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湛藍地天空掠過兩只飛鳥,池雙卿乘著馬車準(zhǔn)備去京城外的莊子上住個幾日。
帶著幾絲灼熱的夏風(fēng)透過窗子吹了進來,郭嬤嬤到了一杯涼茶遞給姑娘,神情有些許擔(dān)憂問道:“姑娘,咱們今日不去韓國公府,二夫人那邊會不會生氣?”
池雙卿抿了口茶,說道:“我已經(jīng)讓青蓮去和二夫人解釋過了,如今京城風(fēng)聲鶴唳,禎郡王又是韓國公府的人,今天指不定怎么混亂呢,咱們?nèi)宋⒀暂p,還是別去摻和了?!?p> 今日是韓昭昭出閣的日子,原本她是有打算去韓國公府祝賀,不過想到外祖家和其他文武百官今天也會去,害怕他們又來找她向禎郡王求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了,免得到時大家都尷尬。
之前說好要去,現(xiàn)在臨場反悔,她只好讓青蓮去向二夫人說明原委,隨后又將給韓昭昭的成親賀禮添了兩分,算作賠償。
至于二夫人會不會在心底埋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池府,她可以無視外祖家的人,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自己名聲,她也不敢向在府中那般強硬,到時為難的還是自己。
思來想去,與其自己為難,還不如讓別人為難吧。
郭嬤嬤嘆了口氣,“幸好夫人現(xiàn)在不在京城,不然姑娘更為難?!?p> 池雙卿眼睛閃了閃,又是期待又帶著擔(dān)憂道:“也不知道我爹來京城有沒有帶著娘和弟弟?!?p> “姑娘到時要將老爺他們接來池府嗎?”郭嬤嬤問。
池雙卿眉眼一冷,“池府不過是個一進的院子,哪里住得下那么多人,如果娘和弟弟來了,將她們接過來就是了。至于我爹,不管是住客棧,還是重新找住處,讓他們自己做主吧?!?p> 見姑娘眉眼冷肅,郭嬤嬤不敢再說,繼而轉(zhuǎn)移話題道:“那處莊子老奴之前去看過,雖然面積不大,不過勝在位置還不錯,后面有座矮山,旁邊靠著一條小溪,周圍還栽了一大圈的蘋果樹,好看又涼快,姑娘看了,定然喜歡?!?p> 池雙卿果然來了興趣,好奇問道:“這個時間,蘋果應(yīng)該紅了吧?”
“紅了,紅了,上次老奴去就有些開始紅了,現(xiàn)在肯定很多都可以吃了。”郭嬤嬤笑呵呵說道。
“這感情好,今年還沒吃過蘋果呢?!毕胂脒€有點嘴饞。
綏豐縣也有栽種蘋果的農(nóng)戶,不過綏豐縣位處盆地,氣候濕潤,陽光照射較少,所以當(dāng)?shù)氐奶O果味道一般,不是很甜。
正說著,馬車突然一停,外面?zhèn)鱽韽埓蠛拥穆曇?,“姑娘,上次送楚軒回來的公子來了。?p> 馬車外,鐘貫玉氣喘吁吁地騎在馬上,圓潤的臉被陽光曬得通紅,他顧不得炎熱,討好地望著微微撩開一絲簾子的馬車,“里面的可是池姑娘?”
伸長腦袋使勁往里張望,可惜郭嬤嬤身子擋在窗口,他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郭嬤嬤略顯消瘦的背影。
失望地收回目光,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聲音含著欣喜和期待:“我正要去京外的莊子,池姑娘走這條路,是不是也要去莊子里?”
“明知故問!”銀月吐槽道,“他肯定又是偷偷跟蹤我們出來的?!?p> “好了,胡說什么。”池雙卿輕飄飄看了她一下,銀月連忙閉上嘴,討?zhàn)埖匦α诵Α?p> 青蓮掀開簾子,池雙卿看向鐘貫玉,笑道:“原來是鐘公子,我們馬車走的慢,鐘公子你騎馬不妨先行一步。”
鐘貫玉拉著韁繩,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用不用,剛剛騎太快,現(xiàn)在正好慢慢走走?!?p> 她看了他一眼,隨后對張大河示意了一下。
張大河一甩馬鞭,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鐘貫玉從懷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一邊說道:“池姑娘這次準(zhǔn)備在莊子上住上幾日?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去拜訪你嗎?”
一抹斜陽打在她白皙透亮的臉頰上,鐘貫玉吞咽了下口水,慌亂地轉(zhuǎn)開視線。
她抬手遮著額頭上,瞇眼打量著遠處,聲音清清淡淡:“莊子上沒有長輩,倒是不好招待鐘公子,還請鐘公子見諒?!?p> “沒事沒事,是我唐突了,池姑娘別見怪才是?!辩娯炗襁B忙擺手,焦急解釋,生怕讓她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怎么會呢,還要多謝鐘公子上次對府中下人的救命之恩呢?!彼α诵Γ髅牡男θ菰陉柟庀略桨l(fā)顯得光彩照人。
鐘貫玉想看又不敢看,整個人不自在的動了動,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聽說今天是韓國公府三姑娘成親的日子,池姑娘怎么沒去?”
“鐘公子怎么問我這個?”
“啊,我就是聽到一些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池姑娘你?!彼チ俗ズ竽X勺。
池雙卿眉眼微沉,問:“是關(guān)于韓國公府的?”
“嗯,那個,我認識文安伯府的四公子,聽他說他們之所以為提前親事,就是察覺到了冠軍侯府之事,所以想要將文安伯府和韓國公府拴在一起,以求禎郡王保護?!?p> “聽我爹說,京中大半人家都暗中瞞報了土地,我想,文安伯府應(yīng)該也是吧?!?p> 鐘貫玉越說聲音越低,他們府上自然也一樣,不過他爹膽子小,在最開始韓國公上奏時,就嚇的補齊了隱瞞田地的稅款,所以這次僥幸逃脫一劫。
她精致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下不由為韓昭昭擔(dān)心。
文安伯府打著這個主意,萬一禎郡王沒有幫他們,他們難免會將這一切怪到韓昭昭身上。再說,堂堂三品大員都因為私設(shè)隱田一事,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更何況文安伯府,她嫁過去豈不是要跟著受罪!
這文安伯府實在狡猾,要是二夫人知道他們心思,一定不會將女兒嫁過去。偏偏他們打著為長輩沖喜的名頭,真是用心險惡,也不怕到時候那文安伯老夫人真不好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正在緩慢地移向正空。她低頭在青蓮耳邊低語兩句,青蓮嗯嗯點頭,隨后跳下馬車,上了后面那輛馬車上。
后面馬車上坐著楚軒和青蓮娘等人,她們沒有下馬車,而是跟著青蓮重新打道回京。
鐘貫玉看著馬車離開,隨后問道:“池姑娘是準(zhǔn)備去提醒她們?”
“是,還要多謝鐘公子,不然我們還蒙在鼓里。不管她們會不會相信,至少以后想起此事我不會后悔?!彼坪跸胄?,可惜心情實在不好,扯起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池姑娘心善,不過你這時離開京城也好,我爹說,京城就要亂起來了,還準(zhǔn)備將我送回老家呢?!彼肿?,滿不在乎道:“要我說,我們鐘府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我爹老老實實經(jīng)他的商,誰會無緣無故針對我們。”
“鐘公子府上是皇商?”她問。
鐘貫玉點頭,“我聽聞池姑娘府上也是經(jīng)商的,咱們肯定有共同話題?!?p> 池雙卿訕笑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回話。突然張大河拉緊韁繩,緩解她的尷尬,“姑娘,莊子到了。”
池雙卿心口一松,連忙說道:“鐘公子慢行,我們到了?!?p> 這就到了!鐘貫玉砸吧了下嘴,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笑,“我的莊子就在前邊,那、那我先過去了?!?p> “鐘公子慢走?!彼Z氣帶著催促。
鐘貫玉沒聽出來,還沉浸在她最后的一個笑容中,紅著臉,心底高興的恨不得哼起歌來。她對我笑了,嘿嘿,她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啊!
這座莊子果然如郭嬤嬤描述的一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且四周環(huán)山繞水,清涼舒爽,是度夏的好地方。
郭嬤嬤帶著銀月將東西收拾出來,隨后幾人將莊子前前后后打掃干凈,天色開始暗沉,青蓮踏著最后一絲陽光回到莊子上。
來不及歇氣,連忙去向池雙卿匯報消息。
“奴婢見到了二夫人,也將姑娘的話告訴給了她。不過前來祝賀的人都已經(jīng)來了國公府,想要中途毀親是不成了,表姑娘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了文安伯府。”
青蓮微微嘆了口氣,文安伯府雖然式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無緣無故退親,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由頭只會讓兩府生怨。
二夫人倒是不怕,但老太君和大夫人不見得會愿意看到得罪文安伯府。
池雙卿怔了一下,隨后放下手上茶盞,“算了,你這一路也累了,先下去歇著吧?!?p> 反正她已經(jīng)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她們,她們怎么選擇她無法左右,是好是壞,只能看老天爺了。
不知是不是換了床的原因,這一晚池雙卿翻來覆去,隔一會從夢中驚醒過來,等到朝陽初升,她揉著微微泛疼的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
用過早膳,她圍著莊子轉(zhuǎn)了一圈,穿過一條石子兒小路,前方就是圍繞著莊子的小溪,順著小溪往上走,能一路走到矮山腳下。
從矮山腳下到莊子前后,全都栽種著蘋果樹,紅彤彤的果子掩藏在繁盛的綠葉中,淡淡的果香縈繞鼻尖不斷。
銀月從樹上摘下一個蘋果,用繡帕沾著溪水仔細地擦了擦,遞給池雙卿。
幾人各自用了個蘋果,隨后就著溪水凈手。
接下來幾天,池雙卿好好將莊子周圍轉(zhuǎn)了個遍,還吩咐張大河去溪水中捉了魚,吃了個全魚宴。
等到將周圍走遍,她才開始窩在莊子上,喝喝茶,看看閑書,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因為莊子離京城不遠,青蓮每隔兩三日就回去京城采買東西,這日,她從京城回來,帶回來兩則壞消息。
其一,文安伯府被奪爵了,還有她的外祖家劉府兩個當(dāng)家人也被罷免了官職,好在沒有抄家流放。
其二,圣旨賜婚齊國公府大房嫡出姑娘與四皇子為妃,同時為幾位皇子封王。
其中二皇子封明王,三皇子封平王,四皇子封睿王,五皇子封端王,六皇子封安王,七皇子封和王,八皇子封康王,九皇子封寧王。
要知道九皇子如今可才十二歲,圣上突然將所有皇子封王,朝中百官不免多想兩分,特別是圣上下旨將齊國公府的姑娘賜婚給了四皇子。
二皇子,不,應(yīng)該是如今的明王母妃淑妃就出自齊國公府,圣上此意,莫不是中意明王殿下。
不止百官這般猜測,后宮眾人也不免心中酸澀,淑妃這幾日走起路來都是腳底生風(fēng),榮光煥發(fā)。
一時風(fēng)光無限的唐貴妃都不敢與之爭鋒。
池雙卿聽得直皺眉,疑惑道:“哪里看出圣上屬意二皇子了?”
她對二皇子的印象不算好,之前在齊國公府的唯一一次見面,隱約察覺到他和善表面下的詭計多端。
再加上楚悠悠現(xiàn)在還是明王妃,冠軍侯府的消失其中少不了她的一份力,楚悠悠肯定恨不得掐死她!
若最后真是二皇子登基,楚悠悠成了皇后,這京城她是不敢再待了。
青蓮想了想,將自己在茶樓聽到的猜測說了出來,“之前因為冠軍侯府一事,大家都說圣上會厭棄明王殿下,誰讓他運氣不好娶了冠軍侯的孫女?!?p> “不想圣上沒有逼著明王休妻,還將他外祖家的姑娘配給睿王,睿王可是中宮嫡子,在朝中分量不輕,只是因為他出生的日子不好,在毒月,圣上才絕了他繼位的可能,但他身后還是站在許多堅持有嫡立嫡的官員。”
“如果這些人能夠轉(zhuǎn)頭支持明王殿下,明王勢力必定大漲,其他王爺再想與之對抗,只怕是難了。”
“這都是你想出來的?”池雙卿驚訝地看向青蓮,沒想到她這兒還有個女諸葛呢。
青蓮連忙搖頭否認,不好意思笑道:“奴婢哪里想得到這些,都是聽別人說的?!?p> 池雙卿半瞇著眼,看向外面明媚的天空,意味不明道:“有時候大家都一致認同的,恰恰只是別人想讓你們知道的?!?p> 圣上看重明王殿下嗎?她真沒感覺出來。
如果圣上真的看重明王殿下,此時早就下旨讓明王妃自請出家,隨后再另外替明王擇一高門妻子,而不是讓沒了母族,身上背負罪孽的楚悠悠繼續(xù)占著明王妃的位置。
如此,不管誰再提起明王妃,都會想起冠軍侯府所犯罪孽,而娶了她的明王,又能落得什么好?
不是因為她與楚悠悠有仇才有這般惡毒的詛咒對方,圣上榮登大寶三十多年,其心思高深莫測,他多情又無情,能為了自己的名聲掩蓋親生姐姐死亡的真相,尤可見心有多硬。
這樣一個人,豈能讓眾人輕易看懂他的心思!
“對了姑娘,奴婢出城的時候,正好看到劉府的人也從京城出來,拖家?guī)Э冢恢廊チ四睦??!鼻嗌徴f。
池雙卿淡淡地嗯了一聲,聲音中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沒有被抄家,相比起其他人他們已經(jīng)足夠幸運了,希望他們能知足。算了,不說他們了,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清楚了嗎?”
“嗯,奴婢打聽打了,那位王公子乃是湖州人士,從小喪父,由寡母撫養(yǎng)長大,其下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他家中清貧,常給各大書鋪抄書補貼家用,其外,還幫人代寫書信,不過賺的銀子也只能勉強糊口?!?p> 青蓮嘆了口氣,這位王楚然王公子面容英俊,身材修長,文采出眾,是此次新進進士的熱門人選之一。
只是他家世實在太差,寡母身體不好,常年臥床,其弟也在書院讀書,不過聽聞成績不是太好,而他妹妹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級,若是嫁給他,一進門就是一系列的煩心事。
“還有嗎?”池雙卿問。
“奴婢想想?!鼻嗌彴欀际箘艃夯貞浿按蚵牭降南ⅲ腠懻f道:“啊,對了,這位王公子在文人中名氣很高,聽說他不畏強權(quán),多次拒絕湖州縣令的招攬,還拒絕了湖州縣令的千金,所以很多湖州與相鄰州府的學(xué)子對他評價都很高?!?p> “只是奴婢覺得他連縣令千金都看不上,不知是真的不想攀龍附鳳,還是沒看上區(qū)區(qū)縣令之女?!?p> 青蓮說的隱晦,池雙卿一下就聽出她話中提醒之意。
她沉吟道:“你再讓人好好去打聽打聽,特別注意一下,他有沒有暗中關(guān)注京中貴女的消息?!?p> 這位王公子是她精挑細選下來的人,家世簡單,沒有極品親戚,寡母身體不好,說句涼薄的話,也不知還有幾年壽命。到時她嫁過去就能當(dāng)家,再將他妹妹嫁出去,隨后將小叔子接來京城或是隨著他外放為官,都是不錯的選擇。
至于禎郡王......池雙卿使勁兒搖晃腦袋,將他拋到腦后。
池雙卿吩咐青蓮去打探王楚然消息,禎郡王這邊立馬得知了。
梓安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禎郡王坐在上首,渾身散發(fā)一股攝人的氣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梓安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終于鼓起勇氣說道:“郡王,要不小的去將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個兩個能殺,十個百個也能殺?”
禎郡王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聲音很輕,卻讓梓安從腳底竄上一股寒氣。
梓安:“嘿嘿,小的腦子笨,只能想出笨辦法。郡王有什么好的方法,不妨與小的直說,小的立馬去辦。”
禎郡王眼眸黝黑,像是泛著冷光的鏡面,充滿了冰涼、無情、冷漠。
“去給鐘老爺提個醒,讓他好好管教他兒子,另外,那位姓王的,你拿兩百兩銀子去,就說本郡王大發(fā)好心,資助他的?!?p> 梓安連聲點頭,隨后疑惑問道:“小的看郡王和池姑娘互相有意,郡王何不將池姑娘納回府中,這樣池姑娘也不能再招惹其他人?!?p> “放肆,看在你伺候本郡王十幾年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你隨意議論她的事,再有下次,自己出去領(lǐng)罰!”禎郡王面色一冷,看向梓安的眼神透著涼氣。
梓安被他冷漠的眼神凍得渾身一個激靈,腦子瞬間透涼,伸手狠狠拍了自己兩個巴掌,“郡王恕罪,小的再不敢亂說了?!?p> “行了,你下去吧?!彼麩┰甑攸c了點眉心。
他喜歡她,禎郡王心底很明白,所以他不想讓她受委屈,更不想讓她給其他人屈膝行禮,他從來沒想過納她為妾這個可能。
只是皇祖母年紀大了,身體每況愈下,在這個當(dāng)頭他不想惹她生氣,也不想讓她擔(dān)憂,所以默許皇祖母給他挑選妻子人選,只為哄她一笑。
京城傳出太后選中白尚書的孫女,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已經(jīng)和圣上說好,明面上答應(yīng)太后,實際不下賜婚圣旨。
太后或許知道舅甥兩人私底下的小心思,或許不知道,每天仍然樂呵呵的傳了白家姑娘進宮,心情一好,身體都跟著好上了兩分。
白家自然欣喜太后的看重,可惜左等右等,都不見賜婚圣旨下來,不由暗自焦急。
這一急,就容易出昏招,這不,這日,莊子上來了一位罕見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