半邊的哭臉,仿佛在為她面對無盡恐懼而悲泣。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夜明珠的光亮越來越暗淡,而洞穴內(nèi)只剩下寂靜,靜得只有那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咚咚咚……心跳越發(fā)地加快,說明她越發(fā)地緊張。
矗立良久,或是她心理素質(zhì)提高,不再恐懼;或是她心里出現(xiàn)了抵處;或許是那該死的好奇心,她想看看這面具下的容貌。
總之,她伸手想摘下那人的面具。
可手才碰到面具,而那人卻在轉(zhuǎn)眼之間如縷縷青煙消散,在她眼底下消失不見。剎那間,女子冷汗直流、心臟驟停,仿佛死神扼住了咽喉。
就在女子疑惑和恐懼聲音的由來之時,一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那惡魔般的低語。
“姑娘,小心啊……”
“?。 彪S后而來的便是一聲尖叫。
??????
尖叫聲在洞穴中響起,但很快歸于平靜。
君不語點燃了火堆,讓火焰驅(qū)散寒冷,同時也照亮了山洞和山洞中互相對視的二人。
君不語早在女子出現(xiàn)在洞口時就感知道了她,若非女子身上有絲縷熟悉的氣息,否則以他的慎重,早就用陣法將自己與女子隔絕。
女子雙手抱膝蜷縮低頭,弱弱地開口問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什么只嚇唬我卻又不殺我?”
那可怖的情景還深深地印在女子的腦海里。
君不語對她說:“在下浮生,浮生若夢的浮生。姑娘別怕,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個好人,這么做是為了提醒姑娘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沒準(zhǔn)哪天曝尸荒野?!毖哉Z荒謬至極。
女子聽到此話,臉色一青一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有好人說自己是好人,那有壞人說自己是壞人?!?p> 君不語見狀,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畢竟殺人奪寶這是修行界內(nèi)常有的事,出門在外又有多少可相信的人呢?
不知過了多久,洞穴內(nèi)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而小姑娘也從克服恐懼到自顧自地介紹起了自己。
姑娘名叫東方緋羽,出來歷練,順道來大唐王朝來看看弟弟。
“姑娘莫讓別人對你知根知底,這樣才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活下來?!碑?dāng)她說得正起勁時,君不語卻打斷她的自我介紹。
東方緋羽對君不語說:“公子來玄禁山脈來干什么?”
君不語沒有說話,而東方緋羽卻是默默心想:“雖然自己只是聚靈境七層的修為,但對上道臺境四層的修行者也不落下風(fēng),也算得上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還不知道他是什么境界呢?”
“你不用猜測我的境界,我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淬體境散修?!本徽Z像是知道東方緋羽的小心思一樣對她說。
“不可能!淬體境敢一個人來玄禁山脈,淬體境能悄無聲息站到自己的身后?!睎|方緋羽暗道。
東方緋羽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被轉(zhuǎn)移了話題,于是又問起了之前問君不語的那個問題:“那公子到底來玄禁山脈想要干什么?”
看她一臉真摯,君不語也只好把此行的目的告訴出來。
“尋劍!”東方緋羽對頗為吃驚。
玄禁山脈雖然寶物眾多,但這么明顯的目的也只能說明,這玄禁山脈中多半有一方劍冢。
“你想的沒錯,玄禁山脈類確實有一座劍冢。”天晴了,雨停了,君不語起身順勢撲滅了火堆。
他走到了洞口,并回頭對東方緋羽說:“玄禁山下葬天劍,福禍生緣落人間?!?p> “究竟是何等劍器,可以冠以天劍之名?”東方緋羽對此感到十分疑惑。
君不語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沐浴在陽光下,而東方緋羽卻被另一件事物所吸引。
在陽光下,她得以真正的看清那套服飾。原來之前在黑暗中看到的那幾朵妖艷的彼岸花,只是服飾上繡著的血色彼岸花圖樣。那黑色的唐裝,銀色的云紋雷紋,血色的彼岸花,足以吸引別人的眼球。
君不語向前走,而她緊緊地跟著。
在路上,東方緋羽像是跟他混熟了一樣,不再害怕那可怖的面具,也不在乎對方是否是好人還是壞人。
東方緋羽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跟君不語聊天。“一座劍冢,這么說就是有一方秘境呢?!睎|方緋羽說。
“是?。∧堑拇_是一方秘境,是由一位大帝所創(chuàng)造的。十日之前,它四周的屏蔽法陣失效,這才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下。算來也快開啟了……”君不語看到小姑娘也來了興趣,就不再充當(dāng)迷語人,將有關(guān)的事情全盤托出。
走了一會,兩人到人很多的地方,選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
這個人很多的地方位于一座巨大的山脈之下,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洞口,那洞口處有一扇巨門,緊鎖著,且有著封印,想必這就是那秘境的入口。
“這里人多,但不是人山人海的那種。這明明是一座大帝級的秘境??!這是為什么呢?”東方緋羽看了看四周,不禁內(nèi)心起疑。
君不語解釋道:“‘緣份’二字便是最好的解釋。你與我相遇是緣,你死皮賴臉地跟我到這兒也是緣,你能在秘境中得到想要的還是緣?!?p> 東方緋羽在內(nèi)心鄙夷道:“說得在理,但我總覺得他好像在罵我。”
“十日不短,但也不長,消息要傳到那些不朽圣地達(dá)需些時日,畢竟人人都想獨(dú)吞機(jī)緣。不朽圣地的人來這也還需要點時間,所以如果不趁早解開封印,在場的人怕是有機(jī)無緣了。”君不語接著說到。
君不語與東方緋羽兩人的對話聲很小,沒有人聽見,但并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
“聽說了嗎?附近的大部分宗門中的真?zhèn)鞯茏佣紒磉@秘境尋寶。”
“聽說了,我還聽說落月宗的少宗主段月坤也來?!?p> “那敗家子也來了!”“喂,小聲一點,那落月宗是附近最大的宗門,那些家伙以強(qiáng)硬的手段封鎖信息,我們能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p> 在場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顯得十分熱鬧。
或是東方緋羽的美貌,或是君不語的怪奇裝扮,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他們,但從那些人的言語和表情可以得出,吸引他們的很顯然是前者。
不一會,就有一部分人圍在他們二人面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著搶著和東方緋羽說話,但凈是一些輕浮之語,還有甚者想要對她動手動腳。
這些輕浮之人的言語,讓東方緋羽覺得又氣又惱,但還是將本欲發(fā)作的心壓了下去,她想知道自己身旁那位公子會怎么做?
君不語作為本作的主人公,以他的性格,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像某些熱血少年漫中為開后宮而多管閑事,畢竟自己有能力解決的問題為什么一定要拋給他人。
東方緋羽見他無動于衷,便暗自心道:“真是個榆木腦袋,英雄救美都不會?!?p> 隨后出手鎮(zhèn)壓了幾人,說來也是,這幾個小地方的修者怎么會是大家族中出來的人的對手。
經(jīng)此一鬧,許多人的目光都朝向了君不語與東方緋羽兩人所在的地方。
段月坤也注意到了那個美如天仙的女子,正盤算如何把她送上床榻。至于旁邊那個淬體境的小子,在這玄禁山脈死一個也無所謂。
當(dāng)然,廢物如他,定是一個炮灰!
眾人議論紛紛、相談甚歡,不少人抱著別樣的想法。
但眾人所不知的是,以君不語為中心,無數(shù)詭異的紅線向眾人伸去并漸漸莫入眾人體內(nèi)。
突然君不語一驚,心喜道:“居然找到了這種體質(zhì),只是他身邊好像還跟著一只蟲子。”
君不語帶著東方緋羽走到秘境入口處附近,他看向石壁,上面寫著:
“回問蒼天叩百首,孤人一道生幾愁;玄禁山下葬天劍,福禍生緣落人間?!?p> 署名為四個大字:問天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