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夢這一腳并未運行法力,否則,馬飛早飛了出去。
喻寧夢一系列動作很是連貫,而且非常迅速,以至于馬飛被打之后,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后低頭捂著紅紅的右臉。
喻寧夢拿出一條白色手帕,慢慢地擦了擦右手,然后淡淡說道:“話真多!”
喻寧夢擦過手后,隨手便把手帕丟在馬飛前面不遠處的地上,然后笑著對陶奐說:“我不辭辛勞地為陶首領管教弟子,陶首領要如何感謝我啊?”
“是我管教不嚴,沖撞了喻大小姐,稍后在為喻大小姐接風洗塵的晚宴上,陶某一定自罰三杯?!碧諍J思考了一番后,笑著說道。
陶奐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似乎微風輕輕一吹便會掉下去。
“不對啊,我說的是感謝,而陶首領說的卻是自罰,恐怕我們講得不是同一件事情?!庇鲗帀粲终f。
“這次全門派比武能請到喻大小姐,真是我的榮幸,而我又招待不周,自罰也是理所應當?!碧諍J接著彎腰抱拳解釋。
“我們今天算是聊不到一塊了,還是在晚宴上好好喝一杯吧?!闭f罷,喻寧夢獨自向客廳走去。
陶奐對陶立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快扶起馬飛,接著一個人追上喻寧夢隨便聊些別的。
“馬飛,快起來。”陶立浩扶起一臉茫然的馬飛。
“你壓低聲音她也可以聽到。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碧樟⒑谱载煹貙︸R飛說。
“不怪大師兄?!睗M臉委屈的馬飛想說些什么,但終究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咬了咬牙。
喻寧夢從小在丁家長大。丁一博有兩個女兒,都是喻隱之境出了名的美女。大女兒丁婉馨人如其名,博學多才、知書達理,是個十足十的美女加才女。
二女兒丁婉雅則恰恰相反,從小便喜歡修習,整個人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盡管丁一博家教甚嚴,但還是擋不住她亂鬧瘋跑。
丁一博為了她不知道頭痛過多少次,可不論如何也關不住愛瘋跑的丁婉雅。
丁一博只好請人教丁婉雅一些基本的防身之術,至于更深層次的修習,丁一博也沒打算讓她學。
丁婉雅和喻寧夢年紀相當且性格相投,丁婉雅拉著喻寧夢一起修習。沒想到歪打正著,丁婉雅和喻寧夢的資質(zhì)一個賽一個地好。
三十六歲生日那天,丁婉雅帶著喻寧夢偷跑出來,在喻隱之境四處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她們走的時候帶了一千多兩,可嬌貴出身的丁婉雅對金錢毫無概念,花錢不是像流水,而是像傾盆大雨一般。
丁婉雅看見乞丐非??蓱z,隨隨便便一給就是一百兩。還有幾個乞丐嚇得趕緊把錢還給丁婉雅,這讓她非常不解。
丁婉雅和喻寧夢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身上錢花沒了,甚至飯都吃不上。餓得眼冒金星的她們迫不得已找到一戶人家,求些吃食。
心善的老兩口管她們吃了一頓飯。還別說,冷不丁一吃粗茶淡飯,丁婉雅和喻寧夢都覺得非常好吃,一點不比山珍海味差。
當然,也可能是她們太餓的緣故。
財不外露,露則必有禍端。有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俠義門,其實就是幾十個無所事事的人隨便一商量組建的,沒有收入來源只有靠坑蒙拐騙,于是俠義門的十幾個人盯上了丁婉雅和喻寧夢。
他們跟蹤丁婉雅和喻寧夢好幾天,最后這天夜里圍住了老者家。丁婉雅和喻寧夢修習時間不長,而且這次是被堵在房間里。
喻寧夢趁亂搶過一把刀,一咬牙掄著刀,帶上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丁婉雅殺了出來。喻寧夢個子一直停留在十六七歲,所以她砍腿砍得得心應手。
那伙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點錢沒撈到,只好拿兩位老人出氣。他們把兩位老人的腿砍了下來,然后把他們吊在屋子里。
回到家里,丁一博看到哭哭啼啼的丁婉雅和滿身是血的喻寧夢,簡直怒不可遏,于是便派人調(diào)查。
最后,喻寧夢請求丁一博讓她來處理。
一個月后,一菜農(nóng)見俠義門的人很久沒來買菜,便親自把菜送了過去。菜農(nóng)發(fā)現(xiàn)門推不開,他搬來一個梯子往里一看,然后嚇得趕緊從梯子上下來,癱坐在地上。
俠義門連同其家屬一百七十六口的腿全部被砍掉,屋里院內(nèi)吊的尸體哪哪都是,很顯然是屋子里沒地方才吊在院內(nèi)。
賣菜老者發(fā)現(xiàn)時,尸體都已經(jīng)發(fā)臭。
整個喻隱之境都知道是喻寧夢做的,只是心照不宣。
從此之后,丁婉雅很少出去瘋跑,喻寧夢也開始為寒宇山莊做事。由于喻寧夢聰明伶俐,做事認真謹慎而深得丁一博信任。
“她修為竟然是索映神?而且只有十六七歲孩子的身高?”易欣澤不敢相信,喻寧夢一個早已成年的人,竟然只有八九歲孩子的身高。
“我剛說得不夠明白嗎,你為什么還要再重復一遍?再說了,修為和身高有關系嗎?”盡管他們?nèi)齻€身高相差無幾,華紹輝也只比他們兩個矮一點點,可華紹輝非常在意身高的問題。
“沒關系,沒關系?!笨吹饺A紹輝如此在意,易欣澤也不好再繼續(xù)說下去。
易欣澤又想到之前高鵬濤說過,喻寧夢和自己的妹妹很像,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紅紅的,像是進了夏天的飛蟲一般。
另一邊,陶奐正在安排客人入座,好開始晚宴。
幾位貴客之中,當然要數(shù)寒宇山莊的喻寧夢身份最為尊貴,這是毋庸置疑的。護玉閣的張越和炎離族的安展意,卻讓陶奐有些為難。
炎離族雖然實力不如喻隱四強,但來參加太辰派全門派比武大會的人是炎離族族長瑤林王唯一的兒子。
護玉閣雖說是喻隱四強,不過張越只是副閣主王長雨的心腹弟子。
安展意涉世未深,假如把安展意安排在喻寧夢左邊,且不說瑤林王會暗地里秋后算賬,單單眼前的韓夢若,怕也不好糊弄。
這下讓陶奐左右為難。
出乎意料的是,入座時張越主動坐在喻寧夢左邊,然后請安展意在喻寧夢右邊的位置坐下。
盡管安展意涉世不深,但這些禮節(jié)他自然懂得,于是抱拳道謝:“小弟愧受了,多謝張大哥?!?p> “安少主不必客氣,我們是鄰居,太客氣反而顯得生分?!睆堅叫χ氐馈?p> 被座位搞得焦頭爛額的陶奐,沒想到被張越輕松解決,陶奐暗想:傳聞張越為人謙虛、待人真誠,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晚宴上陪酒的自然是太辰派首領和雨澤殿、捷雷殿、逐電殿三位殿主,以及陶立浩。
大家一邊推杯換盞,一邊聊些喻隱之境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所謂的勢力交涉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我夸獎你實力不俗,你稱贊我前程似錦,然后再把其他勢力的糗事當成談資。
而且,現(xiàn)在的晚宴就是勢力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