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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時光里的布魯斯

第二十七章 告別舞會

放任時光里的布魯斯 岸上溪石 2242 2021-03-30 08:18:00

  盛春四月,暖風(fēng)和煦。

  琳達(dá)組織了一次活動,叫了雪莉、海英、曉玲三個客房部合同到期的女孩,以及冬子、孟寒,加上光和我八個人去聚餐,以紀(jì)念在湖畔四年的青春和友誼。這讓我想起以前的畢業(yè)聚會。

  大家都是“樂友”成員,又是多年同事,而這一頓晚餐卻帶著感傷的意味。

  琳達(dá)、雪莉和光的住處離得不遠(yuǎn),地點就選在三人的中心點——金衙莊的一家酒樓。

  金衙莊為明朝一位金姓進(jìn)士的宅邸,據(jù)說官至福建巡撫。他引東河之水入園,人稱“小太湖”,巧工天成,亦是東城八景之一“太湖垂釣”之所,為杭城私家園林之翹楚。

  至清民日漸敗落,而今只剩馬路邊幾棵數(shù)百年的大樟樹,在默默彰顯著早已不在的昔日榮光。

  雪莉和姐妹們下午就聚在一起了。到了晚上孟寒突然有事缺席,餐桌上就成了七個人。我到的時候,琳達(dá)正在埋怨孟寒,說他不給面子。她比較迷信,認(rèn)為7這個數(shù)字不好。

  這時光到了,她便不再作聲。

  起初大家很拘謹(jǐn)。畢竟是一頓分手飯,以后就要各走各路,沒有氛圍。冬子插科打諢講了幾個笑話后氣氛活躍起來。

  除了海英,其他都會喝酒。喝的是長城葡萄酒。冬子酒量不錯,我也還行,光不知深淺,雪莉我見識過,琳達(dá)也是與雪莉一樣喝酒臉不變色的人,就是曉玲略差一些。

  幾瓶下去,陰霾一掃而光。每次冬子敬我要我干,看著他漲紅的臉已為快不行了,就與他干。幾輪后他安然無恙,我倒有點飄起來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頭腦發(fā)熱話也多了。我端起酒杯敬光:

  “我要感謝光組了歌迷會,是你打開了我音樂的大門,也是你讓我認(rèn)識了在座的好朋友們?!蔽姨貏e加強“是你”兩字的語調(diào)。然后把酒杯對著琳達(dá):

  “也希望你和光……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大家都哄笑起來。

  我感覺雪莉在拉我衣服:“喝多了吧!”

  光端著酒杯平靜地微笑,琳達(dá)卻坐不住了,站起來說:

  “祝福我收下。你一個頂倆可不行,也得讓雪莉一起來。”

  大家表示支持。

  “可以??!”雪莉笑著起身拿起酒杯:“那就來吧!”

  在旁人的眼里她總是落落大方,就像我們真的是一對情侶。我心底懷著疙瘩,與雪莉一起跟光和琳

  達(dá)碰杯。

  邊上冬子一把摟住曉玲的肩膀:“來來,我們也來碰一下!”

  大家都很盡興,又叫了一打青島啤酒,直到酒盡盤空,琳達(dá)滿足地把筷子啪地拍在桌上。

  “下一個節(jié)目——”她起身掃了眼大家。

  “暴風(fēng)!”大家齊聲道。

  暴風(fēng)舞廳。今年第二次光臨了。

  在沒手機沒電腦沒KTV沒酒吧的年代,舞廳幾乎成為年輕人休閑娛樂的唯一選擇。當(dāng)然還有街機游戲廳,但那似乎是中學(xué)生最熱衷去的地方。

  舞廳樂聲翩然,酒紅色的八人沙發(fā)圈里坐了七個人。冬子坐在海英和曉玲中間,一手摟一個妹子,笑面如花:

  “七這個數(shù)字好啊!是吧琳達(dá)?”

  大家呵呵笑著。琳達(dá)白他一眼,一把拖過曉玲進(jìn)入了舞池。

  這次舞廳有了變化,增加了小樂隊:一個鍵盤,一個鼓手,一個薩克斯外加一個女歌手,除了歌手其他的人年紀(jì)都不小了。

  曲目也和以前也不太一樣,開場曲是倫巴舞《萬水千山總是情》。雪莉沒教過我,光也不想跳,冬子還算識趣,和海英入場了。

  沙發(fā)圈里留下三個人。

  光問雪莉:“工作找了嗎?”

  雪莉說:“我想休息一陣再說?!?p>  “也是的,放松一下。”光點點頭,又說:“接下去賓館會有新職工進(jìn)來,我每天下午開始有培訓(xùn)任務(wù),沒多少空余時間,電臺的統(tǒng)計工作恐怕做不了了。如果雪莉你感興趣,我和邵主任談?wù)勛屗麄儼磁R時工編制招你進(jìn)去。”

  光用手推了下眼鏡:“我還是希望這個工作由我們歌迷會的人來做,這樣能夠了解一線資訊,對以后歌迷會發(fā)展也有好處。你不用太急,盡管休息,電臺怎么個意思還得談了再定。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意見?!?p>  “沒問題??!”雪莉很爽快答應(yīng)下來:“只要電臺那邊要人,我隨時可以上班的。”

  光看著雪莉笑了笑,點了點頭:“那就好?!?p>  “光,你這不是向電臺派臥底嗎?!”我的酒醒過來,腦子倍兒清楚。三人大笑。

  吉特巴、華爾茲等得我腳都癢了,終于等到慢四《情人的眼淚》。我起身剛想邀請雪莉,沒想到被琳達(dá)攪了局。

  她向我伸出了手:“今天我們打破常規(guī),我邀請你。”

  言罷笑看雪莉:“寶貝兒,沒意見吧?”

  “當(dāng)然。”雪莉呵呵笑著。

  我握住琳達(dá)的手,進(jìn)入舞池。琳達(dá)的手較雪莉的要骨感一些,也冷一些。

  她的確是個美人兒,五官該突出的地方都突出了,沒有一點兒瑕疵,看一眼就會映在你腦中。她會與光在一起我實在是有些意外的。

  “雪莉很喜歡你喔?!?p>  琳達(dá)笑著說:“我同她一起進(jìn)湖畔四年,從沒看到她像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就是那么在意一個人。”

  我沒出聲,心里在反問:我難道還是她清楚?

  她繼續(xù):“你知道那個臺灣人嗎?那是以前的一個常住房客人,對雪莉展開過追求?!?p>  她像是不給我思考的機會:“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這事都無所謂。我現(xiàn)在既然能跟你說,你就放一萬個心。”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明白?”

  “明白?!蔽艺f。

  當(dāng)然這只是口頭上的。不過我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雪莉在這方面本就是個謹(jǐn)慎的人,沒準(zhǔn)她這是在考驗我。

  這么一想,心里順了些,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p>  “好春才來,春花正開,

  你怎舍得說再會,

  我在深閨,望穿秋水,

  你不要忘了我情深深如?!?p>  女歌手是個女中音,音色和蔡琴倒有幾分相似。

  “其實,這支曲子該我和大衛(wèi)來跳?!?p>  琳達(dá)眼里閃過一絲憂傷,她憂傷的表情攝人心魄,讓我心跳加速。

  小心翼翼地,我問:“你們倆……不是很好嗎?”

  琳達(dá)垂下美麗的眼睛,露出淡淡的眼影,她的睫毛似乎在顫抖,聲若蚊吟:“不是我們的原因……是他父母?!?p>  她睜開了眼睛幽怨地望著我:“你知道……他是個大孝子!”

  她的話語和表情,讓我的好奇心上升到了新高度:光到底是何德何能讓一個大美女如怨婦般失落?常識告訴我,這背后一定有問題!但目前無法解釋。

  而且,我還有一點不明:她為何要對我說這些?她不是該對光去說嗎?

  我忽然很同情琳達(dá),當(dāng)然也同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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