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意料之中的向往
這位霍爾小姐的表情，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變化？還不太懂得魯恩式含蓄的巴德爾，忍不住更加緊張起來，懷疑這位“魔女”有什么另外的打算。
他一邊做好準(zhǔn)備，可以隨時舉起屁股下的沙發(fā)，一路沖殺出去，一邊小心地說道：
“我們也可以利用一些來自古老歷史的事物和你們交換。”
奧黛麗保持著心底的笑意，表面禮貌地說道：“哦？不知你們愿意用來交換的事物是——”
“一份第四紀(jì)的筆記，亞伯拉罕家族的筆記?！?p> 這位奧黛麗小姐的神情，再次出現(xiàn)了巴德爾預(yù)料之外的變化——她的綠色眼睛刷地亮了。它們簡直在發(fā)光。
“您帶來了嗎？我是說，它被保存在哪里？呃，請您原諒我的急切。從第四紀(jì)遺留下來的事物，無疑有非常巨大的歷史價值，我想，這里的每一位古物學(xué)者都會為之興奮的?！?p> 巴德爾的額角狠狠地跳了跳。這樣純粹的反應(yīng)令他完全看不出破綻，仿佛對方只是一個單純的、無憂無慮的、對歷史充滿熱愛的貴族小姐?？墒牵幻澳痹趺纯赡懿唤苹?？
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論如何，拿出交換用的事物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危險……巴德爾將手伸進衣兜，掏出了那本筆記。
奧黛麗小姐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她遲疑著，放輕了聲音：
“坦納先生，這本筆記歷史如此悠久，卻能夠直接用雙手觸碰而不會損壞。這是非凡力量的影響？”
記錄非凡的筆記，當(dāng)然不容易損壞。這樣的常識，巴德爾甚至覺得沒有說明的必要。但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談話的不協(xié)調(diào)，因此還是小心地用平和的語氣陳述到：
“它記錄了一些與神秘學(xué)有關(guān)的知識，講述了筆記的主人漫游靈界與星空時，產(chǎn)生的感想。這無疑會給筆記本以力量。”
奧黛麗小姐卻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坦納先生，您讓我感受到了貴教的誠意，亞伯拉罕家族的筆記是絕對比羅塞爾大帝的手稿更珍貴的事物?！?p> “但是，我希望您能明白，與非凡相關(guān)的事物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在這里，它們應(yīng)當(dāng)被上交給教會?！?p> “您有什么其他的，能夠用來交換的事物嗎？”
呃……巴德爾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們還有一個索羅亞斯德家族留下的煙斗?！?p> 這是朱斯提西婭小姐專門的交待：如果對方拒絕了亞伯拉罕家族的筆記，就把這個煙斗拿出來交換。
巴德爾像應(yīng)對著敵人那樣全神貫注地盯著奧黛麗小姐。他發(fā)現(xiàn)，在聽到這個交換的事物后，她的眼睛再次亮了：
“是第四紀(jì)的大貴族索羅亞斯德家族嗎？”
她一副驚喜得要站起來的樣子：
“坦納先生，貴教會的收藏真是令人震驚和向往！”
“請問，我可以看看那個煙斗嗎？”
這位奧黛麗小姐真的是非凡者嗎？為什么會對一個煙斗感興趣？這既沒有知識留存，又不能拿來戰(zhàn)斗。我完全不明白它有什么用！
巴德爾無語又迷惑地點點頭，掏出了被層層包裹的煙斗。
奧黛麗小姐的語氣已經(jīng)興奮沒有遮掩：
“還請您先不要打開。我立刻叫專業(yè)的人士來進行鑒定。”
“如果能夠證實這確實是索羅亞斯德家族遺留的事物，我非常愿意與你們交換那些手稿?！?p> 在她的座位旁邊，心理學(xué)隱身的金毛大狗觀看著這一幕持續(xù)的戲劇，忍住了沒有“汪”地叫出聲。
……
在得到了縱容之后，奧黛麗頓時感受到了快樂。
她從背后抱著克萊恩的腰部，等著他自己穿好長褲；十二對巨大的羽翼向前收攏，幾乎要將兩個人包裹在一起：
“‘世界’先生，你說，為什么會有人把我認(rèn)成魔女呢？”
“雖然我知道我比一般人要美麗，可是單純的美貌也會達到魔女的效果嗎？”
這你可真是問對人了。克萊恩非常誠實地說道：
“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險些以為你是個魔女?！?p> “什么？”奧黛麗驚呆了。她瞪圓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探著脖子去看克萊恩的側(cè)臉：
“可是，我，你不是第一眼就認(rèn)出我了嗎？”
她并不知道克萊恩第一次見到自己，是在自己請求“愚者”先生魔鏡占卜的時候；而克萊恩當(dāng)然也不會告訴她真相。
他只是笑道：“所以是險些?！?p> 奧黛麗微微張著嘴，心情復(fù)雜地盯著克萊恩的側(cè)臉；她繃不住地露出了笑容，漸漸燦爛到亮晶晶的地步：
“我可以將這當(dāng)作贊美嗎，‘世界’先生？”
也不用開心成這樣吧？你應(yīng)該有豐富的被人稱贊美貌的經(jīng)驗才對?？巳R恩明白戀人間的贊美附加了愛情的力量，因此挺愉悅地整理好衣物，把小姑娘扶正到自己的懷里。
“這可不算是贊美。”他含著笑意道，“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的美麗不是魔女可以比擬的?！?p> “‘世界’先生！”奧黛麗不顧禮儀地捂住了臉頰。她咬著嘴唇，翅膀輕輕呼扇著快要飛起來了，她的臉放著光，“你居然也會說這樣甜蜜的話語！”
能夠哄心愛的姑娘露出笑容，是令每一位男士感到滿足和自得的事情?？巳R恩眼角含笑，故意帶著無辜說道：
“我不會啊，我只會說真心話?！?p> 他話音落下，奧黛麗就猛地撲上去抱住了他。她密密麻麻的翅膀差點拍到他的臉：
“‘世界’先生?！彼穆曇艨簥^又激動，“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個真不至于。克萊恩沉浸在滿滿的成就感中，撫摸著奧黛麗翅膀的根部，聽著她說道：
“你也應(yīng)該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界’先生！”她的翅膀抖啊抖，“那我不如去學(xué)習(xí)一下‘歡愉’的非凡能力吧！”
臥槽！克萊恩嚇得趕緊推開她。
這是魯恩小姐該說出口的話嗎！
奧黛麗仿佛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她好奇地看著他：
“你不期待嗎，‘世界’先生？”
“連羅塞爾大帝都說，魔女的滋味真不錯呢！”
你到底是怎么用這么純真無邪的語氣問出這種問題的，“正義”小姐？
如果你真的學(xué)會了“歡愉”，那大帝說不定還要反過來羨慕我。畢竟真正的魔女總是狡猾又危險，不及自家的小天使令人身心放松。何況相戀的感情肯定能夠增添歡愛中的美好。
克萊恩努力繃住臉，假裝自己沒有被調(diào)戲到：“這不是我們現(xiàn)在就需要考慮的問題?！?p> “不是的呀，‘世界’先生。非凡能力要不斷練習(xí)才會變得熟練。”
“阿羅德斯剛剛說，它很贊成這個想法，打算認(rèn)真地教教我呢！”
……阿羅德斯，你把我純真無邪的“正義”小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