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大半天,人也累了,路遇茶樓,便決定坐下吃點東西休息休息,這座茶樓在這一帶似乎很出名,紅磚綠瓦,三層燈火。我們一行人走樓梯的時候,發(fā)現(xiàn)每層都坐滿了賓客,即便低調經(jīng)過,但仍然吸引了不少目光,花郁是想找個偏僻角落坐的,而我,鑒于凌越之前的表現(xiàn),我決定坐在靠窗的位置。眼見著花郁將傘收起,我騰地站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窗外探了探頭露個臉,
“呀,今天的陽光好明媚呀”
我大聲喊著,還給過往的行人一個大大的,極為滿足的,甜美的,微笑。不過是一瞬間,我成了這一條街的焦點,很快茶樓樓下人滿為患,路過的行人紛紛朝著我的方向癡癡相望,再過一會兒,干脆有人爬上樓想來談交往了,凌越的臉色極為難看,幾個富家公子是最先上來的,直奔我們這一桌沖刺般的前進,剛要開口搭訕,可腳底一滑,人就跌了下去,
“誰?”,富家公子們氣急敗壞道
凌越淡定的品著茶,我淡定的看著窗外。
富家公子們相互扶持,重整旗鼓后才說了倆字,“美人”,接著,他們再次重重的集體跌倒,
“誰???”,富家公子們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后面的家奴們已經(jīng)拎著棍子上來了
我繼續(xù)淡定的看著窗外,嗯,風景真是不錯,正要準備再次拋頭露面,凌越眉頭一擰,道,
“給我找事做?”
我誠摯的說道,“不然呢?”
那邊的富家公子們又沖了上來,凌越放下茶杯,對空白了個眼,
“不省心的”
接著,他隨手便放倒了一個沖在最前面的富家公子,那人的同伙和家奴們怎么能忍自己人受這氣,見是凌越動的手,索性一窩蜂的沖向了凌越。凌越左手給自己的茶杯續(xù)杯,右手悠閑的解決了一個又一個,沒一會兒,地上已經(jīng)躺了一大片,第一個被打的富家公子吆喝一聲,跟著的人麻溜爬了起來,
“你等著!有膽量別走!”
凌越品著茶,連看都不曾看他們一眼,更別說回應了,那富家公子帶領眾人邊往外退邊繼續(xù)放著狠話,
“是個男人就在這等著!敢走個試試!”
“給我叫人!麻溜去給我叫人?。 ?p> 我順著窗向樓下看去,那富家公子們守在茶樓門口依舊罵罵咧咧,還讓家奴們把茶樓各個門口給圍上了,生怕我們趁機逃跑,那氣勢洶洶地痞惡霸的悍樣,我內心隱隱覺得自己給凌越惹了不小的麻煩。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對那幾位富家公子究竟是何身份背景一無所知,何況昨天凌越剛結束比賽,體力消耗嚴重,且身體還有傷,就算他恢復了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看那些人的陣仗氣勢,一會兒若真叫來一批人和我們惡斗,那可就不妙了,
“凌越,要不咱們跑吧”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花郁替我說的,我巴巴的眼神看著凌越,一分后悔,九分害怕。凌越依舊淡定的品著茶,他看著我的眼,不停的用目光數(shù)落著我,“你還知道怕?”
我承認我是害怕了,偏偏凌越還沒有走的意思,好吧,就算他有把握,可畢竟打架不是鬧著玩的,我真的開始擔心凌越的安危了,
“我們走”
我拍桌站起,說得慷慨激昂,花郁也跟著站了起來,唯獨凌越依舊坐著
“走呀”,我急道
“走?”
“嗯,這會兒不是逞強逞英雄的時候,你體力欠缺,沒法持.久,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們欺負,面子什么的算不得什么,快走”
我一席話說完,凌越托著下巴只注視著我看,都不去品茶了
“怎么?”
“有點感動”
“……”,我就多余說那一席話,就應該直接下命令,
“起來,撒冷走人!”
凌越嘴角輕輕上揚,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更大的吵鬧聲,凌越側目一瞥,輕輕敲打著桌面,
“人來了”
什么?這么快?!
我和花郁向窗外望去,汗,這富家公子們真不是省油的燈啊,街的兩頭氣勢洶洶的來了兩批人,各個膀大腰圓一臉橫肉還拎著大粗棍,天,就算他們不會武功,可跟他們纏斗也是超累的呀。眼下那兩批人已經(jīng)混成一大批沖上來了,茶樓里不少客人都被嚇跑了,生怕殃及池魚。既然如此,跑已經(jīng)沒有機會,那便干脆點、迎面而戰(zhàn)吧,我當即改了主意,抄起一個木凳時刻準備著。這個非常不符合我形象的舉動令凌越大大的詫異了下,花郁見狀也抄起個木凳,我們主仆二人正要助凌越一臂之力時,那沖上來的第一個人居然已經(jīng)倒下了,還壓了后面一排人
“啊呀…”
我轉向凌越,他的目光早已鎖住樓梯口,眼見又沖上來一個,凌越一根木筷直飛那人的雙腿。所謂助人要助在刀刃上,我見狀立刻放下木凳,和花郁把旁桌的木筷都給凌越拿了過來,凌越對我此番動作再次大大的詫異了下,然而他丟了兩圈木筷又改為茶杯了,于是我和花郁連跑帶顛兒的給他端來茶杯,茶壺,盤子…
富家公子們的必勝信念也是夠堅定的,就這,還繼續(xù)向前沖,終于,他們沖上來了,幾個體形特別彪的充當肉盾,連成一排,像極了人肉墻,
“喲,長得的確好看喲,咱家公子哥有眼光”,一個肉盾說著,下一秒,他的牙就被敲碎了,惱羞成怒的肉盾向前移了一大步,寧可挨揍,也要給后面的兄弟們創(chuàng)造條件,這下就不好對付了,人太多了,打也打不過來呀。很快,他們其中一個沖到了我面前,還拉住了我的衣袖,而這強烈的引起了凌越的注意。
本還是拿打架當健身的凌越,目光忽然變得陰森可怕起來,若說剛才他僅僅是想給這些人一個教訓,那現(xiàn)在他一直放在桌上的長劍,已經(jīng)出鞘了。
我想我應是最與眾不同的那種美人,雖美卻從不示弱,換作別人,怕是有能力沒能力都要指著別人靠一靠,撒撒嬌,示下弱,求保護,求被救。而我卻不是,觸及底線,必然反彈。
我是醫(yī)者,天下間我最擅長解毒,我長于水荇宮,瘋團的專業(yè)殺人手法曾經(jīng)是我教授,我不會武功,但看慣了弟子們對打,我盡管失去許多記憶,但觸碰會促進我找回記憶。于是,我生氣了,生氣的后果便是用最專業(yè)的手法,挖掘人體最致命的弱點,再用最專業(yè)的方法,將一個流氓狠扁一頓,扁到那人躺在地上起不來,扁到那人瞪大眼睛感到害怕,
“你以為水荇宮的枂閣主很好欺負么??”
我撂著狠話,嚇得富家公子們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咚”
地板顫動,一個黑衣暗衛(wè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賀櫪甩出一根黑棍,輕輕敲打著手心,他將眼前這些惡人們逐一看個清楚,接著冷冷說道
“真是給你們臉了”
……
我和花郁加上凌越,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向茶樓外面走去,背后已經(jīng)打成一片,惡人們叫苦連天,很快,就聽到賀櫪痞痞的訓話了,
“叫爺爺”
“爺爺?。?!”
“叫賀祖宗”
“賀祖宗?。?!”
“叫哥哥”
“哥哥!?。。。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