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豬人自戀
秦子追沒敢穿衣服,用衣服做了個包裹挑掛在肩頭。
機舟想要的東西是衣服上的一個刺繡,秦子追剜下來放在床上。
沿林子走了好些天,峽谷里的泥水漿差不多干硬了。
泥水漿真正干硬后會開裂,秦子追喜歡在上面走走。
空曠的大峽谷里竟然有人,穿一身清灰色的豎領大開袖衣服,在來回走動。等秦子追走近了,那人站定,說:
“有話問你?!?p> 秦子追不敢離那人太近,所以在十幾米外就停住了。
“你是哪一族?”秦子追問。這事兒得弄清楚,要不他不敢跟他去。
“虵族?!蹦侨舜?。
秦子追納悶,走了這么多天,還沒走出虵人的地界。
“你是哪一族?”那人問。
秦子追答不上來了,只能說“我是不是人族?”
“你怎么會停留在虵人這里?”
“我從大峽谷那邊過來?!鼻刈幼分钢砗蟮拇髰{谷地。這話答非所問。
“跟我走一趟吧?!?p> “獸人、虵人都是巫族的吧?!鼻刈幼废胱C實一下爺爺說的話。
“是?!蹦侨舜稹?p> “我們是一族的?”
“是。”
“是一族的就不會....。”秦子追做了個掐架的動作。
“不會。”
秦子追想只要不掐架,就壞不到哪去。掐架,不是撅著嘴皮子罵幾句、打幾下那么簡單,說不好就被生吞活吃了。
那人領秦子追往林子里走。
林子里有一個大洞窟,里邊光亮粼粼。大洞窟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小洞窟,也都透出光亮。
洞窟里竟然擺著精美的器具。精美,是獨具的眼光。
有虵人給秦子追倒水喝。
秦子追喝了水還在看那個陶罐,陶罐罐口沒整園,有點變形。
虵人盯著秦子追做布包的衣服看。
“這身衣服是你的嗎?”那人問。
“不是,撿到的?!鼻刈幼氛f。他現(xiàn)在算準了,問題出在這身衣服上。自己在峽谷里走了那么多天沒事,一只鷙鳥飛到枝頭上近距離看了自己幾眼就來事了。
“你不像是人族的,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族的呢?”
是啊,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族的呢?
當初怎么說的來著?
說好的老礦工可以以人族的身份進量道時代修研量術,人族不修量術,有體能上的加值。
體能上是加值了,跑得兜個風就差飛起來了,可這里的人卻不認為自己是人族的。
害人哦,來了六個老礦工,六個全掛了,自己會不會掛哦?
秦子追拿罐子向虵人要水。
“量道族群之分,不能混居,我門可以幫你找到族人。”
“我自己能找。”秦子追得推了他們的好意。
“我門可以送你出虵族。”
送出虵族也怕,虵族之外不知是什么?
有沒有個特列,在這賴住行不行?
只住一小段時間,搞清楚虵族地界之外是什么,哪里有量道場?親戚噻,有話好說。
“我只住一小段時間。”
問話的人不接話。
一早有兩人來陪同秦子追上路。
陪同秦子追去找獸族的是一男一女。
才半天秦子追就和他們混熟了,男的叫歌舒,女的叫琢普。
走了十幾天,在一條河上竟搭著橋,兩人把秦子追送到橋頭,看著秦子追過去。
橋那頭也是森林。
初次見到獸人,秦子追很駭了一跳,獸人背對著他,像是一只野豬,全身毛聳聳的,有尾巴。獸人轉過身,秦子追崩潰性地彎下腰。
獸人毛聳聳的粗壯的脖子上托著張人臉,臉兩邊是豬耳朵,也是毛聳聳的。
獸人也駭了一跳,嚇坐到地上。獸人這個時候的想法跟秦子追的想法一樣,他也從沒見過這么丑的,簡直了。
兩人對看一眼趕緊把頭別開,要不會嘔出來。
跟著從洞里爬出另一個獸人,看見秦子追,癱在洞口喘氣。
“你哪來的?”那人問。
“我是獸人?!鼻刈幼氛f。
“你是哪一支獸人?”
“你是哪一支獸人?”
“我是豬人?!?p> “我們都是獸人?!?。
“你走錯地了?!?p> “我迷路了?!?p> “迷路了也不能亂走嚇人?!?p> “我沒想嚇你。”
“我是說你長成這樣還出來嚇人?!?p> 秦子追差點暈過去。也許這就是那個虵人說的不能混居,每個族群的看法、想法不一樣,沒辦法混居。
無法混居就無法理解不同族群的看法、想法。
就從簡單的外觀來看,一個虵人會覺得豬人漂亮嗎?一個豬人,會覺得虵人漂亮嗎?
秦子追整理家當,這一家伙嚇得手軟腳軟的,把家當撒了。
豬人爬起來,扭著屁股繼續(xù)干他的活。
“豬大哥,我往哪走???”秦子追問。
“什么大哥?你看我是大哥嗎?”豬人發(fā)飆了。
秦子追趕緊往回走。
邊走邊犯嘀咕:都丑成這樣了還這么自戀。
秦子追知道沒一段時間走不出豬人的居住地,所以又返回到橋上。
歌舒、琢普還等在橋那邊,問
“你怎么回來了?”
“我找的不是豬人?!鼻刈幼氛f。
歌舒笑起來,猜到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豬人膽小,什么事都驚驚乍乍。
“你不是要找獸人么?附近就這一支。那邊還有一支,是狼人。”
秦子追趕緊搖頭,狼人,聽名字就嚇人。
“你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支,很難找。要不我們回去再給你問問?”
三人往回走。
秦子追突然來了興致,問:
“是不是所有的.....都長著人臉?”
“也不是,受量道者成半身人?!?p> “受量道是什么意思?”
“這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也給我說說。我見過一個高冷女子,變成一只巨大的穿山甲一樣的物種,很厲害的呀?!?p> “量術,厲害的人很多?!?p> “哥舒、琢普,你們會不會量術?”
“會一點。”
“我不找族人了,你們教我量術?!?p> “我們可不敢教你。”
“為什么?”
“本族只教本族,不教外族。”
“我上哪兒才能修到量術?”
“去量道場。”
“量道場在哪兒,你們送我去?!?p> “我們可不敢送你去?!?p> “為什么?”
“你是哪一族的都搞不清,虵族出面的事可不是小事,得長者應話?!?p> “長者......?!?p> “不是年紀大的就是長者,長者是治理虵族的人。”
“虵族也有治理的人?”
“每個族群都有治理者?!?p>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會把自己帶到這里來,各個族群已經(jīng)形成體系了。
來時走了十幾天,十幾天,按步行的速度算,上千里地。上千里地全是山林,好多樹木十幾個人都圍不住。
回去也走了十幾天。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親驗,秦子追感覺量道時代什么都大:峽谷大、洪水大;山大、樹木大....;什么都荒:峽谷荒、山林荒,、白天荒、夜晚荒,荒得兩眼淚光光。
回到洞窟群后,秦子追倒頭就睡。
......
退出息游后,秦子追去秀水河邊。
去秀水河邊是有些事問女實習醫(yī)生,然而那個“愛遲到”總在場。
從自己和“愛遲到”碰過面,“愛遲到”不遲到了,次次都比女實習醫(yī)生來得早。這家伙,怎么不像豬人一樣長兩個大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