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察使大人認識我爺爺?”
沈余對于這個便宜爺爺沒有絲毫印象,只知道他好像在國子監(jiān)做學問。
皇甫勤慈愛的看向沈余:“他以前是我的學生。”
爺爺?shù)睦蠋?,那就是自己的師祖啊?p> 這是大腿??!
沈余忙躬身行禮:“師祖好,徒孫給師祖請安了!”
盡管他應該行跪拜禮,但怎么也跪不下去。
好在皇甫勤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攬著沈余的手,根本不理會刺史府一幫人,帶著沈余前往酒樓。
“走,陪師祖好好喝上一杯!”
“對了,你父親沈淵,即將是安定伯的事,該給你說說了……”
兩人攜手前行,留下刺史府一幫人風中凌亂。
“混賬東西,你還真是會坑爹啊!”
刺史大人文諶狠狠的瞪了文才一眼:“跟我回家!”
出了這么大的事,要是處理不好,他職位不僅保不住,而且全家都有可能有危險。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刺史府的軍師,文豪。
文豪也是他的大兒子,平時在刺史府出謀劃策,為文諶擺平不少事,頗有臥龍鳳雛之才。
……
“爹啊,這是個麻煩事了?!?p> 文豪在書房中,端著茶杯品嘗香茗,但絲毫不見緊張。
文諶來回踱步,焦急無比:“這要是處理不當,整個文家都要出事了,都怪你弟那個蠢貨,昨晚還跟他說了這幾天老實點,老實點,老實點?。。 ?p> 越說他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提起棍子將書房外跪著的文才再狠狠的揍一頓。
文豪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其實這事也好辦,畢竟你政績上沒出現(xiàn)紕漏,這姓皇甫的,只能參你縱子傷人,其他的他也沒辦法,而新帝登基時間不長,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罪過,相信您還是能保得住官職的。”
“既然是私仇,那就好處理了,人家被文才抽了兩鞭子,您這做父親的,肯定是要賠償一些湯藥費的?!?p> 文諶一想有道理:“那賠償多少湯藥費合適?”
“陛下派人監(jiān)察各地,一來是選拔人才,現(xiàn)在用的大臣,都是先帝之人,多數(shù)都是貴族,他們對朝政都是抱著能過一天是一天的態(tài)度,朝廷已經很久沒有新鮮血液融入,整個朝堂死氣沉沉,這種情況不改變,武國遲早要完蛋?!?p> 文豪分析的有理,現(xiàn)在朝中大多都是老牌貴族,他們把持朝政,卻又懶政不作為,拉幫結派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讓皇帝陛下很是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足夠的實力,他不敢切掉這些老牌貴族。
說是國庫空虛,若是能打掉一個貴族,國庫瞬間充盈起來。
沒等文諶說話,文豪繼續(xù)道:“二是國庫空虛,朝廷已經半年沒有發(fā)官員俸祿了,出來作為監(jiān)察使的官員,在不影響他提交視察資料的情況下,我相信,他們還是非常愿意接納一些孝敬的?!?p> 話說到這里,情況已經很明了了,皇甫勤再生氣,也不過是氣文家教子無方,至于文才說的那些沒腦子的話,完全可以用銀子過濾掉,這事已經變的可大可小。
皇甫勤要是把文才所說寫進奏折,那文家必死無疑!
地球上,從古至今,很多位高權重官員都死在一句話上。
軍中(朝中)(民間)皆知有那個某某某官員,而不知陛下??!
只要寫了這句話,心胸再寬廣的陛下,也得惡心好一陣子。
“這樣吧,一鞭子五萬兩黃金,一共十萬兩黃金?!?p> 文豪做出決定,忽然想起什么,勸說文諶:“爹,池縣鐵礦要停止開采了,若是被監(jiān)察使發(fā)現(xiàn),是要倒大霉的!”
池縣,劉家劉世安的故鄉(xiāng)。
當年劉世安洪水過后回到家鄉(xiāng),在一處山谷中,發(fā)現(xiàn)了鐵礦石。
鐵礦開采,自古以來都把握在朝廷手中,或者是哪一方貴族封地的手中,私人擁有,可是殺頭的大罪過。
劉世安想過自己開采,鐵的利潤太大了,但他一個人吃不下。
當年他身無分文,為了大計,只好獻給刺史府,否則刺史小妾的枕邊風再厲害,在絕對利益面前,刺史大人也不會軟下去的。
通過多年暗地里的開采,現(xiàn)在的刺史府,家產比沈家只多不少,十萬兩黃金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文諶收回思緒,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池縣那邊由你全權負責了。”
對于這個管仲一般的兒子,文諶是十萬個放心。
“對了,我聽說,當時沈家那個紈绔子也在一旁,而且他還替監(jiān)察使大人挨了幾棍?”
“不錯,這小子陰差陽錯,擋了幾棍子,否則你弟弟那個德行,非得把監(jiān)察使大人打壞不可,說起來,我們可得感謝感謝他?!?p> 事情已經有了眉目,文諶忽然輕松起來,甚至開起了玩笑。
文豪可不這么想,他把玩著筆筒內一把細長的匕首,目光深邃:“如果他認識監(jiān)察使大人,順便跑過去結交的呢?”
文諶訕訕道:“不能吧?此次監(jiān)察使大人是朝中派來的,連為父我都不認識,更別說他一個毛頭小子了?!?p> “凡事皆有可能,如果他認識監(jiān)察使,那就耐人尋味了?!?p> 文豪拿起手帕,擦著明晃晃的匕首:“咱們現(xiàn)在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勾當,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p> 說著,他下意識的去舔匕首,待匕首送到嘴邊時,他幡然醒悟,一臉嫌棄的丟回筆筒。
“嗯,我跟你弟交代一下?!?p> 提起文才,文諶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老子能花十萬兩黃金嗎?
越想越氣,他從文豪書房徑直走出,不知道從哪里找的嬰兒手臂一般粗的棍子,殺氣騰騰朝著書房外的院子中間走去。
文才起先對著書房跪著,越跪身體越累,索性直接蹲在院子中間。
聽到里面談話差不多快完的時候,他連忙跪下,只是跪錯了方向。
月光下,一道人影被拉的老長,如黑無常一般,手里還拿著哭喪棒……
一股殺氣直沖他后腦勺,他后背發(fā)涼,亡魂盡冒!
“??!”
“爹!”
“我錯了……”
……
“真是蠢貨一個。”
書房內,文豪聽著外面弟弟慘叫聲不絕于耳,絲毫沒有出來勸解的意思。
他再次取出筆筒的匕首,脫掉鞋襪,蹲在太師椅上,刮腳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