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你永遠(yuǎn)不會離開?
沈繹的真實身份,應(yīng)該是很隱秘的。
既然如此,那他的朋友就更不可能將他的身份隨意告知旁人。
孟辭當(dāng)然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懷疑。
因為書中曾寫過,沈繹遭受過一次背叛,是被信任的人,而那個人是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在京都開酒家。
不過沒有明確點出店名是湖底撈。
沈繹看向孟辭的眸中早就沒有了輕視,道:“還有呢?”
“還有我們遭到那些刺客攻擊的時候,一開始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趕車的你,全力攻擊馬車!”
“而當(dāng)我從馬車中出來后,他們卻對我不屑一顧!”
沈繹道:“他們認(rèn)錯了人!”
他們肯定是覺得,沈繹作為少爺,一定會坐在馬車內(nèi),所以才出其不意的攻擊。
而等孟辭露了臉,他們才發(fā)現(xiàn)搞錯了人,這才全力糾纏沈繹。
孟辭點頭:“對,就是如此,說明他們這一場刺殺是臨時為之,這些人根本都不知道兄長的臉具體長什么樣,之后我下車他們再做判斷,是因為兄長出手了,而我們的身高差別比較大,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孟辭說道這,微微皺眉:“只是我有點不解的是,為何弓箭會射向我!”
沈繹沉聲道:“弓箭手應(yīng)該是后面安排的,他不知道現(xiàn)場的狀況,我當(dāng)時的角度,應(yīng)該在他的視線死角,他只看得到你!”
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的通了。
“兄長,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府醫(yī)說你中毒了,你真的……”
“沒有,他把錯脈了,這些人的劍上沒有喂毒!”
孟辭恍然:“如此一來,那我便更能確定,這次刺殺一定與瑞王殿下無關(guān)!”
一直安靜聽著的影子道:“為何?”
孟辭看向沈繹。
沈繹輕哂一聲。
小家伙,居然還考起自己來了。
他淡然開口:“這個組織刺殺的人,很了解我,知道就算喂毒對我來說也沒用,時間倉促,所以也沒有做這樣的準(zhǔn)備!”
“如果是慕容楓所為,他不知道我這個背景,所以策劃之人,一定是熟悉我的人!”
他說完,眸光深深的瞧了孟辭一眼。
慕容楓不知道,可這個傻弟弟為何知道自己擅長用毒?
孟辭接話道:“這次策劃十分倉促,我們就遇到了那一撥攻擊,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追逐!這并非慶幸,而是對方?jīng)]有那么多時間來精密的策劃?!?p> 他們是抱著一種試試看的態(tài)度。
想著沈繹最近的身體屢屢受累,又與慕容楓在地窖內(nèi)戰(zhàn)了一場,或許會有機(jī)會得手。
所以匆匆的安排了下去。
因為沈繹與慕容楓有過齟齬,成功了,那自然最好。
失敗了,就拿慕容楓來當(dāng)替罪羊。
他們并非是不想好好安排周密,而是時間不允許他們細(xì)細(xì)思量,只能出此下策。
就連弓箭手與那些刺客,都不是同步就位的。
而且發(fā)現(xiàn)沈繹的戰(zhàn)斗力依然驚人后,這些人迅速離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解釋到此處,事情基本已經(jīng)有了眉目。
而且,誰是那個幕后黑手,也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猜測。
孟辭舔了舔嘴唇,猶豫的開口:“兄長,你跟湖底撈的幕后老板,很熟嗎?”
沈繹的眸光有些浮,像是想起了什么悠遠(yuǎn)的往事。
良久,他輕笑一聲。
這笑,卻如同暗夜里索魂的黑無常發(fā)出來的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沈繹沒有回應(yīng)孟辭的問題,只吩咐影子:“去,盡快查清楚吧!”
影子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難得有一瞬的動容,應(yīng)了一聲是,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雖然沈繹沒有多說什么,但孟辭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大對。
她抬眸,真誠的看入男人寒涼的眼底,道:“兄長,那個人不能代表全部,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伴在兄長身邊!”
沈繹狹長的眸子落定在她臉上,似乎在審視這話有幾分真假。
良久,他輕聲問:“不管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都不會害怕不會離開?”
孟辭緊緊捏拳:“那是自然,我們是兄弟,哪怕全世界都不認(rèn)可兄長,我也會站在兄長這一邊的!”
這種電視劇臺詞,隨意便信手拈來。
沈繹眸光深深,勾了勾唇,那笑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像是有些不信。
孟辭本想再吹捧幾句,沒想到一開口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已經(jīng)很晚了,她的生物鐘早就在叫囂。
罷了!
養(yǎng)精蓄銳才能更好的抱大腿,孟辭起身:“兄長,已經(jīng)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繹拽住她的手腕,將她的五指掰開。
她的掌心破了皮,有些地方結(jié)痂了,有些地方卻還能看得到紅色的血肉,一片模糊。
見沈繹的目光有些冷,孟辭趕緊解釋:“是之前駕馬車的時候,我沒有經(jīng)驗,太用力了所以才把手掌勒壞了!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她說著,輕輕的吸了口氣。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沒有人關(guān)心的時候,那些傷口好像灌膿都不會感覺痛。
可是一旦有人用那種關(guān)愛的眼神盯你,你就會感覺,這些地方像是要炸開一樣。
“你的手腳都是擺設(shè)?”沈繹十分嫌棄,“一個侯府嫡子,竟然連馬車都不會趕!”
孟辭不服氣了:“兄長,話不是這么說的,我是主子,出門都是有人伺候的,我去趕馬車,那不是大材小用,自降身份嗎?”
沈繹撩起鳳眸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說:你膽子變胖了,現(xiàn)在都知道頂嘴了。
孟辭慫噠噠的低下頭,小聲逼逼:“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他淡淡道:“死亡面前,沒有貴賤之分!”
孟辭后背一凜。
沈繹動了動身體,從床的暗格之中拿出幾瓶藥。
“紅色的是金瘡藥,涂手和臉。白色的疤痕膠,涂臉,保你不留疤……”
“那這個黑色的呢?”
沈繹嘴角抽了下:“痔瘡膏,我配的方子,你先試試是否好用!”
額……
前幾天,他就說要給自己弄藥,孟辭還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
沈繹道:“要不你現(xiàn)在涂一點,給我看看傷口的狀態(tài),我好調(diào)整藥方!”
孟辭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不不!我還是回去沐浴好再涂,兄長配的藥膏,必然是管用的!”
她拿起三瓶藥,一溜煙的就跑了。
沈繹盯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弟弟也不算傻,就是被養(yǎng)的太嬌氣,跟個女人一樣矯情!
兩人被刺這件事,驚動了當(dāng)今圣上!
皇城底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膽大妄為,行刺侯府的兩位公子,這將大楚的律法置于何地?
一時間,京都內(nèi)風(fēng)聲鶴唳,湖底撈作為涉案單位,也被停業(yè)了,所有接觸過孟辭和沈繹的伙計,全部被京兆尹鎖拿了調(diào)查一番。
然而并無結(jié)果。
那些刺客身上,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張昭頭大如斗。
孟辭和沈繹都受了傷,少不得又要跟學(xué)院告假。
沈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整個人的狀態(tài)比較虛弱。
這一日,狗腿子孟辭正在給沈繹削蘋果,房門突然被急急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