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兩聲敲門聲。
漆黑的房間里,一雙黑湛的眸子猛然睜開。
低聲喃喃:“小荔……”
“唔,嘶?!?p> 每次試圖搜尋關(guān)于小荔的相關(guān)記憶,大腦就是一片炸開般的疼痛。
過后,大腦就是一片空白。
徒勞又無力。
一次一次又一次,結(jié)果最后總是一樣。
除了留下的痛之外,沒有都沒有。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荔菲夜,開門?!钡统恋穆曇魪拈T外清晰地傳進(jìn)來。
荔菲夜因疼痛到混沌的意識,漸漸恢復(fù)。
那道聲音宛如破開迷霧的晨曦,直直地抓住了她,將她拉回現(xiàn)實。
眼神漸漸清明。
荔菲夜下床,去開門,聲音低啞干澀:“怎么了?”
北宮墨目光落在她臉上。
黑藍(lán)的發(fā)絲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臉上,臉色有點發(fā)白,淡緋色的嘴唇拔干。
北宮墨皺眉:“做噩夢了?”
荔菲夜搖了搖頭。
見她不想說,他也沒問:“沒事,晚上喝牛奶了嗎?”
兩人面對面站,荔菲夜聞著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淡淡冷古香,茫然無序的心,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他應(yīng)該是剛回來,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裝,身姿挺拔,廊上的暗燈,襯得那張帥氣絕色的五官輪廓更加深邃朦朧。
“一直盯著我看做什么,問你話不回?”
北宮墨看著那雙黑湛的眸眼底映出自己的臉。
看得這么專注認(rèn)真?
荔菲夜:“看你好看?!?p> 說完似乎覺得語氣不夠肯定,字句清晰而認(rèn)真的又說了一遍:“是真的好看?!?p> 她怎么看,都覺得舒服。
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了。
北宮墨似乎笑了一下:“看夠了,就回去睡覺。”
看著房門關(guān)上,北宮墨繼續(xù)往樓上走。
他其實沒有什么事,回來的時候路過她的房間,鬼使神差的敲了下門。
意識到不妥,正準(zhǔn)備走,卻聽到房間里隱隱傳來的動靜。
才出聲。
剛才那副樣子……
今天的文件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北宮墨直接去了書房。
快凌晨的時候。
“北宮墨,你在不在里面?”
“進(jìn)。”
推開門,男人正端坐在電腦前。
“怎么還沒睡?”
荔菲夜穿著湛藍(lán)色的絲綢睡衣,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家居拖鞋,‘噠噠噠’
的走進(jìn)去。
“你不是也還沒睡?”
北宮墨看了一眼電腦,抬頭:“嗯,準(zhǔn)備睡了?!?p> “哦,我睡不著?!?p> “為什么睡不著?”
看著人似乎又瘦了不少。
“睡不好?”
荔菲夜點頭。
晚上休息不好,白天精神就蔫蔫的。
北宮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fā)燒。”
“……”
睡不好和發(fā)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
“明天想不想出去?”北宮墨突然轉(zhuǎn)頭問她。
荔菲夜:“白天是她的時間?!?p> 意思是,這話你問我不著。
“不都是你?”北宮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白皙修長的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無言的動作禁欲又誘人。
荔菲夜沉默。
理論上來看,是這樣。
實際上……好像也是這樣。
“最近有沒有想起什么?”北宮墨主動地?fù)Q了個話題。
荔菲夜:“不知道是不是?!?p> “不想說?”
“沒想清楚。”
“嗯?!?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晚安。
氣氛異常地和諧。
直到荔菲夜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走了?!?p> 北宮墨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大半夜不睡覺,不工作,當(dāng)了個陪聊。
清晨。
“早上好?!?p> 荔菲夜下樓的時候,北宮墨已經(jīng)在吃早餐了。
精神飽滿,哪有半點熬了夜的后遺癥。
“嗯,早,過來吃早餐。”
傭人把準(zhǔn)備好的另一份早餐也放在了荔菲夜的面前。
一個月的時間,荔菲夜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只不過,她更多時候偏愛于說簡短的話。
北宮墨今天不急著出門,似乎在等她“想不想去學(xué)校看看?”
自從可以說話以后,荔菲夜沒有離開帝苑。
很神奇的是,說話仿佛是一個開關(guān),學(xué)會說話,后面的學(xué)習(xí)寫字,都進(jìn)步神速。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荔菲夜補(bǔ)上了同齡人的知識水平。
最近陳彬向他報告的時候,北宮墨除了平靜,連一絲驚訝的都沒有。
仿佛一切本應(yīng)如此。
“好?!崩蠓埔裹c頭回應(yīng)。
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車上。
荔菲夜側(cè)頭望向窗外:“你也去?”
“嗯。”
一路無話。
邁巴赫停在帝京一高門口。
正是上學(xué)時間段,學(xué)校門口來往有許許多多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
年齡看起來和她差不多。
充滿青春和朝氣蓬勃。
荔菲夜望向窗外:“學(xué)校?”
陳彬笑著點頭:“是的,夜小姐覺得怎么樣?”
都是年輕人啊,未來的棟梁,總讓他想起曾經(jīng)的青春。
荔菲夜收回目光:“還行,人,很多?!?p> “那夜小姐在這里上學(xué)怎么樣?”陳彬試探著開口。
人要是不愿意,boss肯定轉(zhuǎn)頭就走了。
“在這里,可以認(rèn)識到,接觸到更多不同的人,也許可以交到不錯的朋友哦。”誘哄的語氣,聽著有些滑稽。
“小彬,沒吃藥?”荔菲夜奇怪地看了一眼坐在主駕駛的人。
陳彬:“……”
“夜小姐,我比你大?!标惐虻谝话倬攀糯渭m正道:“你可以叫我全名的,夜小姐?!?p> 小彬,小兵……
還小卒呢。
大半個月了,他也沒能習(xí)慣這稱呼。
荔菲夜:“小陳,不順?!?p> 陳彬心里淚流滿面,“boss……”
一臉委屈。
小陳不順,小彬順,無法跟上神邏輯。
北宮墨低頭處理文件,頭也不抬。
認(rèn)真的側(cè)顏在陽光下泛著光輝,整個人都像是在發(fā)光。
“我去學(xué)校。”
她,想看看。
北宮墨停下翻動文件的動作,側(cè)頭,深邃的眼眸車望過去:“決定了?”
“嗯?!?p> 校長辦公室。
“墨少,您來了?!饼R英連戴著一副眼鏡,一副文縐縐的學(xué)者模樣,身上偏又沉淀著歲月的閱歷。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沒有絲毫的怠慢。
北宮墨點頭打招呼:“齊校長,好久不見。”
陳彬也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荔菲夜站在北宮墨的右側(cè),沉默著點頭。
她真的是太扎眼了,齊英連哪能忽視得了。
望著眼前容貌絕色精致的女孩,半天也沒能對上是北宮家的哪位千金。
有點陌生呢。
野小鹿
北宮墨:免費(fèi)陪聊? 野小二:我也想要這樣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