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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知道了

十九章 疫情

臣妾知道了 啊起名好麻煩 2421 2021-07-31 09:39:40

  “今天放過花燈沒?”

  “???”文棲還在糾結來福的名字,一時間沒跟上趙衍的腦回路,“我放什么花燈啊,我都有皇上您了……”察覺到自己失言,文棲噤聲,抬眼觀察著皇帝的神色。

  皇上是大家的皇上,再不濟也是皇后的皇上,哪里輪得到她呢?看來這些天的恩寵讓她有些松乏了嗎這種話也敢說出口。

  “臣妾沒親眼見著,”她連忙打岔:“不過流蘇她們幾個丫頭去了,就在御花園的明珠湖那邊,據(jù)說花燈的光亮把整個湖都點亮了?!彼揪筒皇窍矚g湊熱鬧的性子,如今懷著身孕,晚上便也不敢隨便出門走黑路,更別說這乞巧節(jié)人多眼雜的,變故太多了。

  趙衍沒她想得那么深,只單純被那句“我都有皇上您了”給愉悅到了,輕輕摩挲著文棲的小腹:“這有什么,宮妃放花燈祈愿的比比皆是,不過是個念想,圖個心安罷了?!?p>  皇帝沒生氣,文棲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她朝皇帝的方向緊了緊,道:“那臣妾別無所求,只希望腹中孩兒平安順遂,皇上心想事成?!?p>  “你倒是大度,”趙衍側身,用單手撐起頭,一雙眼睛在微弱月光的渲染下熠熠生輝,“既然想到了朕和孩子,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

  “臣妾自然有皇上庇佑著……”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似睡語呢喃。真不是她故意想敷衍,只是孕中本就嗜睡,皇帝微燙的手掌又籠罩在她的小腹上,十分舒坦,因此不知不覺的,一陣陣困意來襲。

  “好,”趙衍毫不介意,替她攏好被子,蓋住肚子,自己則赤裸著上半身側躺在涼席上,“快睡吧。”

  我守著你。

  醒來時,永安宮已經(jīng)擺好了早膳?;实垡矝]叫醒她,正自己一個人用著。

  如今有了小廚房,擺膳方便很多。于是每每早朝前,皇帝便順道在永安宮用過早食,再上朝。

  文棲如今的肚子還不顯什么,不過已經(jīng)開始有些挑嘴了,吃什么都覺得寡淡無味。未此,小廚房的人可沒少抓耳撓腮。至于皇帝的早飯?隨便搞搞別出差錯得了,如今如嬪的口味才是重點好嗎。

  流云在里頭伺候文棲起床梳洗,流蘇便來催小廚房上菜:“昨早的蔥油餅子不錯,娘娘多用了些,今晨還有嗎?”

  “有,有,”小廚房的管事照顧大伙動作快些,“剛出爐,保準又鮮又脆!”

  等文棲收拾好,趙衍已經(jīng)吃不多吃完,正準備走了。撫了一遍文棲的發(fā),趙衍道:“自己當心著,朕晚上再來看你。”

  德伍目不斜視地跟隨皇帝離宮,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什么也沒聽到。如今這永寧宮,他來得比皇后的長慶宮還勤快。

  宮里已經(jīng)有些風言風語了,但皇上似乎并不如何憂心。

  這日下朝有些晚,大臣們?yōu)橐咔橘c災之事唇槍舌戰(zhàn),趙衍上輩子已經(jīng)聽過一茬了,這會子再聽一次,有些腦瓜子疼。

  “夠了,”忠臣立刻停下,躬身傾聽皇帝的拍板決定,“張之和?!?p>  “臣在?!币粋€官員站了出來。

  “就你去……”

  幾乎是立馬就有反對的官員跳了出來:“張侍郎一屆商戶出身,如何衡量得清這賑災救民的彎彎繞繞?!?p>  大庭廣眾之下拿人出身說話,十分過分。不過張之和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質疑了,因此也不氣惱,溫和道:“李大人,下官以為,想必陛下正是看重臣此等出身,在疫情這種混亂局面中更能審時度勢、謀求百姓利益的最大化吧?!?p>  趙衍聞言,立即點頭,道:“張愛卿為商不奸,又能體恤民情,的確不錯?!?p>  李大人聽了張之和的話,張了張嘴,正預說些什么反駁,卻沒想到被皇帝一頓彩虹屁堵得說不出話來。難不成他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堂上和皇帝唱反調(diào)嗎?

  趙衍已不想再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如今早早地解決福王這個隱患才是正事。黔南疫情已兩月有余,再加上他本來就囑咐過要多加防范,要說沒鬼,他是不信的。

  此種復雜情形,當?shù)厍閯菟蚕⑷f變,派張之和這種靈活變通的人去最合適不過。否則等他一道圣旨從京城下去,又要耽擱多少人的性命。

  而且換下了張之和,這錢款的大頭要從哪來。

  最主要的是,油水之所以稱之為油水,就在于摸一遍,手上就留下了一層油,可也不是誰想過就有資格過的。張之和這人為商不奸,他是信得過的。趙衍上輩子前瞻后顧,加上那時對張之和的了解還沒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于是聽了大臣的建議派旁人賑災,令張之和從旁輔佐,卻成效甚微。如今他不想重蹈覆轍。

  殿內(nèi)的香爐裊裊升起一股青煙,眾臣不再言語。趙衍道:“退朝吧?!彪摒I了。

  此時已經(jīng)快到晌午了,趙衍下了朝正巧碰上剛下學的大皇子一行人。

  皇后遠遠看見皇帝的儀仗過來,松開大皇子的手,從善如流地向堪堪停在他們面前的皇帝福了福。

  趙衍注意到兒子因為皇后的松手有些不開心,道:“那便一道去皇后宮里用膳吧。”正巧也和景明相處相處。趙衍對大兒子一向溫和,因為皇后管的嚴,他不好多說什么的,只能自己這邊對景明略微縱容。

  他牽著景明的手,一道上了步攆。

  皇后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合規(guī)矩,不過看到兒子光彩熠熠的的眼神,便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轉身上了自己的步攆。

  皇后端莊慣了,長春宮里的規(guī)矩是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得三人默默無語,只有偶爾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

  皇子公主原本是要挪出去單住的,不過現(xiàn)下宮里孩子少,趙衍也就沒提此事。倒是皇后自己恪守規(guī)矩,將自己的大皇子送去了安臾殿住,每日還要接他來長慶宮溫習。

  也不嫌累的慌。

  這時門簾微動,漣秋面露擔憂地走了進來,吞吞吐吐地在皇帝面前不知道該怎么說好:“皇上,娘娘,鐘粹宮來報說……二皇子……”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說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嗎?”皇后皺眉道,鐘粹宮那邊被太后盯得嚴絲合縫,按理說應當沒人能莫得到二皇子。

  “夜里在夢中又不知不覺地高燒了起來,不聲不響地便也沒人注意到……”漣秋被皇帝的目光盯得頭皮發(fā)麻,都快哭了。

  聞言,趙衍“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皇后安來不及安頓大皇子,也急忙跟了過去。漣秋便湊近皇后耳邊,低聲道:“娘娘仔細些,奴婢聽說鐘粹宮燒了好多二皇子的衣物床褥。”

  皇后一驚,這般做法,恐怕是疫情。

  不過她十分奇怪,不說這黔南疫情怎么傳到京城里的,單論鐘粹宮上下都無事,這疫情怎么就不偏不倚地,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正好傳染了二皇子一人?

  趙衍此時臉色也不好,德伍路上便將鐘粹宮燒東西的事情說與他聽了,因此面色愈發(fā)沉郁。二皇子的吃穿用度經(jīng)手多人,若要查,肯定是查不到源頭的。而且鐘粹宮上下無一人出事,此事更是查無頭緒。

  “二皇子怎么樣?”

  太醫(yī)自從皇帝進來后,就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到地底下去:“燒現(xiàn)下是退了,只是恐怕還會再發(fā)燒,如此反復……”

  如此反復,將來不是燒成了個傻子,就是體弱多病,大病小病不斷,活不過成年。

  剩下的話太醫(yī)沒有明說,但趙衍也能想到。黔南的疫情就是這樣的,雖然看起來不嚴重,致死率不高,但耗民傷財,多少人硬是被生生地耗死了。

  “伺候二皇子的宮人,一律杖責五十大板!”

  不少人面色一白。二皇子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被傳染,是她們的失職,若是真的出事了,杖斃了她們也是有可能的。可眼下找不到禍亂源頭,對她們來說也算是一場飛來橫禍。

  五十板子下去,要是輕的還好說,只是皇帝正在氣頭上,下板子的人未必會手下留情。

  剛剛晉升為榮嬪的梅氏哭得雙眼通紅,根本就沒心情管旁人死活。

  “宮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臣妾的失職,”皇后連忙跪下請罪,她雖然不喜歡梅氏,可這孩子和她無冤無仇,而且這些宮人也算是無辜受牽了,便道:“不過,要都打得下不來床,就沒人能照顧生病的二皇子了。”

  “……依臣妾看,”皇后環(huán)視一圈,“貼身的人過錯最大,就打三十個板子;不貼身的就打二十個,多罰些月例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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