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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地覆天翻

第五章 欺壓

一劍,地覆天翻 天一山主 3126 2021-05-24 08:05:00

  “如果怒吼能解決問題,那龍椅上坐的該是一頭驢”——三平府·莊老大

  “這位是咱們?nèi)礁h衙的劉典史,這位是馮三先生?!眳遣疄槌L生介紹著。

  來人正是馮三和一名藍(lán)衣文士。這藍(lán)衣文士年級三十出頭,吳伯介紹之時也不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有倨傲之色。

  “見過兩位,咳咳。”楚長生拱手施禮道,卻忍不住咳嗽起來。那劉典史眉頭一皺,避了避身子。倒是馮三毫不介意的笑道:“呵呵,楚家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早就聽聞楚家有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楚長生客氣的笑了笑。

  “馮先生過獎了,寒舍簡陋,在下又大病初愈,如有怠慢,還請見諒?!背L生邀請兩人入座,然后轉(zhuǎn)頭對吳伯吩咐:“吳伯,上茶?!?p>  吳伯點(diǎn)頭離去,安排上茶。

  寒暄一陣,楚長生問道:“馮先生今天來的意思,管家已經(jīng)告訴我。不知劉典史今日光臨寒舍,有何事情?”

  馮三哈哈一笑,道:“我半路與劉典史碰上了,劉典史說來柳郎口村辦差,我們就剛好結(jié)伴而行。”

  楚長生聞言,就看了劉典史一眼。

  劉典史看著楚長生搖搖頭,說道:“不急,你還小,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等管家過來再說。”

  楚長生聞言眉毛一挑,笑了笑,沒說話。

  不一會兒,吳管家端茶上來了。

  楚長生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嘴,咳嗽一聲。說道:“吳伯,劉典史有話要說,你也留下來聽聽?!?p>  吳伯人老成精,一早見馮三和劉典史不打招呼一同過來,就曉得對方來者不善。

  他臉上不動聲色,只是點(diǎn)頭稱:“是?!?p>  然后就束手站在一邊。

  劉典史從懷中掏出一份文卷,摔在桌子上對楚長生說:“你們楚家過去兩年沒有按時按約繳納賦稅,現(xiàn)在事發(fā)了,按律法當(dāng)加倍處罰。主使者流放充軍!”

  吳伯聽完睜大眼睛,忍不住爭辯道:“怎么可能?!我家每年夏稅秋糧都按量繳納,你們可以去縣里查呀!”

  “哼!”劉典史一拍桌子,指著吳伯喝道:“刁奴放肆!我與主人家說話,你算什么東西,膽敢插嘴?!”

  楚長生瞇著眼睛看了眼桌上文卷,轉(zhuǎn)頭對還欲爭論的吳伯搖搖頭,吳伯紅著脖子忍住不在說話。楚長生這才對劉典史輕聲說道:“這兩年在下年幼,家中事物幸而有吳伯打理。所以,他聽到有所疏漏難免激動。還望劉典史見諒?!?p>  一旁的馮三也連忙笑瞇瞇的把桌上的文卷收起來,遞還給劉典史,勸道:“劉典史消消氣,這吳管家年紀(jì)大難免犯糊涂,不要跟他一般見識?!?p>  “哼”劉典史面帶冷笑收起文卷,“要不是看你小孩子一個,又是個病秧子,我也沒什么客氣話好說。直接帶衙役把你們拷走。你說吧,怎么解決?”

  楚長生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劉典史體諒,只是不知楚家是漏交哪像稅負(fù)了,可有補(bǔ)救之法?”

  劉典史昂首道:“府臺老爺大興文教,翻修修府學(xué)。各縣衙都要征收‘勸學(xué)捐’,你們家連著兩年都沒繳納?!?p>  “什么‘勸學(xué)捐’?都沒有人給我們說過!”,吳伯大喊道。

  “嗯?柳郎口村都繳納了,就你們沒有繳納!刁奴,還敢狡辯!”劉典史一揮袖子,“偷漏稅款,還敢抵賴。等著發(fā)配流放吧!”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唉,劉典史,消消氣,消消氣?!瘪T三趕緊把劉典史拉住勸道,“不是都說了嗎?吳管家老糊涂了嘛!他神志不清,你跟他又何必爭執(zhí)呢。楚公子現(xiàn)在身子不適,再讓你嚇出好歹來。”然后扭頭對楚長生說:“楚公子,你說是不是?”

  楚長生不動聲色,“馮先生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是有什么高見了?”

  “胸有成竹?什么意思?”馮三心里納悶道,他只當(dāng)做是這書呆子掉書袋子。不過他后半句聽懂了。笑嘻嘻的說道:“這也巧了,本來在下今日也準(zhǔn)備和楚公子談這件事?!?p>  “請指教?!背L生盯著馮三的眼睛說道,墨玉一般的眼睛露出一絲鋒銳。

  馮三被他看的心里一怯,隨即一曬。自顧說道:“在下今日原打算和楚公子商量收購楚家這一百余畝地。不想?yún)s出了這樣的事,導(dǎo)致楚公子一個不慎恐遭發(fā)配之災(zāi)。說起來,在下也是不忍的。畢竟楚公子年紀(jì)幼小,還體弱多病。萬一發(fā)配途中水土不服,楚家豈不是要絕后?”說到這里,馮三看了眼一臉驚怒的吳伯和面無表情的楚長生。

  “要不這樣,你我立約,將這一百余畝地轉(zhuǎn)讓給我,但咱們把日期寫在兩年前。這樣一來,漏缺的稅款就跟你們無關(guān)了,有我們來處理。楚公子,你看怎么樣?”

  楚長生看了馮三一會兒,一字一頓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呵呵。”馮三摸著胡子,笑而不語。

  黃娥村,距離柳郎口村約十八里地,也歸三平府轄內(nèi)管制。

  村里東頭,胡地主家的院子外圍滿了村民。院子門口大開,圍觀的人都不說話的看著院內(nèi)景象。

  兩個花胳膊赤裸著上身,站在院子里正對著門口的村民。身后是幾個兇神惡煞的黑衣混混。

  一個青年莊戶被打的一臉血,混著土趴在地上。屋子里傳來女子的嘶嚎哭罵。

  屋內(nèi)大堂,簡單的擺了張桌子,北方是敬著家里的主神牌位。

  一個一身粗布的青年鼻青臉腫的被兩個人按在桌子上,喘著粗氣。桌子一端是個穿灰色短葛的瘦削中年,留著八字胡。對面是一個一身黑棉褂子的老者,五十多歲,神色灰敗。

  八字胡摸著手里的戒指感嘆似的說道:“我不像馮爺那么會算計,我只會賭。老大讓我來跟你家講道理,我就只能在賭桌上跟你們談。胡老爺,咱們算算賬吧?你兒子不光輸?shù)袅四慵业奈迨€地,連自個老婆也輸了??伤皇悄慵覒糁鳎@地契轉(zhuǎn)讓還得你簽字。”

  對面的老者正是黃娥村的地主,胡興。他嘴唇哆嗦幾下,還是沒發(fā)出聲。胡家?guī)纵吶硕际歉晦r(nóng),靠著摳摳索索和勤勤懇懇,才在胡興老爹手里攢下三十畝地。到了胡興手上,又花三十年,發(fā)展到五十畝地。胡興不知早起貪黑流了多少汗。這是胡家的命根子。今天這伙人不是來收胡家的地,是來收胡家的命!

  “爹,別簽!他們逼我賭的,還耍詐!”被人按在桌上的青年正是胡興的兒子。剛喊完,后背就挨了一棍。棍子捅的地方很講究,肩胛骨下三寸。立馬捅的青年抽了口氣,說不出話來。老者鼻子一吸氣,眼圈紅了,依舊死咬牙不簽字。

  八字胡撇撇嘴,“不想簽?那就是你兒子沒錢還上賭桌,這是詐我們!欠債還錢,沒錢就抵命。更何況他把老婆也輸了!”說著,指著里屋沖身邊幾個混混喊道:“把他老婆給我拖出來!”

  幾個混混嘻嘻哈哈的就沖進(jìn)里屋,里屋立刻傳來年輕女子無助而凄厲的哭叫聲,和老婦的哭罵聲。接著,就見幾個混混拖著一個滿臉淚痕,不停掙扎的小媳婦出來。

  八字胡一看,拍著桌子喊道:“真俊呀,能賣個好價錢!”

  所有混混哈哈大笑,混雜著女子哭喊的聲音中。

  眼見混混們要拖著青年和小媳婦往外走,胡興嘆了口氣,“我簽”。說完,一直挺著的腰一下彎了下去。

  八字胡一揮手,“慢著?!蓖馔先说幕旎靷兺A讼聛怼G嗄戬偪竦囊е罁u頭,青腫的眼眶往外流淚。

  在八字胡戲謔的目光下,胡興顫巍巍的接過契約簽下名字。

  “好!”八字胡收回契約叫了一聲,然后遞給胡興一張欠條,說道:“這筆債還清了?!比缓髮ν先说幕旎焓沽藗€眼色。拖著青年的兩個混混立馬松開手,青年一下滾到地上。胡興松了口氣。

  “我們走?!卑俗趾蘸闷跫s,起身就走。屋外立馬響起女子的哭喊聲,只見兩個混混一人抱肩膀,一人抱腿。眼看著就要把胡家小媳婦抬出去,胡興站起來驚怒道:“把人放下!我已經(jīng)簽了字,你們還要干什么?我胡家五十畝地已經(jīng)給你們了!”

  八字胡回頭看了眼胡興,驚訝的回道:“是呀,你兒子打的那五十畝地的欠條我還你了。你還想怎么樣?”說完指了指被人抱住的胡家小媳婦,“這是你兒子另打的欠條,與那五十畝地?zé)o關(guān)吶。你想要人?再拿三十貫錢!”

  “你!”胡興指著八字胡氣的滿臉溢血,說不出話。

  八字胡哈哈一笑,淫褻道:“不過得快點(diǎn),晚了我怕你們胡家不要人了。”其余混混們也都嘿嘿嘿的笑起來。

  胡家小媳婦忽然大叫著奮力扭起來,兩個混混抬了這么久,一時手酸被她掙脫開了。這小媳婦也是剛烈,掙開人直接兩步?jīng)_向院子里的石磨,一頭撞上去,“嗵!”

  人就倒下去了,額頭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燕子!”倒地的青年掙扎著爬起來朝小媳婦跑去,抱起女人就哭,憤怒的吼叫著。

  八字胡嘖嘖幾下,“唉,多好的女人,可惜了!人死賬消,走!”

  柳郎口村,楚宅正堂。

  楚長生盯著馮三問道:

  “我要是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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