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俯身快貼到了地板上,四周揚起的灰塵有些許嗆鼻。盡管這屋子到處已經(jīng)被灰塵蓋滿,但應該是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的。
“找到了!”我內(nèi)心不由的發(fā)出驚呼。
灰塵掩埋之下,那是蠟油滴在地板上的痕跡,從窗戶的窗臺上一直延申到了角落里的收納柜那。
整個房屋的各處都或多或少有著磨損,但走進觀察,收納柜的地板附近還是可以看見反反復復的拖痕。那是拖拽柜子,柜腳與地面摩擦產(chǎn)生的痕跡。
我試探性的用手拖著柜子,腳蹬地面一發(fā)力,那收納柜很輕松的就被我拖拽開來。估計里面是沒有放什么東西的。
柜子被挪開后,在最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個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通行的地洞。
我探頭朝里面瞅了瞅,里面是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只是隱隱約約看見一條向下的坡。
用隨身帶著的手電往里照了照,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如果我一頭扎進這個洞里肯定不是什么明治的選擇,不清楚底下有什么,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有人來這里。如果到時候出點什么意外就難辦了。
想到這,我把屋內(nèi)的布置都擺放回了原樣。現(xiàn)場的腳印也盡量踩得凌亂一些,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我知道了這里有個神秘地洞這件事。
收拾好現(xiàn)場后我退出了那間小破屋,在我的在三確認下,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躲在暗處跟蹤,我此次行動也沒有被任何外人撞見。
這里只剩下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與我的呼吸聲。
從小巷出來后,正巧遇見了一隊趕?;貋淼臐O民。我走過去想要打聽打聽有關(guān)綠霧和夢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我疑心病作祟,這兩件事我總覺得不能放下。
我剛走過去,就聽見了他們交談。
“這魚一年比一年少可咋辦啊?”
“那捕不到魚有什么辦法?我們兜里沒幾個錢,干不了別的?!?p> “你們兩個還想著轉(zhuǎn)行呢,我建議是不管明天天氣好不好,我們都得再出一次海!不然把老婆孩子餓死在家里怎么辦??!”
“說的是啊,只是這天氣真是幾年來最壞的了?!?p> “對,海里面的魚也是,不知道都躲那里去了?!?p> 我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叔伯,你們幾位能不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
他們?nèi)丝吹奈业囊豢汤锩婢X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從震驚到疑惑,再到恐懼。
“外鄉(xiāng)人?我們幾個什么都不知道,你快點離開這里吧.?!?p> “我要回家了,趕著做晚飯呢!”其中一位大叔看情況不對想要直接開溜。
“還請你們?nèi)环判模也皇鞘裁磯娜?,我只是想請你們回答我一些問題?!蔽艺f話的語氣趨于平和,我是不想刺激到他們的。
“如果你們不信任我,但總相信這個吧?!蔽夷贸鲥X袋子里面還剩下的幾個金幣,“怎樣?我們做個交易吧。”
此刻,他們?nèi)说哪抗鈴奈疑砩纤查g集火到了我手中的錢袋子上,雖然只是片刻沉默,但我從他們眼中察覺到一絲兇光。
那感覺像是快餓死的人對待食物般的饑渴。感覺他們已經(jīng)計劃好如何將我打死,再把尸體拋進大海中了。
我立馬改口道:“還請你們?nèi)环判?,這袋子錢都是你們的。”邊說我邊用右手撩了一下衣服,被衣服藏住的短劍露了出來。
“有錢拿就行!你要問什么快問吧!”帶頭的一個率先發(fā)話了。
“好,那請問你們知道這每天都出現(xiàn)的綠色的霧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又是從哪來的嗎?”
“哎,你要問這綠霧啊,我們一介漁夫哪里弄得懂這東西?!?p> “我們只觀察到,這些年時不時就有這種綠色的霧,只是多或者少的事兒。最近這幾個月來,這霧是越來越明顯了?!?p> 此時第三個漁民神秘兮兮湊過來,“貴人,我和你講。這霧啊,我近距離看過特別濃的?!?p> “特別濃的?”按照蘇達芬老先生的說法,看見濃霧不是會出問題嗎?
“對!那天我從海上回來的晚,天色又比平日里黑上不少啊。我就走錯了路,從城里的另一個入??隈傔M了城里?!?p> 據(jù)我所知,烏米諾的兩個河口都離這里有一定的距離,暫且還不清楚他去的是哪一個。
他另一位同伴聽到這里打岔道:“你這是做了夢吧,我們基本天天出海的人還能迷了路不成?”
他急忙解釋說:“絕對不可能,我清楚的幾天那天很晚我才回到家里面,和那時候老婆孩子發(fā)現(xiàn)我沒事的表情!”
“嗯,你繼續(xù)說?!蔽沂疽馑^續(xù)往后面說。
“我就劃著我的船,在河道里面穿行。壓根看不起周圍的景色啊,那時候我心里慌的很,怕不是走到了什么鬼地方。直到我看見頭頂有一團一團的綠色濃煙!”
“那些煙是憑空出現(xiàn)的嗎?”
“說來也怪啊,我看見天邊發(fā)出著一些微弱的光亮,幾根大粗黑的管子就呼呼的往外冒著綠煙啊?!?p> 他口中的大粗管子可能是說的格雷家工廠的煙囪,所以這一切的問題終究還是格雷家的工業(yè)污染造成的嗎?
“嗯,謝謝。剛剛你們自己也提到了做夢的事,你們最近做過夢嗎?!?p> 三個人齊刷刷的搖頭,表示他們很久沒有做夢了,甚至感覺逐漸失去了做夢這一概念。
“剛剛你還說我看見的那些東西是做夢,真不知道多久沒有做過夢了!”
“哎,計較什么。不久多說了一句嗎,這位大人物又不是沒有信你。”
“我還以為就我沒有做過夢呢,原來大家都一樣啊?!边@個三人中感覺排行老三的人還在一邊傻樂。
“行,錢拿去吧?!闭f著我就把錢袋子朝他們?nèi)藖G了過去,“省著點花啊,下次不一定遇得到這么好的事了?!闭f完我就扭頭離開,準備回酒館休息。
“十分感謝,貴人?!?p> 都還沒有走運,我就隱約聽見了后方傳來一聲聲叫罵。
“把手拿開,沒看見我正在分嗎!”
“誒,你給我多拿一點,剛剛明明是我講的最多,大頭應該是我們家的!”
“嗨嗨,外鄉(xiāng)人真好騙啊,就人傻錢多?!?p> “是啊,隨便說點話他就給我們這么多錢?!?p> “你們兩個笨蛋小聲點啊,沒看見別人的佩劍啊,人都還沒走遠呢!”
現(xiàn)在我知道了那綠霧肯定和格雷·昂脫不了關(guān)系。只是關(guān)于夢的事情和綠霧有沒有關(guān)系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大概確定是是,烏米諾人從某一天開始就集體不會做夢了。但人們覺得習以為常,此事所會產(chǎn)生的后果我暫時也弄不清楚。
那些漁民口中的漁業(yè)的衰敗或許和工廠排出的綠霧有一定的關(guān)系。但如果工廠排出綠霧是格雷他鎮(zhèn)壓那個神秘洞窟的手段,那到時候我又該如何抉擇呢。
我拖著我的身體回到酒館。
進門的時候沒有看見菲爾斯小姐,但一轉(zhuǎn)頭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老板娘。
她穿著一襲紅裙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腿上,手中還一個勁的給那給男人倒酒。
那是一桌邊喝酒邊在打牌的人,他們和老板娘都沒有注意到我回到了酒館。我也不想打擾他們,選擇邊從他們后面默默的上樓了。
路過那個中年男人身后的時候,聽見坐在他對桌的牌友說,“馬爾蒂你年紀也不小了,天天在這打牌咋不找個女人結(jié)婚???”
“結(jié)婚哪有天天打牌喝酒來的痛快啊!”馬爾蒂邊說和邊拿手摸著老板娘的大腿。
我回到房間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著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明天要出門,這么一出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這里休息了。
浴室里的氣味、溫度依舊迷人。我在水里泡的皮膚都皺起一層又一層了才肯從里面出來。
這時輪到我的肚子發(fā)難了,我穿好衣服下樓想找點吃的應付一下今天的晚餐,如果菲爾斯小姐在的話她一定有辦法。
下樓后,不出所望的在吧臺處找到了菲爾斯,而那一桌人還是在那打牌。
“菲爾斯,有沒有吃的,我肚子有點餓了?!蔽颐亲涌粗茽査梗f實話還是有點期待她會端出什么好吃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