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瑄是知道姜眠的力氣有多大的,隨手將棍子遞給她。
“姜大花,你這是要跟我翻臉和我對著干了?很好,以后你可別哭著求著讓我?guī)慊?!”張大寶說著,又瞪了不動的幾人,“你們還傻楞著干嘛,還不快給我給打!”
張大寶不僅認(rèn)為自己作為大山村村霸的威嚴(yán)受到了挑釁,更是惱怒姜大花的背叛,非得給她見識見識背叛自己的下場不可。
不然,她以后在村里和鎮(zhèn)上還怎么混!
一個體型更壯實(shí)的女人快步上前伸手想一把拎起姜眠,卻被姜眠手拿棍子靈活的在她身上敲了幾下。
她只感到身上似被利具穿過般,疼的跌倒在地,且渾身無力爬不起來,只能痛苦嚎叫。
張大寶沒想到她帶來的人這么不經(jīng)打,連一個小小的姜大花都打不過,不由得惱羞成怒,“剩下的人還看戲呢,還不快上!”
剩下幾人都收起了面上的隨意,她們雖然不明白姜眠對同伴做了什么,可卻不想步同伴的后塵。
幾人對視一眼便心領(lǐng)神會。
她們得群攻姜眠。
姜眠趁著她們還未出手,身形一閃,手里的棍子被她加注了力道,直往她們身上又敲了幾下。
待她們反應(yīng)過來,已是渾身痛的趴在地上哀嚎一片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姜眠把玩手里的棍子,且那棍子還時不時地朝她們揚(yáng)了揚(yáng),嚇得她們連連往后爬。
姜眠冷笑了一聲。
前世時,她有段時間沉迷研究人體結(jié)構(gòu),對于人體哪些穴位受到刺激會疼得厲害知道的一清二楚,更別提她剛才還多使了幾分力氣。
幾個小嘍啰還不至于要真動手,不過嘛,殺雞儆猴什么的還是要做的。
“張大寶,我不管你答應(yīng)王娘子什么條件,之前你慫恿哄騙我要賣掉六郎,是我豬油蒙了心答應(yīng)了你。”
姜眠拎起第一個倒地的女人扔到了張大寶面前,冷聲道,“可今日我把話和你說清楚,不要再來打六郎的主意,不然——”
“咔嚓——”
姜眠輕松地把手中棍子掰斷為二,手輕輕一揚(yáng),那兩節(jié)棍子直接投向了張大寶腿邊,沒入了地面。
張大寶氣的臉色黑如鍋底。
她怎么不知道姜大花還有這樣的身手。
莫非她以前都是裝的?!
“哼!張大花你給我等著!”張二寶放了狠話,又瞪了地上的幾人一眼,“你們幾個還沒躺夠,想在這兒躺一輩子嗎?!”
說罷,她便甩袖離去。
她還得想法子怎么給王娘子一個交代。
沈念瑄目瞪口呆,看得姜眠嘴角上揚(yáng),隨意地拍了他的肩,笑道,“小事,不要崇拜我?!?p> 沈念瑄身體僵硬了一瞬,不自在的撇過臉,語帶冷嘲,“誰崇拜你了?如果不是你,張大寶會想著賣六郎嗎?”
姜眠兩手?jǐn)傞_,面色一片黯然,“誰沒個腦子進(jìn)水的時候呢,我現(xiàn)在腦子里的水倒出來了,這不就正常了嘛?!?p> “你,你你,哼!”沈念瑄什么時候見過她這可憐兒樣,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憤憤地轉(zhuǎn)身走了。
“妻主,今日的事多謝你?!鄙蚰铌勒Z氣里少了一分疏離。
若是姜眠袖手旁觀或是同意張大寶,六郎說不定真的要被帶走了。
姜眠擺擺手,神色懶洋洋的,哪還有剛才的黯然神傷,“六郎畢竟是我們家的人,要是被外人隨意帶走,這不是打我的臉嗎?!?p> 再者,這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人欺負(fù)。
盡管她還是那張麻子蠟黃色的臉,可她的眼神卻清澈明亮似一圈汪潭,且她身上有股慵懶不懼麻煩的精神氣兒,讓人感到她矛盾卻不違和。
有的人能憑自身的言談舉止給他人留下深刻印象。
譬如今日的姜大花。
沈念昀心頭突然涌上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她,真的還是姜大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