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魏明的這封信送出去,鎮(zhèn)北王的消息就已經先到了:
這次匈奴來勢洶洶,而且像是對他們這邊的排兵布陣了如指掌,他們吃了好幾個大虧。不過,鎮(zhèn)北王及時變更了布防,目前已經暫時掌控住局勢。但是軍中為敵軍通風報信的到底是誰,目前還沒有查出來,所以請梁州城內也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魏明看著那個送信的兵士,問:“鎮(zhèn)北王現在何處?”
“這……”那兵士撓了撓頭:這樣的軍機大事,自己能隨隨便便往外說嗎?
魏明也不在意,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條斯理地說:“他現今不在雁門,是也不是?”
那兵士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就是聰明人的腦子嗎,自己什么都不說他也能猜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王爺率軍出關去了。聽說與匈奴苦戰(zhàn)了一場,又引著匈奴大軍往西邊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關內?!?p> 鎮(zhèn)北王剛剛率軍經歷了一番苦戰(zhàn)。若是這次那使者沒有出什么紕漏,領著梁州的守兵北上;而身心俱疲的鎮(zhèn)北軍將士不知道來的是送自己上路的劊子手,還以為是梁州援兵……
后面會發(fā)生什么?魏明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他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立馬提筆給鎮(zhèn)北王寫了封回信,邊寫邊在心里暗罵:
這個憨貨!要不是老子在這給你兜底,你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
蕭長縉正在離雁門不遠的山丘上。
他看著山下堆積了一地的尸體,看著遠處裹挾著塵土逐漸遠去的旗幟,說:“匈奴退了?!?p> “咱們追吧?”有人說。
“不追?!笔掗L縉冷靜地說:“此地不宜久留,收拾兵馬,速回關內。”
等鎮(zhèn)北王一行人回到雁門,魏明的書信剛好也到了。
蕭長縉接過兵士呈上來的書信,爽朗一笑,一邊拆信上的火漆一邊問:“太守說什么了?”
那兵士一字一句地照實復述:“魏太守說:‘蕭長縉啊蕭長縉,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我??!’然后讓我一定要親手把這封信交到王爺手里?!?p> “嗯?”蕭長縉忍不住笑罵道:“魏明這個臭不要臉的!我倒要看看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他打開信,看到的第一句話:
王爺死到臨頭,尤不自知耶!
蕭長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接著往下看,下面寫的是在梁州城發(fā)生的事情:
使者何時到的梁州,他帶來的那封圣旨上寫了什么,以及林之遠如何拆穿了假虎符的事情,魏明一一詳細地寫了;
魏明還勸他:軍中的布防圖不要急著描摹一份往朝廷送啦,等這場仗打完再意思意思補上吧!
看到這里,蕭長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難道魏明覺得是朝廷中有人把雁門的布防泄露出去了?應該不會吧?
至于那個使者該怎么處置,魏明也安排得妥妥當當的,順便還對蕭長縉罵罵咧咧了幾句:
你這個家伙,就知道打仗,朝中一點人脈都沒有,什么時候讓人暗中坑害了也不知道!這個人該怎么處置我就自作主張了,你等著看我怎么給你出這口氣吧!
蕭長縉把手中的信放下,痛苦地扶住了額頭:這都什么事啊!
半晌,他又拿起那封信,細細地重新讀了一遍,試圖自己理清楚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良久,他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仰天長嘆道:“鎮(zhèn)北軍不能沒有魏明啊!”
滿營一門心思只想著打仗的武夫,沒有一個靠譜的智囊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京城。
林真近日又去了好幾次御書房,不僅把虎符放回了原處,還發(fā)現了雁門的布防圖以及穆行指使心腹與匈奴往來的書信。
林真:“這個男主真是……總能讓我發(fā)現點小驚喜!”
通敵賣國的皇帝,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到呢!
林真把那些書信收了起來。
隨著封后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臨近,穆行每天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在御書房內急得團團轉:“這么長的時間了,雁門那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連蕭長縉行軍布陣的布防圖都沒有再傳過來一張!
事情到底成還是沒成?好歹也得有個信?。?p> 與憂心如焚的穆行不同,林真看上去安然極了。
她聽說了穆行的反應,輕輕地笑了笑,說:“不錯,雁門還是有聰明人的。那我可就放心了?!?p> 他自然知道該什么時候將這件事情發(fā)作出來。
有這樣的隊友可真是輕松,感覺后面的事情自己都可以撒手不管了呢!
雪驚鴻
魏明,鎮(zhèn)北軍編外軍師,居家旅行必備的好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