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不是祁先生。
“抱歉我……”
“你好,”時音為禮數(shù)不周而道歉,話還沒出口就被打斷。
她的肩就被突然被勾搭起來,身后出現(xiàn)的男人滿嘴酒氣,錯認時音為別墅女傭,一邊抱著她的腰,一邊硬把酒瓶塞過來,“再拿一瓶過來?!?p> 紀伯倫準備說話,這廝又往時音臉上看一眼:“哇哦,你是新來的?”
然后習慣了揩油的手,老道地往時音后腰上拍。
紀伯倫來不及阻止。
席尙景皺眉反問,聲音冷如寒潭:“你是誰?”
胖男人的手懸在半空,哈哈笑一聲,看向時音:“你不是這屋的?”
“我問你?!焙唵我痪?,矛頭對準了胖男人。
這屋內(nèi)的其他人都提神看向席尙景。
胖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指著自己:“我?”
胖男人懸在半空的手,也瞬間沒力了,席尙景那猜不透情緒里,眼神也充滿威懾力。
胖男人回應:“我們已經(jīng)打過照面了,我剛剛……剛剛一直在這里?!?p> 他指廚房:“我剛剛?cè)ツ抢镎伊藭撼缘?。?p> 席尙景態(tài)度仍舊不冷不熱,太子爺不說話,就沒有任何人敢說話。
太子爺要遣走一個人,什么理由都可以,胖男人搞不清楚狀況,最后指向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我是跟席庭你堂叔一道來的……”
這個叫席庭的男人早已悠哉坐在椅子上,即使是自己人受難,他也輕松自在地觀戰(zhàn)了半天。
男人這會兒才笑:“跟你開玩笑呢。”
然后端酒杯站起來,他一邊走來一邊拍了拍席尙景的肩膀,酒杯則指向胖子:“沒眼見,這么漂亮美女,怎么能是女傭。”
時音看著這男人一步步走近。
他盯著胖男人,眼內(nèi)不緊不慢地露出一絲腥狠之意:“你拔老虎毛了?!?p> 胖男人腳軟,差點摔在地上,席尙景則靜坐著。
男人轉(zhuǎn)看向時音,眼里那腥狠又收得干凈。
他笑,用酒杯口對著她:“你先別說話,讓我來猜一猜?!?p> 時音看他。
“你很鎮(zhèn)定,眼睛里內(nèi)容不少,衣服是家居款,你原先對我們沒有防備,但是你現(xiàn)在站的位置比之前靠后,說明你此刻戒心復燃,你只是對我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沒有戒心,那個人一定是你的愛人,而我猜,他是……”
男人手上杯口從時音面前移開,方向漸漸對準席尙景,屋內(nèi)氣氛凝滯,時音不說話。
男人低眼盯著她的眼睛,嘴角的笑容保持了一會兒后,杯口方向又出人意料地一換,對象直接從席尙景變成了窗口的紀伯倫:“他。”
紀伯倫打量氣氛,時音依舊看著席庭:“為什……”
“為什么?”他接話,笑著將杯口又一指,指向時音身后走來的何詩雅,“因為我知道我的寶貝侄子,已經(jīng)有了他的寶貝,這里唯一一個黃金單身漢就是伯倫?!?p> 何詩雅是端點心來的,對情況了解不清,但熟知對方秉性跟著笑:“席叔叔又在秀你的高智商了?”
他摸何詩雅的頭,讓她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又向紀伯倫舉杯:“恭喜?!?p> 紀伯倫舉杯回禮。
席尙景在位上慢慢地喝一口酒,不輕不響地放杯。
“我問的是,為什么是愛人,”時音彎腰拿酒杯,開口,“我也可以是詩雅帶來的朋友,或者恰好認識他們?nèi)齻€,可為什么偏偏是愛人?!?p> 席庭重新看向她。
這種情況下,好像是她不給他面子,但是他偏樂在其中,看她的臉,視線下移,杯中的酒晃了晃。
男人眼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我除了知道你們是愛人以外,還知道你們昨天激情四射過?!?p> 男人說完,杯口指向時音脖頸下方,隱在薄衫后的肌膚:“咬痕還新得很,可不是女孩子或朋友能留的。”
男人的話一落,整個屋子的氣氛都變了。
時音用手心擋領口,紀伯倫無聲地立在原地。
何詩雅原本想調(diào)侃紀伯倫的,但看他神情變化,自己也才察覺不對,嘴角笑容緩緩收起來:“怎么……了?”
這屋子里,只有席庭和席尙景還泰然自若。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喝酒,一個搖酒杯。
何詩雅在滿屋頗有默契的安靜中,回頭看向時音。
席尙景則在這時候起身,向紀伯倫看一眼:“你跟我上來?!?p> 他們上樓了。
何詩雅放下點心盤子,來到時音面前。
“要談嗎?”時音喝一口酒,放下杯子問。
“要。”
時音臨走朝著席庭點一點額,席庭以酒回她,等人走后,他嘴邊“嘖嘖嘖”回身朝室內(nèi)剩下的眾人敬一杯。
都不是吃素的。
……
紀伯倫和席尙景進了二樓書房,時音則與何詩雅站到別墅前濕漉的草坪上。
“昨天?”何詩雅先問。
夜風涼,時音閉眼點頭。
“我真不敢相信,”她緩緩搖頭,“我居然也會碰上這種事?!?p> “……”
“前一天……就前一天,我還跟你聊最最私密的話題,但到昨天,你就上他的床?!?p> “你罵我吧?!?p> 何詩雅閉眼,緩了好久情緒后再睜眼,重新好好地將時音觀察一遍,看她的臉,毫無瑕疵的肌膚,偏瘦有致的身材以及一頭微卷的長發(fā)。
“他主動的嗎?”何詩雅問得心酸。
時音看她的眼,不回答。
“告訴我,是他主動的嗎?是他覺得你比我好,才主動的嗎?”
“是我勾引的?!?p> “不,不可能,如果不是他想要你,即使你脫光衣服去勾引他,他都不會看你一眼,你到底還是紀伯倫的女朋友,除非他真的想跟你發(fā)展才會連兄弟都不顧!”
“時音,”說到這里何詩雅將嗓音加重,情緒波動很大,“你可以壞,可你怎么能以壞到這種地步!”
時音閉眼聽。
何詩雅緩一口氣繼續(xù)說:“你知道紀家對他來說多重要嗎,你知道紀伯倫是他同過生共過死的兄弟嗎!你怎么可以讓他連兄弟都情誼都不顧?!焙卧娧挪挥芍貜秃竺娴脑?,這一句是吼出來的:“你讓他連兄弟情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