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戲精本精
“還我誤會,她叔,你們家啥條件我還能不知道?這面不是往我家拿的是從哪里來的?”
吳臘梅家在村里也還算富裕,因為秦國昌會時不時的去鎮(zhèn)上做個體力活,也能掙幾個銅板。
“是……”
“爹……”
秦鶴然打斷了秦國運的話,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獨家秘方給泄露出去,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的不想把做土豆粉條的辦法告訴吳臘梅。
“既然大伯母說這是她家面做的面條,讓她端走就是。”
“哎,秦鶴然,你別以為我會記你的好,如果你從今往后不在偷東西,那我也就不計較了。”
吳臘梅端著盆就要跨門檻,秦鶴然卻攔住了她:“大伯母,這盆可是我家的?!?p> “一個盆值幾個錢,一會兒我給你送來?!?p> 盆里的香味一直勾引著吳臘梅,她家雖然富裕,可也舍不得就這么吃,也很少能買得起白面。
這盆里還有這么多,可夠她家吃一早上了呢。
“那可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還,你也知道,我們家困難,家里就這么個好的盆,被你拿走了,我們哪買得起新的?”
秦鶴然把盆從吳臘梅手里搶了出來:“你要這面啊,用衣服兜著回去就可以,實在不行,我記得我家豬圈里有一個缺了口的碗,要不我給你拿來裝?洗洗也能用的。”
“你,當我是叫花子呢?”
吳臘梅被秦鶴然的話給氣到了,她沒想到一向惹人厭的秦鶴然竟然會變得這么牙尖嘴利的。
“這大清早的就上門來要吃的,大伯母,你自己說你是啥?”
秦鶴然的聲音也不小,讓外面的圍觀群眾笑了起來,雖然秦鶴然會偷東西,可吳臘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吳臘梅愛貪小便宜,總是喜歡來秦鶴然家順東西。
這秦鶴然家只有秦國運一個男人,沒有個管事的女人,幾個孩子也掰扯不過吳臘梅就這么吃著啞巴虧。
“你……”
吳臘梅氣得指著秦鶴然:“行了行了,也就是我心善,換做別人,要叫你把吃的也吐出來了?!?p> 吳臘梅放棄了那盆讓她垂涎三尺的面條,把目光盯上了院子里的兔子。
吳臘梅蹲下身去把一只兔子抱在懷里:“這兔子,我可就要帶走了,我可不會縱容你這壞毛病。”
“哎……”
秦鶴然又攔在了吳臘梅面前:“大伯母說這兔子是你家的,你叫一聲老它答不答應?!?p> “秦鶴然,你有毛病吧?兔子怎么可能會說話,讓開!”
接二連三的被阻攔,這讓吳臘梅氣到了極點,秦鶴然這小賤蹄子,今天怎么這么反常呢?
吳臘梅推了秦鶴然一把,然后秦鶴然順勢坐在了地上,開始嚎起來:“哎呀,沒天理啊,都來看看啊,大伯母欺負大侄女了……”
秦鶴然一邊嚎一邊抹眼淚:“這兔子分明就是我追的,大伯母硬要說是她家的,可不就是看著我沒有娘可勁兒欺負嗎?我的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啊,咱這孤兒寡父的被欺負成啥樣了。”
不愧是一線女藝人,秦鶴然這出戲唱得那是相當?shù)牡轿唬瑹o論是從神態(tài)還是動作,都讓人找不出毛病來。
“這兔子有可能真是秦鶴然追的,昨天我們種樹回來,就看到她姐弟三人抱著回村的?!?p> “你可別瞎說,這兒的兔子都成精了,就憑著秦鶴然也能追到?”
外面看熱鬧的人嘰嘰喳喳的說議論著,秦鶴然哭著哭著,倆眼一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喲,這是怎么了?”
離得最近的人看到秦鶴然這樣,慌忙走進來,扶起秦鶴然又是拍背又是掐仁中的。
秦鶴然可算是睜眼了,她指著吳臘梅:“你……哎喲,我心痛……”
戲精本精就是秦鶴然沒錯了,她按住胸口指著吳臘梅:“你打人是犯法的,哎喲我的心口,要炸裂了,秦鶴煙,快去請村長,可不能就這么放過她。萬一我有個好歹,你們可得讓她賠償,這樣我死而無憾了?!?p> 如果說要吃牢飯啥的,吳臘梅可能不會怕,這里山高皇帝遠的,律法可能管不了那那么遠。
要說賠錢,那可就是拿刀子往身上割肉了。
“秦鶴然,你可別誣陷人,我都沒有用力?!?p> 吳臘梅推了秦鶴然,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她也不敢狡辯說沒碰到秦鶴然。
“大伯母,你不知道人家是嬌滴滴的女孩子嗎?力氣哪有你一個粗壯婦人的大,哎喲,我的屁股……”
周圍的人哄的就笑起來,這秦鶴然的話還真是在理。
她年十八,細皮嫩肉的,那身段也是如弱柳扶風一樣,力氣肯定沒有吳臘梅的大。
吳臘梅的沒用力,對于秦鶴然來說,也許就是無法抵御的力量。
“秦鶴然你少嬌氣了,這村里誰不知道你東家逗狗西家逗貓的,還嬌滴滴,我呸!”
“嗚嗚,大伯母,你竟說如此粗鄙之語?!?p> 秦鶴然很嬌作的捂住嘴,吳臘梅明明知道秦鶴然就是裝的,可她也拿秦鶴然沒辦法。
這么多人看著,她也不能對秦鶴然做什么,今天只能先這樣了過后有的是時間來收拾秦鶴然。
“你快起來,別哭爹喊娘的……”
周圍的人對著吳臘梅指指點點,讓她有些窘迫,把兔子給放在了地上,要離開。
秦鶴然抱住她的腿:“大伯母你可不能走,我這傷你可得負責,我要看大夫,得十把兩銀子。”
“秦鶴然,你少訛人了,你當你是金疙瘩啊?!?p> 秦鶴然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吳臘梅:“大伯母,我可還沒說婆家呢,要是摔壞了可說不了婆家,那大伯母可得養(yǎng)我一輩子。”
吳臘梅:……
站在人群中的田剛看著秦鶴然那做作的樣子,心里暗樂,這樣的女子以后肯定不會吃虧,那日子也能過得好些。
“秦鶴然,你怎么那么不要臉,什么婆家,就你這樣的人有人敢來說媒嗎?”
秦鶴然品行不好,確實沒有人敢來說媒,不過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這田剛可就在外面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