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完了
施然按了沒多久,女帝睡著了。
剛摟起女帝,女帝睜開眼睛,睡眼朦朧。
“我送你回房睡覺。”
“不用。”女帝欲坐起來。
施然直接抱起女帝,往房間走。
“想睡就睡,你又不用上班,勉強自己干什么?!?p> 輕輕地放在床上,蓋上毯子,打開空調(diào)調(diào)到26度,施然轉(zhuǎn)身走出去,輕輕地帶上房門。
房間瞬暗,女帝收回落在房門上的視線,望向隱隱轉(zhuǎn)圈的天花板。
良久,女帝嘴角扯動,又用手按著兩邊的嘴角,向上扯。
隨之,女帝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拿起相冊,看著照片中笑靨如花的林溪言。
女帝嘗試性地張開嘴,模仿林溪言笑容。
施然說得有道理,現(xiàn)在已不是大離,她也不再是大離皇帝,無需再戴著那張她早已厭煩的面具。
只是面具早已長入她的血肉,一時間想要摘除,談何容易。
女帝模仿了好一會兒,臉都有些僵了,還是未學(xué)會笑。
仍然盯著照片中笑靨如花的林溪言。
女帝在想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笑。
想不起來。
女帝只知道很久,久到他還活著。
……
客廳。
施然打開電視,隨便找了部電影,開始站樁。
風(fēng)扇嗡嗡對著施然吹,吹不走施然的炎熱,反而隨著一股股熱風(fēng)襲來,施然感覺更熱。
汗如雨下。
施然真想溜進(jìn)女帝房間吹空調(diào),但不能。
之前雖然有給女帝按摩,抱女帝等肢體接觸,但都是在女帝清醒,且特定情況下。
眼下女帝正在睡覺,他貿(mào)然溜進(jìn)去,哪怕什么都不做,女帝醒后知曉也一定會心有不快。
他和女帝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才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沒必要就為了吹空調(diào),導(dǎo)致前功盡棄。
空調(diào)在哪不能吹?
施然打算站半個小時的樁,再洗澡換身衣服,去地鐵或者網(wǎng)吧等地方蹭空調(diào)。
咚咚咚~敲門聲忽然響起。
“溪言,溪言~”
俞煙的聲音從門縫里溜進(jìn)來。
施然立即收功,走過去開門。
看著俞煙腳邊的行李箱,施然笑說:“你剛回來就直奔我這啊?!?p> “快幫我搬進(jìn)去,累死我了,”俞煙豪放的拉著衣領(lǐng),走進(jìn)去呼喊著,“溪言,我回來了。”
“小點聲,她在房間睡覺,”施然問,“阿姨的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
六月下旬,具體幾號施然也不記得。
俞煙在教女帝會計時,接到家里來電,說俞煙的母親出車禍住院。
從小由母親一人拉扯大的俞煙哪里還坐得住,當(dāng)夜便坐飛機(jī)趕了回去。
這一待便是一個多月,今天才回來。
也虧得老板是徐晴,要換了其他人,早給開了。
俞煙也正是因此,在其母親右手骨折還未完全康復(fù)的情況下,提前回來。
這也是俞煙母親主動提出來的。
正說著,女帝臥室門打開,女帝走了出來。
“溪言,我回來了,想我嗎?”
俞煙欣喜地?fù)淞诉^去,可女帝清冷的面容,不帶情感的眼神,迫使俞煙不得不停下來。
她本還想問林溪言情況如何,這下不用問了,一定還沒好,不然不會這么冷漠。
“令堂身體恢復(fù)的如何?”女帝問話中帶著關(guān)心。
與俞煙接觸的這段時間,女帝早就摸清了俞煙的為人。
善良,真誠,真的拿林溪言當(dāng)朋友,關(guān)心林溪言。
女帝樂意與這樣的人交朋友,只是還不習(xí)慣這里朋友間相處的方式,不太理解為何要有挽著手臂等肢體接觸,盡管雙方都是女的……
同樣,俞煙在與女帝接觸的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習(xí)慣女帝頗具古風(fēng)的用詞。最開始時,俞煙曾問過施然怎么回事,施然歸咎于失憶。俞煙也沒多想。
“除了手臂骨折還沒好,其他方面都沒事了,”
俞煙又習(xí)慣性地挽住女帝的胳膊,女帝靈敏的避開。俞煙心里有些無奈,繼續(xù)說:“你不知道,在我媽養(yǎng)傷這段期間,她竟然還有閑心給我安排相親?!?p> “五場啊?!?p> 施然看著俞煙痛苦的模樣,不由想到張家輝痛苦嘶吼“五年”的樣子。
“我在家才短短一個多月,她竟然就給我安排了五場相親,這還是我死命抗?fàn)幍慕Y(jié)果,要不然她恨不得每天都給我安排一場。”
“你們絕對想不到我這一個多月是怎么過來的,太煎熬了?!?p> 施然說:“相就相唄,你也老大不小了?!?p> “你才老大不小,我明明風(fēng)華正茂,還是小姑娘?!?p> “嘖嘖,你重新定義了小字?!?p> 俞煙瞄了眼女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挺胸昂頭說:“咋地,我這是為國家節(jié)省布料?!?p> “……”
誰跟你說那方面,我說的是年齡……施然無語。
“說真的,與其找男朋友,我還不如養(yǎng)只貓?!?p> “你不要看網(wǎng)上別人發(fā)那些貓視頻,就覺得貓很可愛,貓其實很邪性的,”施然說,“我小時候親眼見過一只黑貓,騎著摩托車,拿槍追著一只老鼠,一槍打掉他的耳朵?!?p> 俞煙:……
“照你這么說,我小時候還見過一只藍(lán)色的貓,穿著西部牛仔的衣服,還抽煙。他吐出來的煙還能變成字?!?p> “嘖,這么詭異的嗎?”
俞煙翻了個白眼,嘆氣說:“人就非得談戀愛,非得結(jié)婚?我感覺我一個人過得挺開心的?!?p> “話是這樣說不錯,但這是你再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之前的想法,等你有喜歡的人后,你會想天天跟在她一塊,哪怕什么事都不做,也很開心?!笔┤徽f,“而不是像一個人時候,下午一覺睡到晚上醒來,會有種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人的孤獨感。”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向溪言表白,維持那種別扭關(guān)系的原因?”
“哪有,我那是……”
施然忽然想起什么,剛欲改口,只聽女帝說:“他和林溪言還沒在一塊?”
“在啊,早就在一塊了,”施然連忙說,“她剛才說的是以前,我讀高中時和你的狀態(tài)。”
施然隱晦地給俞煙打眼色。
俞煙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啊,對,我說的是施然高中時,你們狀態(tài)。當(dāng)時你們真的很別扭,明明相互喜歡對方,卻都不說?!?p> 女帝淡漠,一副你猜我信嗎的模樣。
施然見女帝這樣,就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