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死寂的小城靜靜的匍匐在夜幕之中,仿佛一頭靜待獵物上鉤的野獸,在城樓之上,本該巡邏的士兵仿佛提線木偶班機械的走動著。
更令人心驚的是一團足以覆蓋整個城市的黑云籠罩在城市上空,城內(nèi)不斷飄出一絲絲黑絲匯入黑云,使得黑云不斷壯大。
“好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在我七星宗的地盤施展煉魂術(shù),”凌鶴翔盯著遠處的黑云沉聲說道。
“兄長,煉魂術(shù)是什么?”凌一疑惑的問道。
“煉魂術(shù)這種歹毒至極的法術(shù)本不是人類修士所創(chuàng),而是根據(jù)一些善于吸人魂魄的異獸天賦神通改編而來,雖然能夠快速提升施術(shù)者的修為,但只是一種拔苗助長行為,對于施術(shù)者來說實在是后患無窮的,即便那些魔道大宗也是根本不屑于使用此術(shù)的?!?p> “既然此術(shù)后患無窮,那么城中的施法者也可能是妖獸嘍?”
“也不盡然,有些資質(zhì)不足自覺此生進階無望的修士說不定也會冒險一搏的?!绷楮Q翔心里沒底,這城中聲勢如此之大,就算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鎮(zhèn)城內(nèi)都不奇怪的,若真是自己一個閃失把凌一交代在了里面可如何是好。
“城中只有一名筑基中期左右的妖獸,其余的雜魚不足為懼,這煉魂術(shù)也只是依靠法陣之力才勉強運轉(zhuǎn)的,放心進去吧?!闭?dāng)凌鶴翔由于要不要把凌一帶進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傳音,凌鶴翔聽完傳音內(nèi)容心中大定。
“凌一,正如叔父所說,此時下山生死有命,你可敢隨我進城?”凌鶴翔問道。
“我···我·····”凌一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機感的存在,要說沒有退縮之意那完全是大言欺人,但是聽到凌鶴翔決然語氣,不禁心生慚愧,有兄長照拂尚且如此怯懦,那自己還算什么大丈夫,想到此處凌一也被激發(fā)出了些許男兒豪氣。
“去!有何不敢!”
“這才像個樣子,隨我過去吧?!?p> 凌鶴翔見凌一尚有幾分血性心中甚是欣慰,施了一個隱身之法便帶著凌一在夜色的掩蓋下緩緩地向鄴城靠去。
凌鶴翔在城墻尋了一處靜謐角落慢慢現(xiàn)出了二人身影?!叭绻腋袘?yīng)地沒錯的話,城中的幾個角落里還有不少低階修士,待會我去云層中與賊首動起手來你就盡量幫我攔住他們,免得礙事,但是要量力而行,清楚了嗎?!?p> “兄長小心,我會盡力而為,盡量不讓兄長費心幫我。”
凌鶴翔點了點頭,隨之化為一團淡若不見的虛影緩緩地朝黑云飛去。凌一見凌鶴翔已然準(zhǔn)備動手,便不再遲疑地往城下一躍而去。
“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我能發(fā)揮最高戰(zhàn)力的法術(shù)便是土系法術(shù)了,必須把那些人攔截在地面才行。”凌一心道。
于是凌一落地的一瞬間雙手一齊往地上一拍,七八個土人應(yīng)聲而出,凌一見狀并不滿足,又往土人身上施了幾道法術(shù),只見土人身上逐漸長出道道藤曼,幾個呼吸間便形成了一副簡易盔甲,隨后各自散開擺開陣勢準(zhǔn)備迎戰(zhàn)。
滋啦!一聲刺耳巨響,天空籠罩的黑云被一道耀眼劍光幾乎一分為二,劍光余勢不減繼續(xù)在殘余黑云中肆意卷動,恍若游龍入海,好不驚人。幾只黑影雖然不斷糾纏劍光,但是無一感直面鋒芒只得遠遠放出法術(shù)牽制一二,眼見黑云將要被劍光撕碎,某個原本潛伏在城下棲息的存在終于坐不住了。
“嗷!?。?!,一聲充滿狂暴之意的嘶吼從地下傳來,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地下直擊天際,帶動的沖擊波將附近里許的建筑物都夷為了平地!
凌一的位置離剛才妖物沖出地面的位置不遠,直接被沖擊波先了幾個跟頭。看著上空交戰(zhàn)的雙方,即使距離甚遠,但是從戰(zhàn)團散發(fā)的威壓仍讓凌一感到有些喘不過氣,“這就是練氣和筑基的差距嗎?”凌一心中默默感慨。
凌一才剛剛站起身來,還沒來得擊觀察周遭環(huán)境,突然!一只漆黑鬼爪卷動著陣陣厲風(fēng)沖著凌一后腦勺一抓而下,若是挨實了恐怕立刻就是腦漿迸裂的下場,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凌一體表黃色波紋一閃,脖頸后方驀然現(xiàn)出一個尺許大的土黃色盾牌,嘭!鬼爪直接將盾牌一抓而碎接著向著凌一抓去,凌一堪堪移開要害,但是想要完全避開卻為時已晚,鬼爪重重?fù)粼诹肆枰蛔蟊凵希枰怀弥@股力量迅速倒飛出去,同時幾個土人直沖偷襲之攻去。
“疼!”這是凌一心里唯一的感受,看著血肉模糊的左臂,凌一趕緊從儲物鐲內(nèi)取出一瓶準(zhǔn)備好的療傷丹藥倒出一粒趕緊服下。丹藥入腹雖然止住了血但左臂還是毫無知覺,凌一心中一涼,看來只有打完了這一戰(zhàn)再慢慢恢復(fù)了。
“哼!雕蟲小技,”被土人圍攻的一名方臉修士,看幾名手下一時半會還搞不定幾只死物不禁有些慍怒,當(dāng)即抽出一柄墨黑軟劍朝土人劈去,軟劍出手便化為一條黑線飛快在土人之間穿梭幾下,幾只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土人轉(zhuǎn)瞬之間便被切割成了一地碎石,連身上的鎧甲都未能阻攔分毫!
凌一見自己布置的法術(shù)這般簡單就被破掉,不禁瞳孔一縮朝為首的方臉修士過望去,“嘶!十層練氣士!跑!”凌一雖然覺得有些斤兩,但是憑自己目前的修為對上一名十層的練氣修士絕對是毫無勝算的,況且對方還有三名修為不俗的幫手。只見凌一身上黃色波紋一閃,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jīng)施展土遁進入地底開溜了。
“想跑?追!”方臉修士見凌一拔腿開溜也沒有太過意外,幾人紛紛取出一枚符箓往身上一拍施展土遁術(shù)朝凌一追去。
“該死,如此修為怎會在這地面,要是沒有那方臉修士,幾名五六層的低階練氣士我方可與周旋一二,但如今可只有逃跑的份了,且待小爺我回山上修煉幾年,定然回來宰了你們這幫孫子?!绷枰灰贿呂嬷軅淖蟊鄄粩啾继?,一邊咒罵道。
“受死吧!”
凌一正前方地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黑影,黑影沒有過多招式,只是黑光一閃化為一團如墨水般的魔焰便朝凌一撲來,周圍的泥土略一接觸便被溶解,凌一不敢硬接,立即雙手齊揮幾下,從周圍土壤中召出幾根土刺略一阻擋魔焰,便往地上遁去,此刻顧不得什么自尊了,只有趕緊呼救才是正事。
凌一正如此想到,可突然感覺腳下一陣冰涼仿佛被毒蛇纏繞一般,低頭一看,竟然是方臉修士的那柄黑色軟劍,不知什么時候被方臉修士祭了出來,此時突然發(fā)難,凌一實在有些反應(yīng)不及,軟劍順著凌一小腿一直纏繞而上,直至把凌一五花大綁方才停下,凌一此時面如死灰,在被軟劍纏住的時候周身法力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不管自己怎么催動,一身法力都紋絲不動,只能看著魔焰朝自己撲來······
片刻之后,方臉修士提著昏死過去的凌一從鄴城之外一躍而出,隨后幾名黑色人影也接連從地下遁出。
“大哥,這小子真能當(dāng)我們的護身符嗎?我們臨陣脫逃,若是等鳴蛇大人脫出身來怪罪我等,那可如何是好啊?!鄙砗蟮囊幻谝氯藵M臉惶恐的問道。
“只怕鳴蛇大人自己也是兇多吉少了,我們自從跟隨鳴蛇大人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有所覺悟,如今七星宗修士殺來,北涼國已無我等立足之地,那名劍修實力太過恐怖鳴蛇大人恐怕不敵,有這一同來的七星宗修士作人質(zhì)我等兄弟生還的幾率總會大些的。”方臉修士面如沉水,似乎并不看好與凌鶴翔爭斗的妖獸。
“走吧,等那劍修追來,我們想跑都沒機會的?!狈侥樞奘空f完便取出一片火紅楓葉正要祭出好趕緊遁走,卻被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手掌一把搶去。
“這‘紅楓船’是我紫云峰弟子統(tǒng)一配發(fā)的飛行法器,你殺過我七星宗弟子?”
方臉修士見有人敢搶自己東西,剛要發(fā)作罵上幾句,可當(dāng)他看清身旁站著一名白衣修士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時,不禁一顆心若墜冰窟,冷汗直流,自己竟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旁的這名修士。
“他什么時候來的?贏不了!逃都逃不掉!該死!”方臉修士多年廝殺養(yǎng)成的危機感告訴自己對面這名修士絕對是自己不可戰(zhàn)勝的存在!就連那位鳴蛇大人也絕無可能!
“怎么不說話了?是我的話聽不懂嗎?”凌清風(fēng)冷冷問道。
嗖!一名黑衣修士見勢不妙,便直接往身上拍了一張符箓化為一只黑箭朝著鄴城激射而去,其他幾名修士見有人開頭,紛紛顯出神通,朝不同的方向逃遁而去,只有方臉修士還乖乖呆在原地,仿佛嚇傻了一樣。
凌清風(fēng)見狀嗤笑一聲,抬起手指朝幾個方向點了幾下,一陣炸裂之聲接連傳來,連跑的最遠的那名修士都未能幸免,甚至連凌清風(fēng)如何出手的都不知道。
“前輩饒命,都是那妖孽逼得我們不得不行此勾當(dāng)啊~~”方臉修士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喉嚨一癢,接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直到好像在地上滾了幾滾才看到自己剛剛倒地的無頭尸體,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唉~真是廢物,不打探好敵人位置就敢蠻干,看來還要吃些苦頭才行啊,”凌清風(fēng)罵了一句后,便提起昏迷不醒的凌一朝著鄴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