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餐食
燕無憂換好服裝，跟隨葉清歡在街上行走，只見街上有兩個，衣裝華貴，氣質(zhì)不凡，英俊瀟灑的兩位公子，緩緩向前。
葉清歡，向旁問道：“小叫花子，你說這么多酒樓，咱們?nèi)ツ囊粋€好呢？”，燕無憂思想片刻說道：“我也不知臨安有什么好的酒樓，要不咱們?nèi)ヂ放猿酝腙柎好姘?？”，葉清歡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燕無憂說道：“吃什么陽春面呢！，那東西是人吃的嗎？”葉清歡再次補(bǔ)充道：“你快說吧，你還擔(dān)心我請不起嗎？”，燕無憂道：“我真不知有什么好的酒樓”，燕無憂眉頭一皺，思想一刻，還真想起來一個，便向葉清歡說道：“我好像隱約記得，有一個獅子樓，咱們?nèi)ツ莾喊?！”，葉清歡聽到“獅子樓”三個字，瞬間臉紅的像剛熟透的蘋果，葉清歡支支吾吾的回答：“獅…獅子…樓，那地方，不好，還是換一個吧？”，燕無憂撓了撓頭，繼續(xù)思考，忽然又想起一個說道：“要不，去百里香吧！”，葉清歡道：“呵！，百里香，人家都是千里飄香，萬里飄香，他才百里，夠謙虛呀！，好，就去那兒，怎么走？”，燕無憂道：“應(yīng)該往前走，再往左拐便到了”。
說罷，二人便向前走，向左一拐，終于到了那“百里香”，距離那酒樓的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只見門口，店小二推倒，一個手拿破木棍兒，右手端著有殘缺口的破碗的老人，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兒，擦拭著眼淚，在努力攙扶老人，燕無憂和葉清歡，還沒等進(jìn)門兒，便看到此幕，葉清歡不以為然，繼續(xù)向前走，燕無憂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與逃荒老者，差不多相同的場景，心里甚是悲傷，燕無憂快速用手，抓住葉清歡的衣角說道：“公子，咱們換一家吧！”葉清歡一臉疑惑的問道：“為什么？”，燕無憂道：“這店家，不容叫花子，我…我不敢去”，說罷，燕無憂快速跑到老者身旁，把自己懷中討來的三文錢，放到了老者碗里，那一老一小，連連道謝，那小孩便扶著老者一步一步的走了。
葉清歡的看到此幕，也明白了燕無憂心里想的是什么，葉清歡走到燕無憂身旁說道：“那老伯伯，應(yīng)該就是討一碗水吧？，沒想到這店家如此沒有善心，不用換啦，我今天就領(lǐng)你這個小叫花子，就偏偏在他家了”。
燕無憂拒絕，卻被葉清歡拽進(jìn)了屋里，一進(jìn)門兒。那剛才推人的店小二，一見此二人，衣著華貴，氣宇軒昂，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把白巾往肩上一搭，一副奴才的嘴臉立刻呈現(xiàn)，上二人身前說道：“喲，二位爺里邊兒請！”，店小二跑到空座，拿下白巾擦了一擦，等二人坐下，店小二便開口問道：“您二位吃點(diǎn)兒什么呀？”，葉清歡心里想道：“一見是兩個公子哥來了，便嬉皮笑臉，那老者討完水喝都不行，我今天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
葉清歡說道：“你去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店小二一懵，忙問道：“這是為何？”，葉清歡道：“瞧你長得這個惡心樣，弄得我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快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而你則快滾，滾的遠(yuǎn)遠(yuǎn)兒的，別在這影響我的胃口”。店小二聽完，也不敢說話，窩了一肚子火，但還是陪著笑臉兒，去找掌柜的，店小二跟掌柜的說明情況之后，掌柜的便親自走到葉清歡和燕無憂桌前說道：“那小二，已被我轟出門外。不會影響你們的食欲，還請二位公子見諒，二位都要吃點(diǎn)兒什么呀？”。
葉清歡道：“瞧你們這窮酸地方，諒你們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這樣吧。先來一碗“百草粥”開開胃”，掌柜的一驚連忙說道：“什…什么”，葉清歡道：“你的耳朵聾啦，百草粥沒有聽清楚嗎？”，掌柜的繼續(xù)邊思考邊說道：“百草…粥”，葉清歡笑道：“哦，原來你不知道啊，真是見識短，百草粥，就是取其新鮮至極，鮮草，取其根部，只要那最后還沒有半個指甲長的根，全部切下，用百年老湯，浸泡一柱香，在用一年以上的紅冠大公雞，熬湯，只要湯不要肉，撈出雞湯來，放到鍋中，把百草根倒入，文火慢熬半個時(shí)辰，在放，牛，羊，豬，三畜，里脊肉切丁，爆炒后進(jìn)鍋，稍等片刻。便可出鍋，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道粥，百香樓做得嗎？”，掌柜的咬著牙擺上笑臉兒說道：“當(dāng)然可以，那我就去準(zhǔn)備了”。
葉清歡叫著掌柜的說道：“哎，別走啊，這光是開胃粥，一些主菜還沒說呢”，掌柜的冷汗直冒，繼續(xù)問道：“您還有什么菜沒說呀？”葉清歡道：“嗯…，你們這小地方，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先來些果子蜜餞，四酸四甜”，掌柜的繼續(xù)問道：“您都要些什么果子蜜餞？”，葉清歡道：“四酸，我要，丹紅山楂，糖漿黃梅，青玉銀杏，玫瑰李子，四甜嗎？我要，落葉山竹，和蜜桃將軍，蛟海枇杷，鳳巢果”。
掌柜的冷汗直冒，心里想道：“今日我可碰到有門道之人，千萬不可怠慢了”。掌柜的趕緊叫人，去準(zhǔn)備剛才葉清歡所說的，掌柜的繼續(xù)嬉皮笑臉的說道：“還有呢？”，葉清歡也說道：“果子蜜餞就不要了，上主菜吧，主菜我要，花雕醉雞，醉釀江瑤柱，清蒸白魚，八寶鴨，醬香乳鴿，霸王嫩兔，涼拌豬耳，八珍蛇羹，佛跳墻，最后再來一個十全大補(bǔ)湯吧！，就這樣吧，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哦，對了，再來一壇竹葉青，一壇女兒紅”。
掌柜的汗如雨下，燕無憂在旁，眼神呆滯，半口微張，燕無憂聽到這些話都嚇傻了，燕無憂這次可長了見識了，掌柜的只回答了一句：“您二位稍等！”，便轉(zhuǎn)身走去，可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顫顫巍巍，險(xiǎn)些跌倒，燕無憂和葉清歡閑得無事就討論這些菜品的來歷，半個時(shí)辰，這百里香真的端出來葉清歡所說菜品，葉清歡心里一驚，心中想道：“這其他菜上來，還有情可原，可這第一道開胃粥，是我臨時(shí)胡亂編出來的，就是為了刁難他們，他們真的做出來了！”，酒菜上桌，葉清歡，并沒有多大胃口，只夾兩口，清淡的，便不再動筷了，而燕無憂則一動不動，葉清歡心生奇怪，便問道：“你怎么不吃??？”，燕無憂道：“我…我吃”。
說罷，快速站起只見燕無憂如餓狼撲食，也顧不得燙。伸手抓住那花雕醉雞，放在嘴里瘋狂啃咬，燕無憂立刻跑到一個墻角，對你下瘋狂咀嚼，葉清歡被嚇了一跳。酒樓里所有人都在看著燕無憂，葉清歡心生尷尬，便快速跑到燕無憂身前問道：“你怎么了？，你瘋了嗎你？”，原來這燕無憂，從小乞討，挨餓的滋味兒沒有人比他和陳南憶更明白的了，這是當(dāng)叫花子的后遺癥。
葉清歡快速把燕無憂扶起來，只見那花雕醉雞，已經(jīng)變成一副空空的雞架了，葉清歡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燕無憂，把燕無憂扶回了座位，燕無憂坐在桌前，也剛剛反應(yīng)回來，問道：“公子，剛才失態(tài)了！”，葉清歡道：“哦，沒事，沒事，來來來，繼續(xù)吃，繼續(xù)吃”，燕無憂雖沒有剛才瘋狂，但現(xiàn)在也是吃相難看，狼吞虎咽，葉清歡舉起酒杯，想與燕無憂共飲一杯，可燕無憂根本就不理，葉清歡尷尬，也只好自己飲了一口緩緩的放下了酒杯。
一陣風(fēng)卷殘?jiān)浦螅酂o憂揉了揉肚子，打了幾個嗝，滿足的癱坐在椅子上，葉清歡終于等到這一刻了，好長時(shí)間了燕無憂一直在吃，葉清歡等的心煩，葉清歡問道：“小叫”花字還沒出口，葉清歡反應(yīng)回來又再次說道：“我總是喊你小叫花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呀？”，燕無憂道：“我叫燕無憂，公子，你呢？”，葉清歡道：“燕無憂？，無憂無慮，好名字！，我叫葉清歡”。燕無憂道：“清欲寡歡，你的名字也相當(dāng)不錯”。
葉清歡，想到幾個問題一直想問，但有些許不好意思，臉羞得通紅，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葉清歡緩緩問道：“嗯，那個…，我有一個問題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公子，請說便是”燕無憂回答道，葉清歡緩緩開口道：“就是…那個，在獅子樓，我看到過你，繡球砸到了你，你為何又扔了回去？，難道是嫌那女子，生的不夠漂亮”。
燕無憂道：“她東西掉了，我給她扔回去，跟她漂不漂亮有什么關(guān)系？”葉清歡一臉詫異說道：“你…你不會不知道什么是拋繡球吧？”燕無憂道：“拋繡球是什么？”，葉清歡一臉無奈說道：“你…，你不用管什么是拋繡球，總之，那女子砸中了你，她就要嫁給你，給你做媳婦兒，你現(xiàn)在回獅子樓，你就能白撿一個媳婦，這個時(shí)辰，可能現(xiàn)在你回去，也撿不到嘍？，人家早走了！，哎，那女子沒走，你回去嗎？”。
燕無憂想都沒想說道：“不回去！”葉清歡一臉震驚，說道：“你…，我說你這人，白撿的，媳婦兒都不要，難道是嫌那女子不夠漂亮嗎？”，燕無憂道：“我…我當(dāng)時(shí)也沒看清??！”，葉清歡道：“如果說那女子閉月羞花，你回去嗎？”。葉清歡此時(shí)非常期待答案，燕無憂毅然決然地說道：“不回去！”。
葉清歡已經(jīng)問累了，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只能無奈的再問：“為什么？”燕無憂道：“因?yàn)槿⑵拗?，我哥哥還沒娶，我怎么能娶？”葉清歡道：“你還有哥哥？”燕無憂道：“我哥哥去了邊防，打西夏軍，應(yīng)該三四個月，就應(yīng)該回來找我了吧？”，葉清歡微微一笑，心里想道：“這西夏軍勇猛無比，要不然朝廷也不會派兵支援，你哥哥兇多吉少?。 ?，葉清歡，沒有再說什么，舉起杯來，二人碰了個杯，葉清歡心里想道：“小樣的，白撿個媳婦兒都不要。在我面前假正經(jīng)，你個臭叫花子，還跟我玩兒圣賢那一套，一會兒我就讓你原形畢露”。
葉清歡環(huán)顧四周，覺得是時(shí)候了，便跟燕無憂小聲說道：“你一會兒拽著我的衣服，什么都不要問，什么都不要說，就跟著我，記住，什么都不要問”，燕無憂只覺得神神秘秘的，也沒好說什么，葉清歡起身，燕無憂也起身，燕無憂抓住葉清歡的衣服，突然這時(shí)，葉清歡向燕無憂耳旁說了一句：“快跑??！”，可能因?yàn)榍榫w過于激動，聲音過大，店小二和掌柜的也聽到了。葉清歡向門外瘋狂，撒丫子跑去，燕無憂腦中一懵，也跟著葉清歡跑去，店小二大喊：“來人快追，有兩個人吃霸王餐”，一眾伙計(jì)拿著棍子，向二人追去，可葉清歡和燕無憂，都是習(xí)武之人，他們哪里追的上。葉清歡想用內(nèi)力，把燕無憂帶起來。反而卻發(fā)現(xiàn)燕無憂跑的比自己還快。葉青歡心想道，這可能是當(dāng)叫花子練出來的吧！。
在街巷中。東拐西串，二人終于甩開了眾伙計(jì)，二人在一個胡同中停止腳步。喘著粗氣，燕無憂問道：“葉公子，你跑什么呀？”，葉清歡回答道：“不跑怎么辦？你有銀子嗎？”，燕無憂道：“公子！，不是，不是說你有嗎？”葉清歡回答道：“對呀，我是有啊，但我就是不想給他們呢！”，燕無憂表情復(fù)雜，嘴里也不知說些什么，只聽得：“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