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浮出水面
晚膳過后,櫟陽認真地幫肖羿楓批閱折子,遇到一篇韓尚書的折子,櫟陽發(fā)現(xiàn)韓尚書對新政頗有見解,是一個確有才華之人,她想或許這就是肖羿楓不動他的理由吧??蛇@次的事情若真與韓家有關(guān),他還是先探探肖羿楓的態(tài)度吧。
“你怎么看韓尚書這個人?”
“韓家三朝元老,衷心可鑒,韓尚書為人世故圓滑又小心謹慎,可以說是天生適合在官場上生存,不過這樣的人有時候我也會忌憚,更何況他的女兒就在宮中,我不喜歡他的揣測圣意?!?p> “嘔,你不喜歡這個韓尚書。”
“但總體來說,他是一個有用的官?!?p> 有用,櫟陽反復(fù)思考著肖羿楓的用詞,天色漸暗,櫟陽點燃幾個燭臺,在燭光映射下臉龐越顯溫婉柔和,櫟陽仔細的批閱奏折,肖羿楓就躺在床上陪她說說話。
夜里起了風,北面的一扇窗戶被風刮開,櫟陽正起身去關(guān)窗,這時一個黑影從窗外飛身而入,櫟陽借著月光抬頭一看,原來是白博麟。
“你怎么不走正門,大半夜的嚇我一跳!”
肖羿楓起不來,但也聽到了動靜。
“你沒事吧,櫟陽,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小癱巴,是你哥哥我!”
肖羿楓聽出來是白博麟的聲音,不能動的他還被叫成小癱巴,氣的直接拿匕首撇向白博麟。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把你救上來,你這輩子估計都起不來了!”
“我要你救我?”
櫟陽見白博麟回來二人便吵了起來,有點無措,不過還是教訓了無禮的白二哥。
“你怎能這樣和羿王說話,畢竟他是…”話還沒等說完。
“怎么了?心疼了,你都不知道心疼我!”說著拿起桌上的水果隨意般的吃了起來。
“白博麟,你有點兒逾矩了!”
說著白博麟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腰牌,扔給了肖羿楓,“潤香茶樓撿到的,你看看認識這腰牌不?”
肖羿楓拿起那腰牌看了一眼,沒有對白博麟動怒,反而笑了一下,“真有你的!”
櫟陽湊過去想要看一眼是什么東西,肖羿楓確沒有讓她看,“耐心批你的折子吧!”
“怎么?怎么就成了我的折子?”櫟陽心想做人還真不能太善良,這個世道,人善被人欺啊!
“你打算今夜都在這批折子了嗎?本打算陪陪你,看來你也不需要我,那我去羽瀚房里睡覺了!”
“哼,不就說了你兩句嗎,真是小心眼,你這夫德不配位,回了豐禾,給你關(guān)個緊閉,好好背背男德吧?!?p> 白博麟沒有理會,從窗戶一溜煙兒的翻了出去。
“你們豐禾的男子好似并不是所有都是溫和順從,這位就很不好管教。”
“是啊,他是被她長姐慣壞了,一身公子脾氣。從來不服誰,看在他救過你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哎,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倒像你們豐禾足不出戶、克己復(fù)禮的男子。”
“你好好批折子,我還不是為了救你,現(xiàn)在這樣還被你嘲笑!”
“好了,不打趣你了,白博麟有什么新的線索嗎?”
“恩,明日叫來韓側(cè)妃看她如何作答!”
“如果真是韓家所為,你打算如何處理?”
“殺人滅口,侵占公糧,偷繳稅務(wù),淫亂士族,你說我該如何處理?”
“誅九族??!”櫟陽直截了當?shù)鼗卮稹?p> 肖羿楓想我就不應(yīng)該問櫟陽,畢竟不是她的官員,她自然不會念及過去的君臣之情。
櫟陽批折子一直批到了夜里,她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次日清晨醒來,羽瀚來報,一封容修遠的信,信中修遠已經(jīng)將離莒收腹事宜安排妥當,離莒上下九個郡縣的大小官員已經(jīng)就位,駐兵官兵也都妥善安排,待櫟陽日后出使查訪。
櫟陽看了修遠的信件很是高興,昨夜的疲憊全然而去,她想著或許幫不了肖羿楓幾天,她就要回豐禾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盡量多做一些,好讓肖羿楓多些時間修養(yǎng)身體。
“你醒了?今日可好一些?我叫御醫(yī)來再幫你針灸一下腰身?!?p> “恩好!”
御醫(yī)過來給羿王針灸按摩了以后,肖羿楓說道,“我的腰部似有一些知覺,你來扶我一下?!?p> 肖羿楓的額頭滴落下顆顆汗珠,但他還是在御醫(yī)的攙扶下努力的坐了起來。
櫟陽吃驚地看著肖羿楓,“很疼吧,你不要著急,養(yǎng)好了一定可以恢復(fù)從前的?!?p> 這時,姜家主母前來拜見,并將兩本賬冊呈上。
“參見陛下這是兩本在幼子房中發(fā)現(xiàn)的賬冊,我昨夜有仔細看完,我幼子僅分得賬目中的一成?!?p> 肖羿楓將賬冊接了過來,看了賬目最后一頁姜夫人的合計,讓姜夫人先退下。
肖羿楓向櫟陽點點頭,“把韓側(cè)妃請過來吧!”肖羿楓沒有在昨晚就叫韓側(cè)妃過來,正是思考了一晚要如何處置她。
韓側(cè)妃被侍衛(wèi)領(lǐng)至羿王的寢殿,“臣妾叩見陛下,叩見王后?!蹦切市首鲬B(tài)的樣子,櫟陽可能了就受不了。
肖羿楓話不多說,將那韓家專屬的令牌放到床邊,讓韓側(cè)妃清清楚楚的看到。韓側(cè)妃的眼神已經(jīng)慌亂,但身體還在故作鎮(zhèn)定,肖羿楓沒有開口,她也不曾發(fā)話。
“這個牌子是在姜尚卿被毒死的房間查到的,你要向我如何解釋?”
韓側(cè)妃跪在地下,“冤枉啊陛下,這令牌雖是韓家的,可也不能說明就是我的??!”韓側(cè)妃說完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么一說豈不是要牽連整個韓家。
“那不是你的,你來仔細辨認一下是屬于你父親的還是兄長的,要不要我叫他們一同進宮你們韓家好好辨認一番???”
“不不不,陛下息怒,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令牌正是我的,前幾日宮中失竊,不知是被哪個竊賊盜走了?”
“何時有盜賊?不要再滿嘴胡言了,我想知道姜尚卿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肖羿楓的威嚴和怒氣讓韓側(cè)妃不禁怕的打了一個激靈,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他是表哥的弟弟,我怎么會害他?”
“很多事情,我都是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對韓家,對姜家有所忍讓?!?p> “不過現(xiàn)在你們兩家自己翻車,不論韓尚卿做過什么,我總要對給姜家姜老爺子一個交代,別以為你們暗地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知道,檀月湖的花船上用的糧食都是賑災(zāi)糧,花船上每天白花花的銀子都進了哪里?姜家才拿了幾成分紅?”
韓側(cè)妃頓時恍然,這件事要給姜家交代,即使不是自己所為,無論是父親還是大哥所為都會危及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