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一行人原路返回。
司家叔侄二人都在沉默,好在黃老道似乎興致不錯,一路上七聊八聊的,氣氛倒還沒那么尷尬。一直到臨下車的時候,司空輕輕拽了拽我。
“小三爺,剛才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
“什么?”
我兩躲開一點,低聲聊著。
司空拿出兜里的指煞針,認真無比的看著我:“就是剛剛那位校長出現(xiàn)的時候,我手中的指煞針,發(fā)生了輕微的晃動。”
“嗯?”
聽司空這么說,我愣住了。
之前因為蔣校長的出現(xiàn),我根本沒去關注指煞針。此刻司空這么說,我感覺到他肯定是不會騙我,可是,指煞針怎么會變化?
蔣校長又不是邪祟——或者是,蔣校長身上沾染了邪祟之氣?
司空似乎猜到了我所想,重重點頭:“小三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再想想,那邪祟究竟有多強大,陰煞氣息被人沾染,居然還能引發(fā)指煞針的變化?”
“這個……”
司空的一席話,讓我一下子脊背發(fā)涼。
對啊,蔣校長一個大活人,僅僅可能只是沾染了某些邪祟氣息,結果就被指煞針給發(fā)現(xiàn)了。這的確側面證明了,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蔣校長身邊的邪祟,有多么的強大。
只是,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回想起之前和蔣校長見面的清醒,我發(fā)現(xiàn)從他臉上,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邪祟入侵的痕跡。也就是說,蔣校長并不是那種撞邪或者是鬼躥身的情況。
“小三爺,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調查吧。”一番交談,司空已經(jīng)認定了蔣校長身邊必定有厲害的邪祟,故而一門心思要從蔣副校長身上找線索。
我倒是無所謂,點點頭,示意有什么配合的盡管說。
司空想了想:“幫我找一個熟悉本地的人。”
“好。”
我想都沒想,直接把宋七的號碼給司空發(fā)了過去。同時,當著司空的面我給宋七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大致情況。
電話那頭宋七一聽竟然是乾門長輩,語氣立馬就變了,似乎恨不得立馬就插上翅膀飛過來。
我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暗道這個家伙,真特么的見風使舵一把好手??!
趁著司璃跟著她那位二叔離開的空檔,我和老道連忙回到冥店鋪子。此時院中無人,我徑直來到地下室。
撲面而來一股寒意,讓我瞬間警惕起來。
其實昨天我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畢竟地下室不是墳塋,更沒有蜻蜓點水的那種風水格局。無論如何,不該再有煞氣的存在。
偏偏昨天的時候這具女尸指甲竟然隱隱間有黑化趨勢,明顯是吸取煞氣的結果。而此刻,整個地下室的仿佛是開了空調似的,溫度低的甚至讓人有些發(fā)冷。
我忙來到棺木旁邊查看,發(fā)現(xiàn)棺木并無異樣。
再快步走到冰柜旁,果然,是這具女尸的緣故。此時躺在冰柜中的女尸,渾身簡直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似的,甚至泛起了一層白霜。
原本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此刻也如同是白毛女似的,隱隱間化作了灰色。甚至,那種灰色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朝著白色轉化。
一抬手,我將衾單揭了起來。
女尸的指甲,竟然徹底變黑了。
“這特么的是要尸變?。 ?p> 我輕輕嘀咕了一句,感覺到難以費解。四周根本沒有一丁點的煞氣來源,偏偏這具女尸竟然可以不斷的吸收著煞氣,整具尸體朝著某種未知的方向轉變。
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下室里的符箓,我發(fā)現(xiàn)四方符沒有絲毫的異變,證明并未有邪祟入侵。并且,如果真的有源源不斷的煞氣被吸收,那整個地下室的風水格局也會產(chǎn)生變化。
偏偏在我的感知中,這地下室似乎什么都沒變。
真是怪了。
盯著這具女尸看了好半天,某種可能性忽然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莫非,這具女尸本身便可以產(chǎn)生出足夠的煞氣?
并且之前在義和莊墳塋中時殺氣彌漫,也并非是因為那詭異的法葬方式,更非是因為蜻蜓點水的風水格局,而僅僅是因為女尸本身便會有煞氣滋生?
想到這里,我決定嘗試一下。
辦法很簡單,煞氣這玩意陰寒無比,假如果這具女尸真的可以本能的產(chǎn)生煞氣,那么就算是不用放在冰柜中,她依舊能夠保持尸身不腐,冰寒異常。
當下我便一個合抱,將女尸從冰柜中抱出來,輕輕的放在床上。只是,觸手所及,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女尸身上居然頗有彈性,竟如同活人一般。
這倒是怪了!
但凡死者,即便是尸身不腐栩栩如生,但畢竟是沒有了生氣,肉身也頂多是看起來如活人一般,其實會慢慢水分脫離,變成如同臘肉一般的存在。
可偏偏這具女尸……嗯,真的很軟,也很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