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能修復(fù)氣海了么?
我興奮了起來。
此行,雖然極有可能是被別人牽著鼻子來的,但結(jié)局,卻是我想要的!
不僅恢復(fù)了修為,也短時內(nèi)不會變成狐貍了!
我看著僧人,只見他周身金光刺眼。
這是……要成佛!
不知這佛,要怎么替我修復(fù)氣海?
也不知這佛,修為相當(dāng)于什么境界!
應(yīng)該比我的宗師境強(qiáng)。
而且,強(qiáng)的很多!
這種能成佛的高僧,竟然也有難以戰(zhàn)勝的心魔!
而且,戰(zhàn)勝這等高僧的心魔,竟然是困惑于一人之命與蒼生之命如何抉擇……
我搖了搖頭,有些難以理解僧人為什么會陷入兩難之中。
換做是我,就根本不會猶豫,我只救眼前能救之人。
連眼前之人都救不了,還談何救蒼生?
而且,自己都不一定能救眼前之人,考慮什么天下蒼生?
可這僧人,卻因?yàn)椤熬纫怀嵌煜?,還是圖天下而棄一城”這個選擇上,生了心魔。
難以理解。
咦?舍一城還是救一城?
我忽然問道:“大師,臥虎山那蛟脈七寸處的黑釘,是您釘?shù)陌???p> 僧人怔了怔,沒有回答。
我卻像是有了答案,又問道:“大師,是因?yàn)槟球悦}將要化成邪龍了,所以您才選擇無視毒瘴是否會下山而釘住蛟脈的,是么?”
僧人仍不說話。
我笑道:“那蛟首的一座古墓中,有人用紫魃養(yǎng)龍,想來快要養(yǎng)成了,整個西京,恐怕只有大師能阻止邪龍養(yǎng)成?!?p> 僧人苦笑了一聲:“施主全說對了!”貧
他語氣一頓,似乎陷入了回憶:“僧當(dāng)初冒著西京一城覆滅的危險,去釘住了臥虎山蛟脈,可惜,效果并不理想,還給西京帶去了整城覆滅的災(zāi)難……”
說到這里,僧人說不下去了。
我看著即將成佛的僧人,笑道:“大師的心魔,就是由此而生的吧?”
僧人點(diǎn)頭,沉聲道:“是,貧僧既覺得做錯了,又覺得沒做錯,由此生了心魔?!?p> “大師,如果沒有您釘住蛟脈的話,那蛟脈只怕已經(jīng)成功化成了邪龍,為禍天下,彼時,只怕就不是一城覆滅了,而是天下覆滅,您又何必對西京愧疚呢?”
僧人苦笑道:“施主說的對,可貧僧確實(shí)也不該不顧西京安危的!”
“好在,萬般危急之際,施主救了整個西京!”
“否則,那西京覆滅之時,只怕便是貧僧?dāng)〗o心魔之日,那時,這世上就又多了一個惡魔了。”
我笑了笑,忽然說道:“恭喜大師?!?p> 這時,僧人周身的刺眼金光消失了。
他那臟亂的長發(fā)落盡,又臟又破的僧衣變成了一襲潔白無垢的僧衣。
就連蒼老的面容,也發(fā)生了變化。
從一個老僧,變成了一個小僧。
此時的僧人,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又乳臭未干,一臉的憨厚。
“阿彌陀佛?!毙∩P坐在我對面,雙手合十,“多謝幾位施主!”
幾位?
我扭頭一看,就見陳婷、李思妍和姜小四一同跑了過來。
這時,僧人忽然說道:“施主其實(shí)有些一意孤行了,在那棋局中,沒有他們幾位,施主不一定能贏?!?p> “而且,倘若施主真的不在乎輸贏,只考慮蒼生,何不直接投降呢?”
聽小僧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難怪我會在棋盤上看到代表陳婷她們的棋子呢!
原來,她們都有進(jìn)入棋局幫我!
對于小僧的說法,我笑道:“在那種情況下,考慮蒼生是因我心慈悲,但我心雖慈悲,卻極其不想輸!我可以被打敗,但我不可能投降,所以,我選擇了死守皇城?!?p> 小僧陷入了沉思。
我沒打擾他。
這時,姜小四跑到了我旁邊,跳到了我懷里,一臉邀功模樣。
可陳婷和李思妍的神情,都有些不正常,臉色也很慘白。
我暫時壓下問她們經(jīng)歷了什么的沖動,并示意她們不要出聲,以免打擾到了僧人沉思。
良久,僧人回過神,若有所思的沖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施主,貧僧贈你一物?!?p> 兩顆金光閃閃的白色圓珠從僧人體內(nèi)飛出,飄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接住,驚道:“舍利!”
僧人淡淡一笑:“施主點(diǎn)化貧僧,助貧僧成佛,貧僧便結(jié)舍利,助施主修復(fù)氣海?!?p> 我雙手合十:“多謝大師?!?p> 這舍利雖然無比珍貴,但我絲毫沒有客氣。
僧人笑了笑:“貧僧助施主一臂之力吧!”
話落,僧人口中發(fā)出一聲奇怪的佛號。
我手中的舍利震顫了起來,金光耀眼。
下一瞬,舍利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我的體內(nèi)。
我瞬間感覺到了體內(nèi)的法力開始流轉(zhuǎn)。
碎裂的氣海,正在被修復(fù)!
眨眼間,我的氣海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
我立馬感受到了體內(nèi)洶涌磅礴的法力,在被我調(diào)集,沿著我的經(jīng)脈流轉(zhuǎn)。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
修為恢復(fù)了!
忽然!
一道黑光從僧人身上竄出,迅速飛離。
我大驚。
因?yàn)槟呛跉?,是心魔?p> 有形的心魔!
就如同紫虛道長的心魔一般,是有了實(shí)體的心魔。
這心魔飛離的速度極快,我剛反應(yīng)過來就已消失在了天邊。
我忙看向僧人。
僧人臉色煞白,與我對視:“讓施主見笑了,方才結(jié)舍利耗費(fèi)了太多修為,沒能壓住心魔。”
我深深看了僧人一眼。
這僧人,心魔應(yīng)該不止一個!
他有秘密!
但這秘密,我卻是不能問的。
每個修行者最重要的秘密,就是心魔。
一旦心魔暴露,不僅會很危險,還極有可能被壞人利用。
但愿他不要步入紫虛道長的后塵,盡快去收拾了那心魔。
而紫虛道長那心魔,我肯定要想辦法除掉,不然,必會鬧出什么大災(zāi)難。
想到這里,我覺得我應(yīng)該下山了。
我鄭重道:“大師,珍重?!?p> 僧人笑道:“施主無須擔(dān)心貧僧的。”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僧人跟我道別,鄭重道:“施主,保重,他們都將找上你?!?p> 他話還沒說話,人就從原地消失了,只留下這句話在我耳中猶如驚雷一般炸開。
他們都將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