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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我不想努力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正宗

仙姑,我不想努力了 Q青檐 5142 2021-08-09 08:45:16

  當(dāng)李道生返回宗主峰的時候,小院里靜悄悄的。魚晚歌的屋子關(guān)著門,里面?zhèn)鱽淼恼嬖▌永镆呀?jīng)有了明堂境界的氣息。

  借助著丹田中殘存的大量先天之力,魚晚歌的修為境界提升很快。

  只不過因為本身的丹田經(jīng)脈從開始就已經(jīng)被堵塞的力量撐開,寬闊和堅韌程度甚至遠(yuǎn)超一般的明堂境界,根骨太厚,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突破。

  坐在大梨樹下,李道生感受了一下房間里傳出來的微弱氣息,估計著這一次突破也并不會遠(yuǎn)了。

  靠在樹干上,他的手中把玩著一塊銀色的拓印。

  金屬板大概只有巴掌大小,兩邊平整光滑,另外兩邊曲折粗糙,顯然是從某個整體上破損下來的殘片。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陰文,看起來就像是前世的蝌蚪文。

  但是這些文字并不明意義,至少在上官晴看來是如此。

  之前他被上官晴叫到藏經(jīng)樓,當(dāng)然并不只是見他一面而已。在表明自己支持慕容素和李道生改革朔雪宗的決心之后,她真正要告訴李道生的,卻是整個朔雪宗最大的秘密!

  而這個最大的秘密,就是李道生手里的東西。

  或者說,是這東西的原版。

  上官晴送給他的這塊拓印,只是按照原版1:1利用寒鐵打造的摹版。真正的古文殘片,時刻被上官晴貼身攜帶,隨時不離。

  這件殘片,上官晴告訴李道生,并沒有人能夠破譯上面的文字,更沒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字。他們只知道,這是從太古之前,神話時代傳承下來的某樣寶物。

  經(jīng)過歷史上的多次印證,他們可以肯定,當(dāng)至仙巔峰的修行人接觸古文殘片的時候,能夠明顯感受到一種沉墜在頭頂,無法破開,無力抵抗的沉厚壁壘。甚至有過數(shù)名天資絕艷的年輕巔峰高手,曾經(jīng)擁有過沖擊這層壁壘的機(jī)會。

  他們肯定,這層壁壘就是攔在至仙巔峰到神境之上的桎梏,若是沖破了這層桎梏,就將成就已經(jīng)數(shù)萬年都無人攀登的最終境界——神境!

  因此,修行界真正站在巔峰的人,將這些古文殘片稱為——神諭古章。

  上官晴還告訴李道生,朔雪宗所保存的這一片神諭古章,只不過是其中一塊而已。圣劍宗和第一圣天的手中同樣也有一塊。還有數(shù)塊散落在修行界,在數(shù)萬年前就已經(jīng)不知道下落。這些年來,三宗和帝國都在暗中尋找著神諭古章的痕跡,嘗試得到更多的殘片。

  而朔雪宗之所以會被其他宗門覬覦,其中也有神諭古章的一部分原因。

  此物之重要,關(guān)系到整個宗門的生死存亡,關(guān)系到大陸上數(shù)萬年的秘密,乃關(guān)系到成神的契機(jī)。

  只不過,就算有了神諭古章,感受那層壁壘似乎也還需要一些天分和機(jī)緣。

  或許是因為神諭古章的作用本就是這樣,或許是因為神諭古章現(xiàn)在是殘缺的緣故。至少上官晴說,她得到神諭古章殘片已經(jīng)許多年了,也只有一點點小小的感悟,也不能驗證前輩們留下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聽到這些話之后,李道生頓時想到了羅言關(guān)于至仙之上境界的記載。

  當(dāng)突破至至仙巔峰之后,羅言曾經(jīng)感受到一種仿佛窮極一生都無法打穿的壁壘橫亙在頭頂上。但是他詢問晴憐和其他至仙巔峰高手,都沒人有過相同的感覺。

  想必,神諭古章給他們帶來的感覺,就和羅言是相同的。

  那么……

  李道生略微沉吟。

  如果神諭古章有這樣的效果,對于穿越者的加成會不會更高?當(dāng)初羅言手中有沒有神諭古章的殘片?

  他找遍了自己的背包,結(jié)果沒有找到任何有關(guān)神諭古章,或者和神諭古章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物品。同樣的,用紙將神諭古章上的蝌蚪文抄寫下來,放在背包中翻譯,也只得到了一大篇的問號。

  “嘖!”

  李道生輕輕摩挲著拓本,感覺自己正在漸漸接近這個世界上最艱深的隱秘之一,可是以目前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和自身實力的限制,終究無法太過接近成神之謎的核心。

  “叩叩叩!”

  一陣敲打聲從籬笆墻的那邊傳來,李道生翻手收起了拓本,抬頭就看見了探頭探腦的微明。

  擺了擺手讓他自己進(jìn)來,李道生問道:“你還沒回去呢?”

  微明沒好氣道:“我怎么回去?!”

  坐在石桌的旁邊,四下里看了看,他就感慨道:“早就聽師姐們說你這里不錯,今天第一次看見,果然名不虛傳。誒,你這棵樹,好像有點東西??!”

  “天地靈根?!崩畹郎S意說著。

  “天地靈根!”微明嚇了一跳。

  “嗯……”李道生將銅壺從手邊的炭火上拿起來,一邊泡茶一邊說道:“應(yīng)該算是半靈根,畢竟是用凡土養(yǎng)出來的,到現(xiàn)在只會開花,都不結(jié)果?!?p>  似乎聽到了李道生的詆毀,大梨樹的樹冠微微搖晃了一下,發(fā)出“簌簌”的聲響,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李道生笑了笑,將茶壺晃了兩下,讓茶葉均勻受熱,然后給微明倒了一杯。

  “你今天來,應(yīng)該不只是過來看看而已吧?”

  “是啊……”微明端起茶杯,突然就有些悵然:“這次下山,我算是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太危險,終究還是不適合我。再說,出來這么久,師傅也該生氣了。我想著,我應(yīng)該回山去?!?p>  李道生點點頭:“那就回去吧!你確實不適合在外面呆著。至少突破曜塵之前,你還是別出來了。等過些天,我讓門中師姐去三山通知一下,讓你們石門的人過來把你接走。你就老老實實回三山去,不管是修為,還是天機(jī)術(shù),都靜下心來好好修行一段時間……”

  “等等等等!”微明聽見李道生的話,頓時抬手:“你就不留我?”

  “我留你干嘛?”

  “你看,我的天機(jī)術(shù)挺有用的是吧?你也說了,現(xiàn)在的天下需要朔雪宗,我覺得朔雪宗也挺需要我的,你確定不留我一下?”

  李道生端著茶杯,靠在大梨樹的樹干上,看著微明突然就笑了:“說吧,看上誰了?”

  “什……什么看上誰了?我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嗎?”微明大義凜然。

  “你不說我就立刻讓你滾回去?!?p>  “別!別別別!”微明頓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看了看四周,這才小聲說道:“她叫樂音?!?p>  “樂音……樂音……”李道生用手掌輕輕拍了拍膝蓋,這才想起來:“是那個在樓船上負(fù)責(zé)保護(hù)你的師姐吧?宗門護(hù)衛(wèi)的樂音師姐?!?p>  “對!對!就是她!”微明靦腆道:“我對她一見鐘情……”

  “你可省省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境界?!?p>  微明梗著脖子說道:“境界不是全部!”

  “那壽命呢?”李道生毫不客氣地打擊道。

  微明語氣一滯,瞪著眼睛看了看李道生,片刻之后就喪氣了。

  李道生勸說道:“喜歡人家,就努力一些。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就更該回山去了。只有三山,才是適合你修行的地方。你想看外面的世界,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看了,努力的目標(biāo)也有了,現(xiàn)在不回去等到什么時候?更何況,如今的朔雪宗,也不是你該留的地方……”

  “為什么?”微明愣了一下,詢問道。

  李道生卻還是搖了搖頭。

  見他不說,微明掐著手指頭算了又算,最后掏出已經(jīng)解鎖的測天羅盤,結(jié)果還是什么結(jié)果都沒得到。他萬萬沒想到,推測朔雪宗的未來走向,甚至比強(qiáng)行測算造化境高手的生死還要困難。

  最終,這小子垂頭喪氣離開了李道生的小院,臨走之前還順走了他兩包肉干和幾壺好酒。

  搖了搖頭,李道生看著微明御劍離開,卻輕聲說道:“出來吧!”

  魚晚歌的房門輕輕打開,姑娘走出來站在李道生的身邊,依然還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為什么不留下他?”

  李道生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來,微微瞇著眼睛,面向下沉的夕陽,輕聲說道:

  “留下微明固然能夠獲得一個能夠使用天機(jī)術(shù)的高手,可是你也看見了,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推測圣宗的未來還是力有未逮。如今恐怕整個天下都以為我中了五劫咒,宗主身受重傷,就等著我們自己死。也就是說,我和宗主的安危暫時不用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真正改變整個朔雪宗,嘗試邁出新的第一步。就算把他留下來與此無益,不如讓他回去快點修行。這樣,等要用上他的時候,他的境界也該足夠了?!?p>  魚晚歌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她也不過是突然好奇一問,有關(guān)宗門的未來,大陸的局勢這種問題,她還完全沒有一個具體的認(rèn)識。說到底,還沒有從普通人的身份脫離出來。

  所以,李道生告訴她:“鴿子,你也是時候該接觸到宗門事務(wù)了。從一些小事情開始,了解宗門的運(yùn)轉(zhuǎn),這樣慢慢接觸修行界的運(yùn)轉(zhuǎn)規(guī)則。”

  “但是我的境界?”魚晚歌歪著頭問。

  “境界并不是最重要的?!崩畹郎f:“很快,宗門會有一劫。就算你拼了命的修行,在這一劫當(dāng)中也不會發(fā)揮更大的作用。這一劫過去之后,圣宗也會真正平穩(wěn)下來,至少一年兩年不會面臨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你有先天之力在手,按部就班修行,境界自然能上得去?,F(xiàn)在你最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適應(yīng)自己的身份?!?p>  “我的身份?”

  “修行人的身份,一個不大不小修行天才的身份。還有……朔雪宗繼承人的身份?!?p>  “那你呢?”魚晚歌疑惑,難道李道生不能做宗主嗎?

  李道生搖了搖頭:“我不會想做宗主,也不可能做朔雪宗的宗主。朔雪宗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改革的腳步停滯不前。想要九十九山解封,想要招收男弟子,甚至想要解開禁制男女之情的禁令,這些都不能著急。這也是我讓微明暫時回去的原因,否則因為他和樂音,很難說會不會搞得朔雪宗和三山都不愉快?!?p>  “所以……”他看著魚晚歌:“現(xiàn)在的朔雪宗不能有一個男宗主,你一定要盡快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這件事情的意義,遠(yuǎn)超過你的修為境界。只有你擁有足夠的資格,讓宗門的長老和弟子擁有期待和希望,我和宗主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夠更加順利。你明白嗎?”

  魚晚歌低著頭想了想,死魚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良久之后,她才搖頭說道:“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你讓我如何做,我就如何做。只要這是對朔雪宗好,我都愿意?!?p>  李道生看著她那種特別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堅定,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能看得出來,從過去的艱苦悲哀里走出來的魚晚歌,放下了曾經(jīng)對于蒼玦的執(zhí)念之后,從朔雪宗給過她的新生和自尊當(dāng)中,再次生出了另一種執(zhí)念。正是這種執(zhí)念,才讓她整日閉關(guān)修行,對李道生言聽計從。

  這一股新的執(zhí)念,為的是與朔雪宗融為一體,為了朔雪宗,生死不計。

  “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

  “現(xiàn)在……”李道生臉上的表情在夕陽的余光下,開始變得詭異:“現(xiàn)在,你去把這個穿上先!”

  等到月上中天,小院中悄然蕩起一陣輕風(fēng),慕容素的身影緩緩落在小院當(dāng)中,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她不由得好奇地轉(zhuǎn)了一圈,卻在廚房發(fā)現(xiàn)了李道生。

  “嘗嘗這個?!?p>  幾盤色澤金黃,還帶著熱氣的油炸點心便被他放在了窗臺上。

  炸糕酥脆的外殼,春卷方方正正摞成一座小山,炸元宵放跟洋蔥圈放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喜慶。

  慕容素也不顧油膩,捏起了一顆炸元宵放在嘴里仔細(xì)品嘗,點頭說道:“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再嘗嘗別的?!?p>  李道生把鍋里的炸蝦球放在一邊瀝油,這才關(guān)了火,然后連鐵鍋帶熱油一起收進(jìn)了背包里。這樣下次再用的時候,就像是中間沒停過火一樣。

  “魚晚歌呢?”仙姑問。

  她似乎對洋蔥圈情有獨(dú)鐘。

  “鴿子啊,我讓她去換衣服,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p>  “你又給她買新衣服了?”慕容素愣了一下。

  “沒有,自己做的。”李道生端著盤子走出了廚房,慕容素順手用真元托著剩余的兩個盤子一起放在了石桌上,倒是讓李道生愣了一下。

  要知道,平常的時候仙姑可不會做這種端盤子遞碗的活兒。

  “鴿子!鴿子?”李道生敲了敲魚晚歌的房門,卻聽見里面一陣沉默,便說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進(jìn)去了!”

  “我……”魚晚歌的聲音這才隔著門傳來,似乎有些猶豫:“我這就出去了?!?p>  片刻之后,房門輕輕打開,魚晚歌滿身不自在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扯著袖子,都有點順拐了:“這件衣服,難受……”

  李道生倒是眼前一亮:“我覺得不錯??!”

  慕容素看著她的這一身粉色長褲小西裝,先起還有些驚異,但是仔細(xì)觀瞧,卻發(fā)現(xiàn)有一種格外的韻味在里面。也是點頭說道:“干凈利落,又不失風(fēng)姿,只是外形確實有些奇怪,看起來并不利于戰(zhàn)斗?!?p>  “那總比你身上這件長裙好吧?”李道生笑著說:“仙姑,你要不要也試試?”

  “我?”慕容素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李道生的意思,搖頭說道:“我便算了?!?p>  “哦……”李道生也沒失望,只是將一身疊好黑色西裝外套和藍(lán)紫色襯衫放在旁邊說道:“可惜,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p>  慕容素有些意外:“你不用修行的嗎?”

  “我都曜塵了?!崩畹郎f道:“而且現(xiàn)在我可是身中五劫咒的人,接下來會有大段時間的空閑。除了做飯之外,再發(fā)展一項興趣愛好,沒壓力的?!?p>  說道五劫咒,慕容素難免神色嚴(yán)肅起來:“影響很大?”

  李道生坐下來,滿不在意道:“并沒有什么影響。所謂五劫咒,不過就是不斷吸收體內(nèi)的五行之力,讓五臟無法正常參與到經(jīng)脈循環(huán)當(dāng)中,因此才會影響修為。但是五劫咒本身也有上限的,只要喂飽它,它就得老老實實地呆著?!?p>  說著,他抬手在石桌上輕輕一掃,桌面上便出現(xiàn)了五顆色彩各異的晶石。

  “仙姑你是知道的,這些五行之精或許在修行界難得一見,挖開上千座礦山才可能得到一枚。但是在我這兒……真的不值錢,隨時不離口就行了?!?p>  慕容素這才點點頭,放下心來。

  李道生隨手將五行之精丟在嘴里,含糊道:“現(xiàn)在恐怕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我已經(jīng)中了五劫咒,這輩子在沒有希望。而且宗主你在外界看來,也是走火入魔身受重傷。那接下來這段時間,也是時候解決宗門內(nèi)部的問題了吧?”

  聞言,慕容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遲疑。

  李道生勸道:“仙姑,現(xiàn)在可是難得的時機(jī)。宗門內(nèi)的奸細(xì),早晚都要鏟除,到底是誰,我們也早晚都要去面對……”

  魚晚歌站在李道生的身后,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心中也是有些震驚。

  終于,慕容素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出賣宗門!不管她是誰,我作為朔雪宗的宗主,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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