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小姐,我……!”瑜王總結(jié)話語,卻又覺得有些難以出口。
“殿下應(yīng)該知道,璐兒一直對你一往情深,這么多年,心系于你,求殿下跟王爺說情,改弦更張,不要拋棄璐兒!”張璐流涕滿面,哭的幾欲心碎,我見猶憐。
瑜王在心里冷笑道,“也不知當初死要嫁給王兄的人是誰!”
他想了想,坦言道,“璐小姐,時至今日,我也很抱歉,父王強行更改婚約不假,但我的心里其實早有珺小姐,只是礙于和云峰的關(guān)系……所以,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我便不隱瞞了。希望你早早結(jié)束悲傷,再覓得良人~!”
“所以,你對我一直都在逢場作戲,你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張珺?”
瑜王點頭默認,“對不起,璐小姐~!”
張璐怔住,往后退卻,“原來,從前我說喜歡牡丹,你便買了我最愛的牡丹胭脂去看我,還三番五次去府上探病相約,就是為了接近張珺……”
瑜王不置可否。
“那你為何要向我提親?”
“父王之命難違,我也不想欺騙你……”瑜王解釋。
張璐看清他的真面目,苦笑,“原來,最為乖順呆萌的玉小王爺竟是這樣的人,我真是好傻,一直像個傻瓜一樣被你利用!”
“璐小姐,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可以補償你!”
“哼,補償?你拿什么補償?這么多年的韶華時光你拿什么補償?!”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請求父王納你為側(cè)妃……”瑜王篤定地看著她,張璐更加不可思議。
原來,瑜王跟瑞王一樣冷酷狠毒,這樣的話那么輕易就說出口。
“我張璐,生為庶女,嫁個人也只能為側(cè)妃!不,不可以,絕不可能!”張璐發(fā)瘋似地叫,恨毒了瑜王和瑞王兄弟。
瑜王不知如何安慰。
“我太傻了,我真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瑞王在書房閱覽公文,聽到張璐的哭叫聲,開門走出來,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疼。
“既如此!我活著還有什么臉面,還有什么顏面見人!”說罷張璐就要撞樹自盡,被趙齊一把攔住。
趙齊:“張璐小姐,想開些!”
“陳楚玉,我恨你!我恨你們,你們?nèi)绱俗髋?,我必不叫你們好過~!”說罷,抹袖拭淚跑出王府,瑞王也房內(nèi)也聽的真真切切。
張璐出府后,瑞王走過來,“王弟,發(fā)生何事?”
瑜王收斂姿態(tài),謙遜道,“這次的事情太突然,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不過,早些說清楚也好,以免再誤會糾纏下去!
瑞王點點頭,走開。
張璐哭著走在街上,狼狽不堪,受人指點,她知道自己第二次成為全城笑柄。
不知何時,一輛馬車快速追上她,停到她跟前,撩開簾,車里坐著的是瑞王,他眼神歉意道,“璐小姐,上車吧……!”
張璐停下,用憤恨地眼神看著他,“大王爺何必追出來,我不需要人憐憫!”
“你這個樣子,不怕被吐沫淹死,來,我送你回去!”瑞王伸出手,要拉她上車,張璐一口拒絕,“從前王爺嫌棄璐兒拒婚,今后,我張璐就算再沒人要,也不會再上瑞王的車!”
“當初實屬無奈,璐兒,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張璐說到做到!”張璐倔強地走開。瑞王遂作罷,沒有追上來。
張璐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漫無目的,她不想回府,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愛她,接近她的男人也只想利用她。她好像一個人活在世上,孤獨無依。
不知不覺間,便走到鄴京最大的酒樓一品居門口,她迷迷糊糊地進到三樓頂?shù)陌g買醉,喝了很多酒,最后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樓頂最里面有一間雅間密室,是武王和六部尚書聚餐議事之地。張璐借酒消愁,見酒瓶都空了,便暈頭轉(zhuǎn)向地走出包廂找酒,“小二,拿酒來……!”不見人來便自顧朝里間走去。
眼下,武王和心腹大臣正在議事,烏尚書,“賢王和張相結(jié)盟,等于把十萬蕭家軍攥在手里,陛下未醒,儲位久久懸空,夜長夢多,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不錯……!”其他大員應(yīng)和。
“不必擔憂!遠水解不了近火,如果皇上屬意瑞王,局勢也有利于我們這邊!”
“話雖如此,可終究是,拿到御旨更為妥帖!”武王道。
史尚書道,“熙貴妃那邊也得不到音訊,我看,如若不然,就干脆釜底抽薪!”史尚書眼神發(fā)狠,眾臣森然,會意。
史尚書舉出手刀,“張相壓制我等多年,沒了他,皇上還能信賴誰?蕭淵擁兵自重多年,未必不會有異心,況又發(fā)生賢王奪婚之事,他還能效忠賢王?”
武王點頭,表示贊同,“好,一勞永逸也未嘗不可!干……!”幾人舉杯,張璐趴在門外,無意間聽到他們好像要殺張相,驚嚇踉蹌,發(fā)出響聲。
“誰?”烏尚書聽見,打開門,見張府大小姐醉的不省人事站在門口,耷拉著惺忪的眼皮,不知她可有聽見方才的秘事,試探道,“你來此做甚?”
“小二,拿酒來~!”張璐機智,假裝醉酒認錯人,趴在烏尚書身上捶打。烏尚書有些放心,把她拖進屋。
“王爺,是張家大小姐~”烏尚書請示武王該如何處理。
“怎么這么多人???”張璐繼續(xù)假裝醉酒,卻見武王和幾位大員端坐在酒桌旁,場面肅殺,心內(nèi)害怕。
“把她弄醒!”武王命。
烏尚書給張璐灌下一碗醒酒湯,拍打她的臉,“張璐,醒醒~!”
張璐見逃不過,只能清醒過來,驚慌地跪在酒桌前,“小女張璐拜見武王和諸位大人!”
“你是張海儒長女?”武王問。
“倒有幾分姿色!”武王道,突然生出幾分興致,張璐仰慕權(quán)勢,借機攀附。
“王爺,璐兒的酒喝完了,可否借我一些酒喝?”
“大膽!”烏尚書吼道,“敢對王爺放肆!”此時,刀尚書被故作嫵媚嬌羞的張璐迷住眼,拿眼瞟烏尚書,示意他溫柔。
就著幾分酒勁,武王爺也突然來了興致,“要酒?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只要你敢坐到這,本王就賞你酒?”
武王的威儀是出了名的,別說女子,滿朝文武也沒人敢靠太近,都畢恭畢敬,退避三舍。
張璐愣了愣,心想,已然無出路,這么好的機會,何如破釜沉舟,叫瑞王瑜王他們也只能仰視,嬌笑言,“有何不敢?別人怕王爺,我不怕!”說罷便徑直走過來,坐到武王懷里,還用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胡須,撫了撫他的臉,武王非但不惱怒,反倒覺有趣,心想,“真想不到,張海儒還有這么一個女兒!”
“世人皆言武王兇狠,可在我看來卻很溫柔,甚是可愛!”張璐極盡挑逗和溢美之態(tài),極力討好獻媚武王。
“看樣子你很傾慕本王?”武王高興問道。
“全天下的女子何人不傾慕呢?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稚嫩王子們有魅力多了,選男人還得是王爺這樣的!”說的武王心花怒放,雖知阿諛獻媚居多,但還是喜歡她識時務(wù)。
“有意思……!”刀尚書樂了,甚是喜歡這種識相的。
“既然你如此有膽魄,那我就給你機會。想做本王的人,需要經(jīng)受住考驗,你行嗎?”武王試探道,眼神兇黠。
張璐不知何意,狂言道,“上刀山下火海璐兒也不怕!”
“倒也不必,你只需今晚把這幾位臣工伺候舒服了,本王就收了你~如何?”
張璐一聽,大驚失色,“王爺,你是叫璐兒……?!”
“怎么,這點事都做不到?你還差得遠呢?”
張璐想跪地求饒,可覺已無退路,拿眼掃視一笑圈尚書大員,個個笑面威坐,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事情,干脆心一橫,壯膽道,“璐兒,敢~!”
武王笑了笑,“哈哈,不錯~!”
大伙感謝武王,一齊樂開花,刀尚書順勢插上房栓,開始帶頭脫衣服。
張璐從武王懷中坐起,走到酒桌前,當著眾老頭一件件脫衣服,刀尚書急不可耐,幫著她把她扒了個精光……
張璐也不知過了多久,也沒來得及灌酒,忍著疼痛被老頭輪幸,閉著眼不面對眼前之場景,腦子里只想著對瑞王瑜王和張珺的仇恨,方才挨過這一劫……
事后,大員們穿衣興滿意足,皆感謝武王,武王則窺然未動,端著酒杯欣賞,考驗張璐的誠心。
“謝王爺~!”幾人鞠躬。
武王揮手,命他們離去,張璐躺在地毯上,內(nèi)衣角掩蓋著點酮體遮羞部位,頭發(fā)凌亂,嘴唇因口脂被親的滿臉都是一塊塊紅印子。
武王扔給他武王府的金牌,“有了它,可自由出入王府和皇宮!”
“謝王爺~”張璐忍痛忍淚道。
“把嘴閉嚴,如若透露出去一個字,本王要你的命……!”
“是~!奴家遵命!”
武王整理下衣襟,起身,關(guān)門而出。
張璐心如死灰,躺在地上流淚……
張璐為掩人耳目,等天色漸黑,方遮遮掩掩地回到張府,被張布撞見,張侍衛(wèi)見她滿臉是傷,嘴唇都被咬爛了非常痛心,“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他憤恨地拔出劍,“我去殺了他!”
張璐急急地關(guān)上房門,“不關(guān)你的事,滾開!”
張布硬站在門口問,“到底發(fā)生何事,你快告訴我?”
張璐不回應(yīng),打開柜子尋找干凈的衣服換,“你快滾,我不想跟你說話!”
張布顧不得那么多,徑直闖了進去,走到她跟前,認真言,“我知你去找了瑜王!放棄吧,他從來不愛你!”
“關(guān)你何事?”
“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他喜歡二小姐,只是礙于蕭云峰,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你!”張璐驚訝他的見識。
“如果你愿意,我馬上去向老爺求親,一生一世保護你!”
張璐氣惱地把他推開,“你算什么東西!別做夢了,滾~滾得遠遠的!”
張布不舍棄,走上來搖著她的肩,“你能不能醒醒!別再自欺欺人!”
“那也不可能是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條狗,下輩子也不可能得到我!”張璐怒罵他,把所受的委屈都借這話發(fā)泄出來。
大大戳傷張布的心,他蹲在地上抱頭痛苦不堪,“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賤,但遲早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實意愛你!”
“呸!”張璐沖她吐了口口水。
張布抹著眼淚起身,準備離開,突然窗外傳來管家的叫喊聲,“不好了,老爺出事了!”
張布驚聞,奪門而出,卻見一個黑影快速從房檐上逃竄,行動快如閃電,他顧不得追殺,跑去張相房間查看,只見張相夫婦躺在地上,宋氏已死,張相雙手捂著左胸,汩汩的血溢出來,奄奄一息,他把張相抱起來,命令下人,“快去傳大夫!”
張珺聽見管家的喊聲,推開門,見院里死了幾個護衛(wèi),跑到張相房間,見宋氏躺在地上已死,張相即將咽氣,“父親,你怎么樣?哪里來的刺客?”
張相撐著輕微的意識,蠕動雙唇,游絲般地對張珺吐出幾個字,“嫁給瑜王……照顧張璐……”而后斃命。
“父親……!父親………………!”張珺搖晃著張相,已沒了氣息。
“爹……!”張璐從房間趕了來,見張相已死,一把推開張珺痛哭起來,“爹…………!怎么會這樣?是誰殺了我爹………………?!”
嚎哭中她突然想起來,白天在一品居朦朦朧朧聽到的話,驚覺,心想,“是武王殺了爹!是武王他們!’“可是,自己已經(jīng)委身于他們,站在爹的對立面,已經(jīng)不可挽回!她緩緩把張相放下,收起心痛,硬起心。
張珺不解,“長姐……!”
張璐想要平息事態(tài),冷靜言道,“父親在朝中樹敵太多,此時,我們保命要緊,不可深追!”
張珺和張布不可思議,“難道不為相爺和夫人報仇?”
“你知道父親的敵人是誰嗎?我看,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小命!”張璐吼她。
張珺見張璐臉和脖子上有紅印子和紫青色傷痕,今日的情態(tài)也很不對勁,關(guān)心道,“長姐,你為何會受傷,出什么事了?”
“住手!”張璐一把把她的手臂打掉,她一見到張珺便憤恨難消。
張璐叮囑張布,“張布,先把爹和夫人好生安葬,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議……!”
張布抹著眼淚點點頭。
現(xiàn)在,張璐成了府中輩分最大的人,她盯著張珺,決心趁機處置她,“張珺,啊不,野丫頭,盡管你不承認,但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張珺!”
“長姐,你在說什么,現(xiàn)在爹娘剛死……!”
“你別再裝了!我不管你來府中目的為何,現(xiàn)在爹娘已死,府里我說了算,來人吶,把二小姐趕出去!”
上來兩個仆役,“大小姐~!”
張璐再次嚴令,“你們愣著干什么,沒聽到我的話嗎!”
張珺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遭,并不意外,只有青竹站出來阻攔,“你敢!她現(xiàn)在是瑜王妃!我要去告訴瑜王!”
此話讓張璐更急,她二話沒說,“啪!”狠狠一巴掌打在青竹臉上,“撕爛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敢跟我頂嘴!”青竹哭著道,“總之我在此,誰都不想傷害二小姐!”
張珺拉住青竹,搖搖頭,“青竹~”
兩個仆役不知所措,為難,“沒聽到我的話嗎?趕出去!”
仆役被張布攔住,“慢著!大小姐!老爺剛死,你怎么如此?而且,今后相府還要靠瑜王妃庇佑,大小姐,你怎會如此糊涂?”
張璐冷笑,“哼!我要靠她庇佑!張布,你再敢多說一個字,就打包回鄉(xiāng)下,永遠別出現(xiàn)在鄴京!”張璐威脅他。
張布無奈,上前愧對張珺,“二小姐,對不住了……!”
張珺要查出張相被害的真相,覺得不宜再待在相府,帶著青竹連夜出府。
“二小姐,你是嫡小姐,為何由她欺負?”二人走在夜晚凄冷的街道上,懷抱包裹。
“算了,父親剛死,我不想與她爭執(zhí),何況,為父親和夫人報仇要緊……!”
“你說是什么人殺的老爺和夫人?”
“還能有誰?”張珺猜測,此事必是武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