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剛才真是好險啊?!笔烙鹄鄣米诘厣洗蟠瓪猓溆嗳艘惨?yàn)橥蝗坏膭×疫\(yùn)動而累得坐在地上休息。他們剛從湖底宮殿里逃出來,此刻累的不行。
他們在最后一扇門后面找到了藏匿在一個精致古老盒子里的地圖碎片。在他們拿起地圖碎片的那一刻,整棟宮殿都抖動著,就像是地震一樣——失去力量支柱的宮殿即將坍塌。他們哪里敢怠慢,一個勁兒地往大廳里的法陣沖去。就在他們到達(dá)法陣的那一刻,他們身后砸下來了碎石,宮殿開始塌陷,就快要變成一堆廢墟。很慶幸的是,他們在此之前借助法陣逃了出來,毫發(fā)無損地歸來了。
他們回來后查看了地面上的法陣,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失靈了。想必是湖底的法陣遭到了坍塌宮殿的破壞,湖底和地面兩個法陣的聯(lián)系被切斷了。
“從此,再也沒有人會知道湖底宮殿的秘密了。”世羽為此感到惋惜,她有點(diǎn)后悔沒把湖底宮殿內(nèi)圖書館里的書帶幾本出來,那些書籍很有研究的價值,“很多東西都將埋葬于拉姆之湖的湖底,永世見不得光。”
“能保住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管那些干啥?”崇昊理了理自己因?yàn)轱L(fēng)的吹拂而凌亂的發(fā)型,說道,“剛才要是再慢那么一毫秒估計我們就會葬身于湖底宮殿了,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p> 賴蛤蟆沒說話,在自己身上翻找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從衣服里掏出一把斧頭,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放在這里了,我還以為丟了呢?!?p> “你又用原力取斧頭了?”其余人很是無語,滿臉黑線——這家伙又是從哪里掏出一把有他半身長的斧頭的?衣服里其實(shí)根本就藏不進(jìn)去吧?難道真是用了原力嗎?
“行了,我們折騰這事兒折騰了一個下午……都傍晚了,我們早點(diǎn)回旅社吧。你們也不想讓那兩個女孩擔(dān)心的吧?”阿朗看向被落日的余暉染得通紅的天空,心里竟然有了一絲留念的情感,“要不……我請你們吃一頓飯?帶上那兩個女孩——欣和絲諾,戴安娜小姐要來的話也行。你們覺得如何?”
“好耶!”崇昊很爽快地替世羽和賴蛤蟆答應(yīng)了下來,“麻煩你破費(fèi)了,哈哈哈。經(jīng)歷了這回的驚險狀況我可是餓得胃口大開呢,有好多好多想吃的東西呢!什么牛排啊,香腸啊,土豆蓋澆飯啊……吸溜吸溜,想想就覺得很棒呢!”
“好,我都給你們買。先說好一定要吃完哦,不然我會把剩菜剩飯塞你們嘴里去,強(qiáng)迫你們吃下去。我可不喜歡浪費(fèi)糧食的小孩?!卑⒗矢杏X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太過于溫柔了,于是干脆放了狠話,“總之你們給我把飯菜吃完就行,不然有你們好看的?!?p> “喂喂,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很像精神病啊……雖然說很可能真的有精神病?!笔烙鸬淖旖浅閯樱虏鄣?。剛才阿朗的滿臉柔和與現(xiàn)在的嚴(yán)厲表情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這讓世羽覺得有些好笑,她第一次見一個心情緩和的人故作威嚴(yán)訓(xùn)斥別人。
“阿朗今天很可愛呢~”阿琳笑笑道,他注意到了阿朗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后表情的變化,那是一種從嚴(yán)肅到溫柔的轉(zhuǎn)變,不用想也知道阿朗在聽見阿琳夸自己后有多開心了。
“那我們走吧?”阿朗牽起阿琳的手,帶著崇昊、賴蛤蟆和世羽乘上雇傭來的暗金鹿車,離開了拉姆之湖這一帶。
…………
回到旅社,欣和絲諾正和戴安娜待在一起。她們一聽見阿朗要請自己吃飯,臉上都充滿了震驚的表情,但這種表情很快就被喜悅所代替。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嗎?”欣的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對眾多美食的期待,“我想吃的東西有很多呢!淋上沙拉醬的炸豬排,用排骨熬成的湯,還有用肉汁拌上的面條……真的都可以吃到嘛?”
“只要這附近有賣,就可以吃到。”阿朗回答說。他覺得欣挺幼稚的,此刻和自己的對話就像是一個幼兒園小孩在請求父母帶自己去游樂園玩一樣。
“唔,我想吃月亮?!苯z諾的異想天開招來了眾人疑惑的目光。但絲諾仍繼續(xù)說道,“還有白云與星星。那些東西看著就很好吃,你們不覺得嗎?”
“小姐的想象力真豐富?!卑⒗实恼Z氣聽起來很像是嘲諷或者說就是嘲諷。他看向領(lǐng)頭的世羽,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diǎn)出去吃飯吧。在這里說東道西的又吃不飽?!?p> “好?!贝蠹掖饸g呼著答應(yīng)下來。
世羽封印好新拿來的地圖碎片后和大家一起離開了旅社,前往那個夢想之中的美食天堂。
…………
油炸過的蝦仁披上了金黃的外衣,正向大家展示著自己誘人的身子;濃濃的肉汁淋在彎彎曲曲的面條上,散發(fā)出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厚實(shí)的牛排被餐刀給切開,紅色發(fā)紫的切面有肉香飄出。
“這真是太棒了!”欣不太習(xí)慣使用餐刀和叉子,但這并不影響她狼吞虎咽地吃下一道道菜肴。她滿口油汁,豐厚的汁水從她的嘴角流下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大家。
“抱歉……恕我失陪,請容許我離開一下。”阿琳沒吃多少東西,就感覺胃里翻江倒海。他一向厭食,這次的盛宴讓他吃得直犯惡心。他需要找一個私密一點(diǎn)的空間解決一下。
阿琳給阿朗使了個眼色,阿朗就立刻明白了阿琳的狀況。“我陪你去?”阿朗挺擔(dān)心阿琳的狀況的,于是這樣問道。阿琳搖了搖頭,堅決要自己一個人去解決這尷尬的、難以見人的事。
他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這間餐館里的單間,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里。
“嘔……”他一個人在衛(wèi)生間里,扶著墻壁難受地干嘔著。他想吐,但是卻什么也吐不出來,這使他感到非常非常痛苦。阿琳看著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自己此刻是多么狼狽的模樣?。侯^發(fā)亂糟糟的,有幾縷頭發(fā)還濕答答地貼在腦門上;他眼睛的周圍有些紅腫,因?yàn)楦蓢I讓他不由自主地淌出淚水;他此刻衣冠不整,因?yàn)樗贿@種難受的感覺折磨得直抓著自己的衣服胡亂拉扯。
“該……怎么辦……好、好難受……”他的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干嘔。這次他的狀況更加不好了,他劇烈地咳嗽著,仿佛五臟六腑都將咳出來。內(nèi)臟隱隱作痛,竟衍生出一種瀕死的感覺。
“這位先生看起來很不舒服呢?!币环N空靈的女聲讓阿琳猛然抬頭看了一眼鏡子。鏡子里映照出一位頭戴巫師帽、身穿長袍的女性形象。阿琳回頭看向女性的本體,弱弱地說道:“這里……這里是是男性的衛(wèi)生間。”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進(jìn)去,只是站在門口罷了。先生自己出來吧。”那位女性笑笑道,做了個讓阿琳趕緊出來的手勢。
阿琳警惕地盯著女性好一會兒,見她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只好輕聲說一句“好”之后走出了衛(wèi)生間。女性帶他來到了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小角落。阿琳一開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想逃,卻被女性給一把攔住了。“別緊張,我只是一個占卜師而已。先生今天的運(yùn)勢我很感興趣,所以才來找你單獨(dú)談?wù)??!彼@樣說道。
“你想要說什么……”阿琳問道。他抱緊自己,向后退了幾步靠在墻上。
“你們冒犯了神?!闭疾穾煹脑捴苯亓水?dāng),“拉姆之湖的湖底宮殿本是邪神——撒厄托諾耶的場所。你們不僅進(jìn)入了里面,還拿走了那里的力量支柱,致使整個宮殿坍塌,簡直罪不可恕?!?p> “……你都知道些什么?”阿琳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是危險,因?yàn)樗懒撕芏?,她了解自己與世羽他們的行蹤,并且了解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東西。
“神如果發(fā)怒會殃及很多很多無辜的人們。所以我才特地來提醒你?!闭疾穾熆聪虬⒘盏碾p目,這讓阿琳有些想要躲閃,“我有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我希望你能夠配合?!?p> “我該怎么做?”阿琳沒有什么信仰,并不是很相信這類東西。可直覺告訴他,有些事情他逃不了,他必須得去做。
“很好??磥硐壬谴饝?yīng)了?”占卜師從腰包里拿出一袋干花,遞交到了阿琳的手里,“混入你的血,分成三次吃下去。我先說一下,這是一個獻(xiàn)祭的流程,也就是說你按我說的做之后就會被獻(xiàn)祭。你的肉體即將毀滅,靈魂也將被收割,你將永遠(yuǎn)徘徊在那虛無空洞的異世界。你……真的決定了嗎?”
“……”阿琳沉默了,他確確實(shí)實(shí)被占卜師的一席話給嚇到了。
“決定權(quán)在你的手上,你不這么做我也是能夠理解的?!闭疾穾焽@了一口氣,“你不這么做的話也沒關(guān)系,但這勢必會導(dǎo)致其他很多人——尤其是你的同伴們的犧牲。”
“……行,我明白了。”阿琳攥緊那一袋干花,快步離開了這個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