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名校畢業(yè)

　　終于輪到自己了，阿羅德斯立刻用銀白的字跡闡述了自己的問題：“親愛的‘正義’小姐，如果你是剛才那個故事中的女主角，你會選擇原諒欺騙自己的心上人嗎？”

　　原來已經(jīng)到提問環(huán)節(jié)了啊，早知道我先回答阿羅德斯了。我以為還有很長的篇幅，那個故事明顯沒有結(jié)束……阿羅德斯這是編不出來故事了，想詢問他人的想法嗎？

　　奧黛麗并不覺得阿羅德斯的每一個問題都會有深意，畢竟此前阿羅德斯在履行監(jiān)視任務(wù)的時候，回問過她不知多少個無聊無意義的問題，甚至連討論心理學(xué)的都有。

　　她含著笑意說道：“我大約不會遇到這種事，阿羅德斯。作為一名‘觀眾’，我不覺得我會連自己的心上人究竟是哪個都認不出來?！?p>　　“啊，不要懲罰我，阿羅德斯。好吧，我會認真回答這個問題的?！?p>　　“嗯，如果我是這個女主角，我覺得我還是會選擇原諒的。畢竟男主角換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才和女主角墜入愛河，在這段感情上是非常坦誠的。而且到了最后，他成為了真正的騎士，這個謊言也就無所謂了?！?p>　　“呃，不過我應(yīng)該還是會生氣的，畢竟在和那位騎士相愛之后，這位女主角還跟他的假身份做過很多次接觸，卻完全被耍得團團轉(zhuǎn)。這怎么可能不讓人氣憤呢？不過這種氣憤更多的是對親近之人的一些任性，是在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只要哄一哄應(yīng)該就好了。”

　　奧黛麗站在“觀眾”的視角認真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小女生心理，然后看到阿羅德斯回應(yīng)道：“您真是一位理智與感性并存的小姐。這讓您變得更加迷人了?！?p>　　“真希望我的主人能有一天和您共同享受愛情的美麗?！?p>　　到時候你就可以圍觀了是嗎？呵，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要么是我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很難復(fù)活的那種；要么是末日已經(jīng)結(jié)束，未來變得更有希望……對自己的病患十分了解的奧黛麗小姐堅持說道：“作為一名心理醫(yī)生，我選擇我的職業(yè)道德?！?p>　　“好了阿羅德斯，我要做心理醫(yī)生該做的事情去了。你繼續(xù)幫我監(jiān)控你的主人周圍的情況吧?！?p>　　她趁著公交車到站的機會離開了這里，繼續(xù)起自己的洞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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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建立類似《資本論》的理論是我們的工作重點?！背了剂艘粫旱闹焖固嵛鲖I小姐說道，“我們需要一定的創(chuàng)新，讓理論盡量不要產(chǎn)生攻擊性，不要真的引發(fā)革命，引發(fā)社會動蕩。因為正神教會不會允許這個社會存在過大的不穩(wěn)定因素，這在他們眼中和邪惡組織沒有差別?！?p>　　“至于發(fā)展工業(yè)，這很依賴整個社會的進步，不是我們目前可以輕易撬動的?！?p>　　約翰理解地點點頭：“聽起來我需要成為‘通識者’或者‘閱讀者’，然后系統(tǒng)性地學(xué)習(xí)一下經(jīng)濟和哲學(xué)?！?p>　　朱斯提西婭小姐笑著說道：“你覺得自己需要幫助嗎？嗯，你原本是學(xué)文還是學(xué)理的？”

　　“我想先試一試，如果不行再找人幫忙。畢竟，不了解《資本論》的人恐怕很難理解我們究竟想做什么，無法給出很有效的幫助。嗯，我是學(xué)計算機的，呵呵，一個在這個世界完全沒有用的專業(yè)。不過我中學(xué)的時候文科也學(xué)得不錯，大學(xué)時的《馬原》也學(xué)得很認真?！?p>　　——《馬原》就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是很多大學(xué)都會開設(shè)的基礎(chǔ)教育課程。

　　“你竟然認真上《馬原》！”有一個身份在當大學(xué)生的奧黛麗輕車熟路地做出了只有“穿越者”才會有的反應(yīng)。

　　“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真的講得很好?！奔s翰的表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同。

　　“這很厲害??！能夠折服理科生的《馬原》課！你是哪個大學(xué)的？”奧黛麗做著最正常的反應(yīng)。

　　“呵呵，我是THU的你敢信？”稍微熟悉了一點的約翰終于開始表露自己的情緒和感想，“我穿越到這里，居然連字都不認識！這一年多的文盲真是當?shù)梦乙偭耍　?p>　　“天哪！你這么優(yōu)秀！”朱斯提西婭秋湖般的雙眼透出了崇拜的光，“嗯，我想能力是比知識更重要的事情，即使你現(xiàn)在面對這么大的困難，你的能力也能幫助你快速克服。你看，你和我見面后只用一段話，就為自己掙到了非凡特性和治療母親的機會?！?p>　　“呵！謝謝你的安慰，嗯，我也很感激你的幫助，但我更愿意把這歸結(jié)為幸運?！?p>　　“我在這個異世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這里的貧民生活超乎我的想象，上升通道是完全斷絕的，聰明和努力并不能讓你擺脫貧困的生活。你的風(fēng)險承受能力低到幾乎沒有，于是在機會真正來臨之前，生活就已經(jīng)滑向深淵！”

　　“這個社會的結(jié)構(gòu)是不健康的，大量優(yōu)秀的人沒有機會變得更優(yōu)秀！呵呵，這就是我為什么才加入這個組織幾個小時，卻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很強烈的認同感。你們的教義我是真的很喜歡！”

　　“我們也很榮幸可以吸收到你這位成員?！敝焖固嵛鲖I笑得十分燦爛，“我可以預(yù)見到，你的加入將讓我們脫胎換骨?！?p>　　“呵呵，現(xiàn)在讓我們的明星成員來挑選一下自己的序列途徑吧。你選擇‘通識者’還是‘閱讀者’？”

　　“作為組織的內(nèi)部成員，我可以告訴你整條途徑的魔藥名稱?！彪m然塔羅會既沒有“通識者”也沒有“閱讀者”，但我們有“愚者”先生，還有白銀城和月城！

　　約翰略微驚喜了一下，隨即認真了解了每一個序列的名稱，和朱斯提西婭小姐一起推測了它們的含義。在問了幾個比較關(guān)鍵的問題后，他做出了決定：“我選擇‘閱讀者’?！?p>　　“我可以好奇一下原因嗎？”奧黛麗覺得略有些遺憾，畢竟一位“工匠”在任何組織都是稀缺資源。

　　雖然她其實知道為什么。

　　“嘿！”重拾自信的約翰完全沒有暴露缺點的不安，“我根本不會做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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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燒烤攤子上坐下來后，霍黛麗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翻起了自己的書包。

　　這讓周明瑞迷惑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他就瞥見了熟悉的包裝盒，瞥見了它黑沉閃爍星光的一角。

　　他迅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霍黛麗已經(jīng)長舒一口氣，這讓周明瑞了然地問道：“它還在？”

　　“在的?！被赭禧愋α诵φf道，“它個性冷淡得很，完全不愿意和我交流?！?p>　　周明瑞看了看周圍，略微湊近了霍黛麗問道：“所以你還不知道它的能力和負面作用？”

　　霍黛麗乖巧地搖搖頭。

　　周明瑞皺了皺眉：“我可以試試。希望它反占卜的性質(zhì)不會發(fā)揮作用?！?p>　　順便可以占卜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公司在找的那支羽毛筆。如果不是那最好，如果是的話，嗯，那我就試探一下這個任務(wù)的目的，并詢問一下蘇茜“小姐”對這支羽毛筆的了解。根據(jù)這些反饋，我再決定是給“正義”同學(xué)和公司牽個線，還是直接勸說“正義”同學(xué)把它上交給公安局。

　　霍黛麗完全不知道周明瑞的想法。她很是高興地把盒子整個遞了過去，笑道：“好呀，‘世界’先生，辛苦你啦~”

　　雖然奧黛麗在離開之前做了點催眠以進行調(diào)整，但她的這個身份還是莫名其妙有一點嬌滴滴的，連說話都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當然，這個特點只存在于和周明瑞說話的時候。

　　周明瑞笑了笑，翻開盒子捏起了那支羽毛筆。

　　“你有用它寫過字嗎？”他還在想著公司的任務(wù)資料。

　　“沒有誒。它的脾氣那么高傲，我用它寫字它會很生氣吧？”

　　“正義”同學(xué)認知非凡世界的方式真的是非?！浅？蓯哿?。不過她說得也沒錯，作為一個甚至可以到處亂跑的封印物，它肯定不太愿意被人使用。

　　周明瑞就著燒烤攤子的餐巾紙寫下相應(yīng)的占卜語句，默念著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猛地睜開，身體竟然下意識地有些顫抖。

　　“怎么樣？”霍黛麗急忙問道。

　　周明瑞放下羽毛筆，帶著極大的警惕和忌憚?wù)f道：“我看到它憑空寫下相應(yīng)的文字，編織相應(yīng)的巧合，隨后那些巧合都進入了現(xiàn)實。它可以讓某某人的皮帶恰巧斷掉，使褲子脫落；可以讓隕石恰巧墜落在某個人的頭頂，導(dǎo)致難以逃脫的死亡；可以讓一個人恰好走進危險的地下遺跡，遇見徘徊在那里的邪靈。嗯，似乎當編織的巧合過于不合理時，這支筆的力量就會被透支。”

　　“對了，這支筆似乎還非常向往自由。當外力想要囚禁它的時候，它會想盡各種辦法寫死囚禁者，一般也就是這支筆的主人。也就是說，這支筆會嘗試寫死它的持有者。”

　　霍黛麗的反應(yīng)和周明瑞截然不同：“這好酷?。　彼犷^想了想，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夜空，“如果我寫一句‘今晚會下雪’，今晚就會下雪嗎？不，這件事大約還不夠隨機，它的背后有大氣流動的規(guī)律。讓我想想……嗯，讓我們今晚恰好遇見你的合租室友？突然決定走哪條路應(yīng)該是比較隨機的一件事了?！?p>　　“……不要吧……我每次看到他們，他們不是在吵架，就是男方在被動挨打?！敝苊魅鸹貞浿约河∠笾械膱鼍埃滩蛔÷冻隽诵挠杏嗉碌谋砬?。

　　“好吧……”霍黛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露出了促狹的表情，“那我們來寫，讓周明瑞先生在這家燒烤店遇到美女主動搭訕。”

　　這……這怎么好意思……還當著“正義”同學(xué)的面……周明瑞剛要阻止，霍黛麗卻已經(jīng)抓起了羽毛筆。

　　她捏好筆尖，就著餐巾紙開始寫字。

　　她劃了兩筆，什么字都沒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