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救徒弟
那人身穿長衫,戴著頂氈帽。
正是馮秘書。
果然說曹操,曹操到。
“喲,佟掌柜,這大白天的,您怎么給鋪?zhàn)由狭税鍍毫??”馮秘書拱著手疑惑問道。
佟奉全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卻沒吱聲。
“佟掌柜,您這是遇著什么事兒了?”
佟奉全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那您言語一聲啊,兄弟我?guī)湍鲱^。”馮秘書拍了拍胸脯說道。
佟奉全一臉悵然回道:
“馮秘書,我這不是新開了家鋪?zhàn)勇铮粫r短人手,就招了名被天和軒趕出來的徒弟。
誰曾想,那天和軒的掌柜竟記恨在心,冤枉那伙計(jì)偷盜字畫,把他送進(jìn)了大牢?!?p> “哎,我當(dāng)多大的事兒,不就是放個人嗎。”馮秘書輕描淡寫一笑,“我雖官職不高,但怎么說也是劉總長的管家,這事兒我能做主,一句話就成。”
佟奉全拱手道:“馮秘書,那勞煩您了,我在此謝過了?!?p> “小事一樁?!瘪T秘書擺了擺手,“佟掌柜,我今個兒來找您也有事兒,咱還是進(jìn)去談吧?!?p> 佟奉全面露難色道:
“馮秘書,我那伙計(jì)已被抓去有一會兒了。說到監(jiān)牢,您比我清楚,進(jìn)去后必定少不了被嚴(yán)刑拷打,我怕……”
“嗯,您說的在理,那我現(xiàn)在就陪您走一遭吧?!?p> 來到警局外。
警衛(wèi)竟將二人攔了下來。
馮秘書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直接賞了警衛(wèi)一記響亮耳光。
他摘下了帽子,怒喝道:
“瞎了狗眼,連勞資都不認(rèn)識?就算你們局長王胖子在這兒,也未必敢擋我的道?!?p> 旁邊幾名警察似乎認(rèn)出了他,連忙賠禮道:
“噢,是馮爺呀,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您恕罪?!?p> 馮秘書不耐煩地?cái)[了擺手,“甭廢話,爺我問你們,今個兒抓的泛古堂的伙計(jì),關(guān)在幾號監(jiān)牢?”
警衛(wèi)低下了頭,小聲嘀咕道:
“回馮爺?shù)脑?,這會兒正在,正在用刑呢?!?p> 佟奉全一聽頓時急了,“快前面帶路!”
走了半晌,一聲怒喝忽然傳來:“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我什么都沒做,又何來指使一說?”
“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老子這在辣椒油里泡了七天的鞭子硬。”
佟奉全聽出了劉祥的聲音,連忙加快腳步?jīng)_了過去。
來到一座露天的空曠屋子,佟奉全一眼就瞧見了劉祥。
他的手臂被高高綁著,上身的衣服也被脫了去。
一名警察正高高揚(yáng)起了鞭子。
“住手!”佟奉全高呼一聲,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擋在了劉祥面前。
警察上下打量了佟奉全一番,又?jǐn)]了擼袖子,一臉蔑視說道:
“嘿,誰的褲腰帶沒系好,把你給露出來了,敢到爺我這兒撒潑,誰給你的膽兒?”
“我給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忽地傳來,馮秘書踏進(jìn)了屋子。
他又一手托著帽子,語氣淡然道:“小子誒,認(rèn)識爺我不?”
那警察瞟了馮秘書幾眼,然后瞬間就一臉諂笑,“喲,馮爺,您老人家怎么得閑來我這兒?”
馮秘書陰著臉道:“少踏馬廢話,快放人?!?p> 警察連忙點(diǎn)頭哈腰:“得,都聽馮爺您的指示?!?p> 見佟奉全已經(jīng)開始解繩子,警察臉上堆著笑,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說道:
“這位爺,人是我綁的,怎么能勞駕您來解繩子呢,讓小的我來吧?!?p> 佟奉全沒有搭理他,只關(guān)切問道:
“劉祥,沒事兒吧,他們沒拿你怎么著吧?”
“師父,我沒事兒?!?p> 佟奉全一行三人出了屋子。
身后又傳來那警察的諂媚聲:
“馮爺,您慢走,幾位以后若有空,常來坐坐?!?p> 佟奉全本來沒有在意,誰知這話竟惹惱了馮秘書。
他轉(zhuǎn)過身臭罵道:
“馬的,你小子胡咧咧啥呢,讓爺常來你這兒坐坐?”
那警察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捂了捂嘴巴,然后直接給了自己一耳光,“馮爺,您瞧我這張臭嘴,該打!”
馮秘書彈了彈帽子,緩緩道
“誒,我記得你剛才好像說什么‘誰的褲腰帶沒系好’,這樣吧,把你自個兒的褲腰帶解開,扔過來?!?p> “馮爺,您要我的褲腰帶干嘛?”
“少踏馬廢話,麻溜地?!?p> 那警察哭喪著臉解下了皮帶,然后左手提著褲腰,用右手將皮帶丟了過來。
馮秘書接過后,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將其從空曠的屋頂用力扔了出去。
那警察一時愕然,褲子竟忘了提,直接滑到了腳踝處。
就連他的同仁,也都疼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時,身旁的一名警察向馮秘書問道:
“馮爺,還有個一起抓來的嫌犯,該怎么處置?”
佟奉全一聽,知道他說的是王財(cái),便問道:
“你說的那人現(xiàn)在在哪兒?”
警察指了指前面的一間屋子,“就在那間審訊室,還沒來得及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