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喻寧夢問陶奐:“前段時間太辰派草藥被劫,敢問陶首領(lǐng),現(xiàn)在可有眉目?”
陶奐一聽,假裝微醉的樣子瞬間被拋到九霄云外。
“且不論歹人修為如何,他的手段確實高明。迫不得已之下,只好不了了之?!碧諍J回答。
“但愿陶首領(lǐng)能快些抓住歹人,我寒宇山莊最近急需草藥?!庇鲗帀粽f道。
突然,陶奐眼中露出一道兇光,不過瞬間便被眼睛瞇成一條線代替。
“承喻大小姐吉言,我又何嘗不想呢?!我派草藥的所有事務(wù),都由逐電殿殿主,也就是我的師弟陳興賢一手負(fù)責(zé)?!碧諍J微笑著說。
“陳殿主,久仰久仰,不知可否先給我寒宇山莊一批草藥呢?價錢我們好商量?!庇鲗帀粽酒饋韺﹃惻d賢抱拳說道,她大半個身子被桌子擋住,顯得極為滑稽,但沒一個人露出嘲笑之色。
陳興賢趕忙用腿把自己椅子往后一推,然后站起來抱拳彎腰道:“那是自然,只是可否容我緩一段時間,至少先過了眼前的全門派比武大會?!?p> “也好,我敬陳殿主一杯?!庇鲗帀裟闷鹁票?,向陳興賢方向舉杯。
“不敢,我敬喻大小姐。”陳興賢立刻笑著說。
“還有我們護(hù)玉閣,也需要一批草藥,煩勞陳殿主了?!庇鲗帀艉完惻d賢喝過酒坐下,張越隨后說道。
“實不相瞞,算上前些時日的草藥,我炎離族還需要一批,陳殿主可要有的忙了?!卑舱挂庖残χf。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睗M頭大汗的陳興賢又端起酒杯敬安展意和張越。
晚宴結(jié)束后,喻寧夢因為多喝了幾杯,想自己一人走走,散散酒氣。原本想陪同的幾個人,見喻寧夢一直堅持己見,便各自回房休息。
聽了高鵬濤的話,易欣澤一直想見喻寧夢。華紹輝和高鵬濤一聽嚇得不輕,他們非常清楚:喻寧夢可不是想見就能隨便見的。
再者,喻寧夢是太辰派的貴客,假如沖撞了她,不僅陶奐不會善罷甘休,就連喻寧夢本人,也沒那么容易應(yīng)對,馬飛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可易欣澤執(zhí)意要去,華紹輝和高鵬濤只好在后面跟著。
這天晚上,天氣非常涼爽,一掃炎熱帶給人的煩躁。喻寧夢一邊慢步走著,一邊仰望星空。
突然,三個人迎面走來,喻寧夢當(dāng)即有所警惕。隨后她便不再擔(dān)心,因為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的氣息。
三人之中,一人走在前面,兩個人焦急地跟在后面。前面那人走到喻寧夢面前站住,喻寧夢不明所以。
借助旁邊的路燈,喻寧夢發(fā)現(xiàn)那人有點(diǎn)奇怪。只見他一臉認(rèn)真,眼睛有點(diǎn)紅紅的,嘴巴動了好幾次,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這下喻寧夢更好奇了,她饒有興致地等那人開口。
那三人正是易欣澤、華紹輝和高鵬濤,前面的易欣澤開口說:“我只是想看看你?!?p> 華紹輝心想:果不其然,他還是沖撞了喻大小姐,這下該如何收場呢?!
高鵬濤心想:欣澤膽子真夠大的,他面前的可是幾乎整個喻隱之境都敬而遠(yuǎn)之的喻寧夢??!
喻寧夢心想:這人什么路數(shù),腦子怕是有毛病吧?!
喻寧夢運(yùn)行法力,使出隔空傳送。霎時,喻寧夢出現(xiàn)在易欣澤身后,緊接著又出現(xiàn)在她剛才站的位置。
易欣澤仍然好好地站在原地,而喻寧夢的手里,卻多了兩條紫色發(fā)帶。
當(dāng)喻寧夢運(yùn)行法力使出隔空傳送,她突然看到易欣澤腰間漏出兩條發(fā)帶,很明顯不會是他自己的。喻寧夢一時好奇,改變主意去拿發(fā)帶。
然而,一旁的華紹輝和高鵬濤更吃驚了,他們心想:這下糟了,欣澤還不和你拼命?!
“誰的發(fā)帶?”喻寧夢問。
出乎所有人意料,易欣澤并沒有任何舉動,只是低著頭。
喻寧夢看得非常清楚,易欣澤低下頭后,眼睛更紅了。從小便喜歡聽故事的喻寧夢,此時更加好奇。
“等你想說時,再過來拿回它們?!闭f罷,喻寧夢收起發(fā)帶離開。
易欣澤、華紹輝和高鵬濤依然待在原地,又是沉默。
初秋時夏蟲的叫聲,總讓人感覺有些許凄涼。
夜已經(jīng)深了,太辰派依然熱鬧非凡,尤其是比武場,人山人海的,好像明天參加全門派比武大會的不是他們一樣。
除了比武場,人數(shù)最聚集的地方要數(shù)陶奐的書房。這是陶奐一直以來的習(xí)慣,每年全門派比武大會的前一夜,陶奐都會找自己徒弟談話。
與其說談話,倒不如說是打氣鼓勵。
“好好努力,明天取得一個自己滿意的名次?!碧諍J對一位徒弟囑咐道。
“是,師父?!蹦堑茏右槐f。
“行,你回去吧,叫下一個進(jìn)來。”陶奐微微一笑。
“是,師父?!蹦堑茏有卸Y后,便離開書房,他來到外面,一群人整整齊齊地排著隊、安安靜靜地在原地等著,沒一個人講話。
“紹輝師兄,該你了?!蹦俏坏茏幼叩疥犖榍岸耍瑢ε旁诘谝坏娜A紹輝抱拳說道。
“好,師弟明天加油!”華紹輝也是一抱拳,然后再用右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好,師兄加油!”那弟子點(diǎn)頭回應(yīng)。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華紹輝敲敲門,支著耳朵聽書房里面的聲音。
“進(jìn)來?!崩锩?zhèn)鱽砣A紹輝等待的聲音后,他才推門而入。
“師父?!比A紹輝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快坐下?!碧諍J一臉和藹,右手對華紹輝向下擺了幾下,示意他趕快坐下。
“多謝師父。”華紹輝坐下前回道。
“紹輝,安瀾心法你修習(xí)到第十層了吧,其它的呢?”陶奐問。
“是的師父,云鸞心法第九層,卓云拳第八層?!比A紹輝回答。
“也就是說,你修為快到推予仙了,好,好。”陶奐微微一笑對華紹輝說。
“全靠師父栽培?!比A紹輝道。
“為師的教導(dǎo)只是一小部分,假如你不用心修習(xí),即使東皇及玉給你做師父,怕也無濟(jì)于事?!碧諍J滿意一笑。
“師父所言極是?!比A紹輝一抱拳道。
華紹輝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么陶奐夸人的方式那么多,而且又那么出其不意,并且每一次都讓自己非常高興。
“以你的修為,全門派比武后成為門派精英,我自然不擔(dān)心,但整個比賽一定要好好發(fā)揮。比賽時一定要注重細(xì)節(jié),但凡你稍微有一點(diǎn)疏忽,那結(jié)果是不會隨你心愿的。一定要記?。 碧諍J認(rèn)真地對華紹輝說。
“是,師父,我一定記在心里?!比A紹輝又抱拳道。
“行,去吧,順帶叫下一個進(jìn)來?!碧諍J說。
“是?!比A紹輝道。
下一個進(jìn)去的是易欣澤,現(xiàn)在的他有點(diǎn)忐忑不安。盡管陶奐是他師父,而且陶奐也對他也和聲悅色,可他總覺得在陶奐面前不怎么自然。
“欣澤,我們坐下聊。”陶奐笑著說。
易欣澤進(jìn)門后,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番書房。上下左右看時,陶奐的聲音飄來,依然一臉和藹。隨后,易欣澤慢慢走到椅子前坐下。
“不必拘謹(jǐn),這只是我們師徒間一次非常普通的談話,就像之前我們也是無話不談一樣。只是這次目的是為了鼓勵你在全門派比武大會中好好表現(xiàn)?!碧諍J說道。
“好,謝謝師父。”易欣澤想了半天,感覺自己需要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于是選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