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圣母號,甲板上。
“去死吧!”普爾曼手持匕首,寒光閃爍如同冬夜里的流星。
富商瑞茲曼臉色惶恐,看上去已經放棄了抵抗。
但是他身側的兩名保鏢立刻涌了上來,其中一個抬起手槍,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應聲射出!
普爾曼低身躲過了子彈,關鍵時刻他放棄了進攻,雖然保下了自己的性命,但也失去了一擊得手的機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尼愣了下,眼前的場面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稍一細想,恐怕這普爾曼偷偷上船,就是為的刺殺瑞茲曼,至于背后的故事,那就耐人尋味了。
“艾尼,我聽到了槍聲!”亞歷克斯聽到聲音立刻趕了出來。
雖然他和艾尼一樣,都是獵殺小隊的成員,但出發(fā)之前他和蘇、梅可是被主管威爾遜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保證艾尼出事!
畢竟艾尼身上具備著烹飪家途徑的秘密。
這一秘密,目前僅僅被傳說中的查爾斯學派四門徒,即黑袍威廉、灰袍拜倫等四人掌握。
對于真理學派來說,能夠變化成超凡種的烹飪家途徑,無疑是強有力的重量級武器!
“是的,甲板上發(fā)生了一起刺殺案?!卑嵫院喴赓W道,沒有過多說明。
因為甲板上慌亂的人群和手持武器對峙的雙方就足以解釋一切。
蘇和梅緊隨在亞歷克斯身后趕來了,她們倆住在艾尼二人隔壁的船艙。
“這起事件會有人處理的,我們不能貿然出手,暴露行蹤。”蘇看了下局面便立刻做出了判斷,對三人吩咐道。
艾尼點點頭,蘇的決策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獵殺小隊的首要任務是找到瑪吉埃男爵的行蹤,為此其他的一切都必須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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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人群開始混亂的時候,瑪吉埃男爵也出現(xiàn)在了甲板上。
看到手持匕首的普爾曼,他立馬就知道自己來晚了,沒能及時制止對方。
“沒事,我可是風暴學徒途徑的超凡者,要救下一個小人物,可不是輕而易舉么……”瑪吉埃男爵心想道。
自從秘密結社的計劃暴露之后,他幾乎時刻處于逃亡之中。
雖然一向自詡老奸巨猾,但在船上接受普爾曼的一飯之恩時,瑪吉埃男爵心中還是有所觸動了。
僅僅只是一頓飯也就罷了,但普爾曼可是準備犧牲自己來混淆視聽,這種事情對于驕傲的瑪吉埃男爵來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此刻瑪吉埃男爵的內心十分糾結。
以他的能力,救下普爾曼其實不難。
但既要救下對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這種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正在瑪吉埃男爵猶豫的時候,甲板上的形勢卻發(fā)生了突變。
普爾曼看上去也受過專業(yè)的訓練,身手靈敏地躲過兩個保鏢的夾擊,立馬來到了瑞茲曼之前,手持匕首直刺他喉嚨。
但是,原本一臉慌亂的富商瑞茲曼,在短暫的突發(fā)適應之后,立馬恢復了鎮(zhèn)定,以資本家的冷酷無情,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
“小子,想殺我,你還早了一百年!”瑞茲曼大吼道,槍口中噴出火光。
“砰!”
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太近了。
普爾曼幾乎是自己往富商的槍口上撞去。
他的額頭冒出一個血洞,鮮血汩汩往外流淌。
他的眼睛里充滿著不甘、怒氣,以及復仇的決心。
但是他的血液已經開始冷卻,肌肉開始僵硬。
他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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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刺客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富商瑞茲曼繃緊到極致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對方的刺殺動機,但瑞茲曼心里卻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歡愉。
他收回手槍,向著之前自己摟抱的那個女人張開懷抱,臉上掛著炫耀得意的笑容:“嘿,寶貝,你看見了嗎?我的槍法真不耐,嗯?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明真相的群眾也零散地給他掌聲。
大部分群眾都不清楚事實真相,只是看到一位刺客刺殺,卻被目標反殺。
而少部分知道瑞茲曼嘴臉的人,也不愿意當著他的面違逆他。
畢竟他雖然臭名昭著,但卻實實在在是霧之城的大資本家,掌握金錢和金錢流通的渠道。
正當瑞茲曼得意洋洋,像只斗勝了的公雞一樣,向圍觀群眾炫耀自己的槍法時,他突然感覺臉上有些濕熱。
鮮血如同鳶尾花一樣在他臉上綻放。
他的耳朵殘缺了。
眼睛被刺瞎了一只。
黑暗和沉默瞬間將他包裹,讓他內心的得意瞬間被恐懼替代。
而看不見的刑法還在繼續(xù)著。
鼻子。
嘴巴。
手指頭。
第三條腿。
一個無形的處刑人在肢解他的身體。
而且手法簡直精妙絕倫,無論多少肉塊從他身上掉落,瑞茲曼都沒有死去。
他被迫承受比死亡更絕望的痛苦。
圍觀的群眾也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瑞茲曼的保鏢在之前保護他時,可謂奮不顧身,可如今卻仿佛見了鬼一樣連忙往后縮,睜大雙眼,滿臉驚恐。
婦女和小孩發(fā)出尖叫。
“有鬼!有鬼!”
鬼,自然是不存在的。
無形之中,身高一米九的瑪吉埃男爵揮下最后一刀,所有的憤怒和難過也隨著這一刀轟然爆裂。
面前的富商瑞茲曼被他一刀插進了胸膛,貫穿心臟!
回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普爾曼,瑪吉埃男爵面沉如霜:
“你的仇,我替你報了?!?p> “我瑪吉埃男爵,有恩必報,有債必償!”
心中回響著這樣一句話,瑪吉埃男爵轉身準備離開甲板。
此時風中圣母號已經抵達了惡靈堡的碼頭。
岸上的人們還不知道船上發(fā)生的慘劇,用歡笑和呼喊迎接來自霧之城的客人。
瑞茲曼已死,混亂已經釀成,普爾曼的計劃已經執(zhí)行完成,只差最后一步。
船靠岸了,瑪吉埃男爵趁亂向著碼頭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