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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囂張

第37章 動機1

惡意囂張 君子不曰圭 2073 2021-04-05 10:14:01

  宋鐵生于1940年,祖籍遼東,這與陸廠長說的跟王瑞南是老鄉(xiāng)的信息吻合。1995年,宋鐵從遼東來到漢東,支援漢東S化工廠的建設(shè),后來成為S化工廠的總工程師。

  退休后,S化工廠又返聘了他幾年,用他的留英博士作招牌。幾年前他才正式退休。社區(qū)提供了他的電話和家庭住址。

  鄭無謂他們趕到宋鐵家時,卻是大鎖緊閉。打他的電話,才知道他和老伴在海南度假,要過完冬天才回來。

  給宋鐵打電話的祝建華急了:“宋工,我們有一個特別急的案子,需要您配合?!?p>  “啥案子???”

  “王瑞南,他……”

  宋鐵的聲音很平靜,好像早有預(yù)料:“唉!他還是出事了?好,我馬上趕回來?!?p>  祝建華和鄭無謂相視無語。

  宋鐵回漢東后的第二天,祝建華和左小叨再審?fù)跞鹉?,鄭無謂和鄭無花在審訊室的單面玻璃墻后面觀戰(zhàn)。

  王瑞南戴著戒具進來,臉上沒有表情,但不是冷漠,而是淡定,一副對萬事皆不在意的輕蔑超然。

  祝建華開始發(fā)問:“姓名?”

  王瑞南不像有的犯罪嫌疑人那樣發(fā)脾氣,抱怨知道了還要問。他就像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客氣地回答:“王瑞南。”

  “性別?”

  “男?!?p>  “年齡?”

  “53?!?p>  “3號那天晚上,你在試圖傷害一名女性時被我們當場抓獲,你的犯罪動機是什么?”

  長時間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是你第一次作案嗎?”

  “……”

  “漢東市此前發(fā)生了三起劃臉案,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是不是你干的?”

  “……”

  左小叨厲聲道:“王瑞南,你這樣不回答問題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是我們是在現(xiàn)場抓獲的犯罪嫌疑人,就算你一句話都不說,零口供也能定你的罪。”

  王瑞南像睡著了一樣,微閉著眼睛,神色安祥。

  鄭無謂在耳機里輕聲說:“出招吧?!?p>  祝建華突然發(fā)問:“王瑞南,你跟你媽媽的關(guān)系怎么樣?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媽媽吧?來吧,跟我們聊聊你媽媽?!?p>  鄭無謂發(fā)現(xiàn),王瑞南的耳朵像被火燒了一樣,從耳垂一直紅到耳輪。接著,他的整張臉漲得通紅,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惡狠狠地盯著祝建華,眼神像野獸,聲音像怒吼的犲狼:“你媽**!”

  祝建華猝不及防,愣住了。左小叨“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放肆!不好好交代問題,還敢罵人!”

  鄭無謂在耳機里指示著:“別被他帶偏了,盯著問?!?p>  祝建華厲聲道:“你媽媽是死了嗎?為什么你媽媽死了,你就開始傷害別的女人?”

  王瑞南一直繃著的脊背松懈下來,淚水瞬間涌出已經(jīng)通紅的眼眶:“我恨她,恨她,哦不,我愛她,是愛……”

  劉保坤剛走進審訊室,驚訝地看著雙層鏡里面的一幕,又看看鄭無謂:“你們這他媽的出的是啥招啊?”

  鄭無花快嘴道:“我來說?!?p>  據(jù)宋鐵講述,他和王瑞南的父親是留學(xué)英國時的同學(xué)和好友,他們倆博士畢業(yè)后一起回到遼寧工作。

  王瑞南的父親愛上了一個歌舞團的舞蹈演員,苦苦追求,兩人結(jié)了婚,兩人婚后生下了王瑞南。

  夫妻倆剛開始還是挺恩愛的,王瑞南的父親因為家庭出身是大地主。

  他忍受不了侮辱和打罵,懸梁而盡。

  王瑞南無人照管,幾次險些喪命。初中畢業(yè)就下放農(nóng)村,后來回城讀了個化工技校。他在遼寧錦州的一家化工廠工作了一段時間,就認識了后來的妻子肖玉萍,兩人結(jié)婚后生了個女兒。

  他妻子是漢東人,于是夫妻倆一起回到漢東,開個了小理發(fā)店,日子過得不富裕,但一家人和睦幸福。

  后來妻女因為煤氣中毒死亡,小理發(fā)店也關(guān)了。王瑞南生活沒有著落,萎靡不振。

  宋鐵見老友的兒子如此落魄,于心不忍,于是憑著自己的老臉說服了廠長,介紹他到S化工廠工作。

  劉保坤一臉疑惑:“這跟他媽有啥關(guān)系?丈夫死了改嫁的女人多了,至于他恨成這樣嗎?”

  鄭無謂道:“他媽媽想要改嫁時,因為拖著他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他媽媽的確不好找人。

  他媽媽每次相親失敗回來,就用小刀在他身上劃一下,咒罵他是喪門星,克死了他爸,現(xiàn)在又在克她自己?!?p>  鄭無花又嘴快道:“小刀造成的傷害留給他的記憶很深,成為他的精神創(chuàng)傷,所以后來他選擇用小刀傷害受害者。”

  劉保坤倒吸了一口冷氣。

  鄭無花接著說:“還有,他媽媽一嫁再嫁,最后嫁給了一個臺灣富商。有一年,老太太還帶著臺灣老頭到漢東來看他,快七十了老太太還是濃妝艷抹的。

  這次聚會宋鐵也參加了,他說王瑞南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不停地打著圓場,生怕王瑞南當場發(fā)作。更要命的是,”

  無花從胸腔里嘆出一口長氣:“我都覺得這個王瑞南好可憐啊,要不是他傷害了那么多女孩,殺了何春子,我還真的很同情他啊。”

  劉保坤瞪起了圓眼睛:“說事。”

  鄭無謂道:“他媽媽帶著臺灣老頭來看他那天,他很郁悶,他媽媽走了之后,他又跟宋鐵一起去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家。就是那天晚上,他的妻子和女兒洗澡時因為煤氣中毒死亡?!?p>  劉保坤連氣都沒能吐出來,呆呆地站著。鄭無謂說:“師傅,一個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超過極限,必然會在某一個點上爆發(fā)。”

  劉保坤緩過一口氣來:“為什么是現(xiàn)在?為什么他不在妻子女兒死的時候爆發(fā)?那時候他肯定更悲傷更痛苦啊。”

  無花搶著說:“他妻子女兒死亡,讓他更多的感受是悲傷痛苦絕望,他的仇恨還沒有激發(fā)出來?!?p>  “那激發(fā)他的仇恨和變態(tài)行為的關(guān)鍵事件是什么?”

  “前兩個月,他媽媽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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