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末臉刷的一下蒼白了,身形也有一瞬間的不穩(wěn)。
“你……你說什么?”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陸寒之,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洛南舒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陸寒之不耐煩地看著她,同樣的話他最討厭說第二次,于是冷冷地總結(jié)兩個字:“退婚?!?p> 退婚。
這兩個字好像是兩把錘子,重重地敲在葉云末的心上,又好像是晴天里的霹靂,劈得她鮮血淋漓。
“憑什么?”
她的語氣跟她的臉色一樣蒼白,跟她的身體一樣無力。
“憑什么?”陸寒之冷哼一聲,眼底升起一抹足以殺死人的凌厲,這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陸寒之繼續(xù)往下說,“就憑你偷了陸氏集團計劃書,就憑你把捕風捉影,誣陷我和洛秘書的清白。這兩點,夠不夠?”
葉云末倏地一下僵在原地,片刻之后反應過來,狡辯道:“我沒有?!?p> “沒有?”陸寒之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冰冷幾個度,好似天山冰湖地下傳來的聲音,字字徹骨寒,“證據(jù)確鑿,我不想你太難堪,就私了了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寒之,我沒有做!你說的這些都不關(guān)我的事,洛南舒是你的秘書,她才是那個直接接觸到你商業(yè)機密的人,陸氏戒備森嚴,我哪里有機會去偷呢?”
洛南舒看著葉云末竭力辯解的樣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這多像一個跳梁小丑。
陸寒之斜睨了葉云末一眼,“葉小姐,我不想同你浪費過多的時間,既然你不愿意,那咱們還是法庭上見吧?!?p> 葉云末腦袋“轟”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頭頂炸開了。
葉小姐,好一個生疏的稱呼!
陸寒之有多冷漠絕情,她比誰都清楚,他如果說了法庭上見,那么明天就會有律師來找她了。
葉云末貝齒重重地咬著下唇,直到下唇溢出鮮紅的血絲葉渾然不覺。
陸寒之看著她木呆呆的樣子而毫無言語,耐心告罄,“明天,我的律師會去找你,葉小姐?!?p> “等一下!”
葉云末貝齒從下唇上移開,雙手緊握成拳頭,指尖深深地嵌進了肉里,同樣溢出鮮紅的血絲來。良久,她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一個清晰的單音節(jié)從嘴里溢出,“好。”
洛南舒和陸寒之的目光同時向她射過去。
“那這些事情就到此為止,我會跟我父母說,時間不早了,葉小姐請回吧?!?p> 至始至終,陸寒之的語氣和態(tài)度都冷得令人即便是在流星的七月也生寒。
葉云末好像是七魂丟了六魄,走出別墅的門時,整個人都晃晃悠悠的。
一夜之間,她苦心積慮爭搶來的東西,就這樣沒了?
“洛南舒!”葉云末眼里翻滾著血紅的光,咬牙切齒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洛南舒雙手交叉環(huán)在胸前,看著進來時還趾高氣揚盛氣凌人,這會兒出門就像一只狼狽的狗的葉云末,只覺得心情大好。
真是活該!
這種報復的快感,真是太好了。
“還有你?!?p> 陸寒之冷冷地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女人,冷冷地警告道。
“我?偷計劃書,在網(wǎng)上發(fā)帖的事情,我可不敢做?!?p> 洛南舒一臉無辜地說道。
“最好老實點,否則你的下場會比她慘一千倍。”
陸寒之說罷,轉(zhuǎn)身上了樓,去書房繼續(xù)未完成的工作。
“請問陸總,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公司上班,我等著拿點微薄的薪水養(yǎng)自己呢?!?p> 洛南舒對著陸寒之的背影,問道。
陸寒之:“……”
腳步停駐在樓梯上好一會兒,他才淡漠地開口,“先面壁思過幾天吧?!?p> “那我沒有收入了?!甭迥鲜嫠坪跏呛苷J真地在跟他談工資的問題。
陸寒之:“……”
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方開口道:“帶薪在家面壁思過。”
洛南舒唇邊笑意蔓延開,“謝陸總?!?p> 看著男人的背影在樓梯拐角消失,洛南舒唇邊的笑意也隨之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凌厲。
“我的復仇計劃第二階段要開始了,自求多福吧,陸寒之?!?p> 洛南舒唇角彎起一道狠厲的弧度,纖細修長的十指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她自己一個人在南寒別墅待了三天,第四天,安心沖破“重重屏障”,冒著生命危險來看她。
安心一來,又是止不住一頓發(fā)牢騷,“陸寒之那個魔鬼男人,明明你是整個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他憑什么又限制你的自由,莫名其妙!”
看著洛南舒清新淡雅,淡定自若的樣子,安心有些疑惑,“南舒,你真的沒事嗎?那天跟你通電話,你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p> 洛南舒手里拿著一本最新的時尚雜志,優(yōu)雅地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淡淡然地說道:“我不是受害者,我是策劃者?!?p> “策劃者?”
安心看著一臉淡然的洛南舒,一臉的疑惑不解。
“網(wǎng)上的帖子,是我發(fā)的。”
洛南舒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語氣。
安心聽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大的能塞進一個雞蛋,“你發(fā)的?為什么呢……”
“既然葉云末這么想陷害我,那我就順水推舟推她一把。”
洛南舒合上書頁,看著安心不解的表情,笑得一臉狡黠。
“所以……現(xiàn)在那賤女人怎么樣了?”
安心好奇地問道。
“她嗎?”洛南舒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被陸寒之退婚了。”
“解氣!”聽到這個消息的安心,比洛南舒表現(xiàn)的還要暢快,“那個賤女人,是該懲罰她一下了。”
在痛快的同時,安心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閨蜜,她真的是極其聰明。
“外面溫度還是比較高,你剛才,我去弄點解暑的東西給你?!?p> 洛南舒將手中雜志放到茶幾上,轉(zhuǎn)身走進廚房。
安心也跟著走過去。
只見洛南舒從廚房里端出來兩個玻璃杯,玻璃杯壁有精致的雕花,一如洛南舒這個人一樣,精致而美麗。
“給你。”洛南舒遞給安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