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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木槿 II

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雙仨 2633 2021-02-08 17:45:31

  第二日我仍是和八郎開開心心地拿了剩的風(fēng)箏天沒亮便跑去草原,玩得正開心著呢不料馬失前蹄,八郎不小心扭著了腰傷的傷口。

  “還好傷口沒裂開!否則就不好了!”急吼吼回到了波瓦家,我小心翼翼地幫他把紗布剪開,我囑咐道,“以后要更加小心!”

  “還不是我瞧你風(fēng)箏放得不好?要怪也要怪你?!?p>  “你個沒心沒肺的!”有時他那張嘴還真是讓我無可奈何,瞧他那一副戲謔的模樣,仿佛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似的,但我的手還不是乖乖地給人家換上了新的棉布。

  “這還是我第一次放風(fēng)箏呢?!蔽亦?,見他不吭聲,我繼續(xù)說:“不信是吧?我猜我以前肯定是放過風(fēng)箏的,可是我失憶了,什么都記不得,所以也算是我第一次放風(fēng)箏,我還沒想過第一次放風(fēng)箏竟然還是個才相識幾天的男子呢?!?p>  “真的,什么都記不得了?”

  “嗯——也不全是,我還記得我喜歡白色,喜歡木槿,喜歡讀詩詞!”

  “那——你會恢復(fù)記憶嗎?”

  “恢復(fù)?也許會吧,大夫說過若我能接觸些從前的東西,時間一長就可以恢復(fù)記憶,哎,你不是大夫嗎?你應(yīng)該懂些啊?”

  “我——我不過是個江湖游醫(yī),借著大夫的名頭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罷了?!?p>  “你倒是好志趣?!蔽尹c(diǎn)點(diǎn)頭,有些好奇道:“那你都去過哪啊?”

  “塞罕壩、江南——我還去過西凌呢?!?p>  “西凌?”

  “噢,就是、就是以前的西凌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祁朝的了……”

  “那——那里好玩嗎?我還從未去過呢?!?p>  “那兒——挺好的,民風(fēng)很淳樸豪放?!?p>  “那肯定很不錯,有時間我要去看看——只可惜已經(jīng)被滅國了。”

  “有時我真是搞不懂,國家之間為什么總要打打殺殺的呢?和平相處難道不好?”我振振有詞道:“打不過便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去和親,自古以來那么多要以女人保家衛(wèi)國的例子,真真是既心酸又悲涼。”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八郎才出聲:“自古皇帝都期望可以橫掃六國一統(tǒng)天下,只有統(tǒng)一了天下,老百姓才能真真正正過上太平日子?!?p>  “可是這樣的戰(zhàn)爭豈不是又會有許多百姓流離失所?”

  “統(tǒng)一路上永遠(yuǎn)都會有先人的鮮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p>  “道理不道理的,我也不懂。”末了,我歪歪頭,笑出聲:“你瞧咱倆,明明兩個無業(yè)游民,怎么還討論起這么鄭重的事兒了?”

  “其實(shí)——這也是我第一次放風(fēng)箏?!?p>  “怎么可能?”我驚訝,“你扎風(fēng)箏扎的這么好,怎么會是第一次?”

  “許是以前在一旁瞧的多了,自然便會了。”

  “我可不信,你肯定還給其他姑娘們扎過吧?”

  “怎么這樣想?”

  “像你這樣游歷天下的游子見著的美女肯定很多,你若是沒有心上人我都不信?!?p>  “我若說真的沒有呢?”

  “真沒有?”我下意識摸了摸滾燙的臉。

  “沒有?!?p>  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倒像是個發(fā)誓的小孩兒,我趕忙擺擺手:“好啦,我開玩笑的,再說你若真有心上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  “你若偏要這么說——還真有一個?!?p>  “真的?”

  “嗯?!?p>  “誰???”

  只見他狡黠一笑,悄悄將臉湊了過去,“你啊?!?p>  聞言,我怔住,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頓時感覺小臉如火燒般一直燙到了耳根,“你你你——”

  “怎么?”他的手臂撐在地上,沖著我挑挑嘴角。

  那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壞笑,他眼睛彎彎的,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隨意披著的長發(fā)顯得他似乎格外年輕。

  “你你你——小痞子!”我漲紅了臉,憋了半天終于磕磕絆絆大喊,罵人的話我不會說,只得紅著臉高聲喊道。

  “噓——”他稍稍一驚,急忙來捂我的嘴,“小心讓姆媽聽了去,以為我對你做什么了似的?!?p>  “唔——快松開!”一時情急下,我一口咬下去:“流氓!”

  這一句流氓可好,我這才算是看清了八郎的真實(shí)模樣,別看他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人畜無害,那不正經(jīng)的話可多著呢,一整天油嘴滑舌的,我只嘆道要是那天我沒有救他就好了,每每說至此,他就會挑眉輕笑道:“你既然把我撿了回來就要對我負(fù)責(zé)!我可就纏上你了!”

  后來等他傷口好了許多,我們便經(jīng)常大早上與波瓦姆媽告辭,一去羌城城中便是一整天。

  羌城的街市上人雖不多,可還是十分熱鬧。

  這里有巫師還有賽馬,都是在隱都甚為稀奇的玩意兒,尤其是那個高空走繩游戲,八郎說那個叫“達(dá)瓦改”,只有西凌和樓蘭才有的游戲,這羌城在邊境,所以這游戲也時興了起來。

  我們還去逛了羌城唯一一家裁縫鋪,我裁了身極具特色的胡服,順便給八郎裁了身黑色長袍,否則日日穿著波瓦的麻布衣裳光看著就覺得緊得很,不過沒想到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句話真沒錯,八郎換上了長袍仿佛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我私底下便夸贊八郎生得好,沒想到換了長袍更多了分溫潤如玉的書生氣,而玄色更給他添了幾分官家公子的感覺。

  那一刻我知道八郎的出現(xiàn)無疑在我的生活中濺起了極大的浪花。

  朝夕相處了十幾天,玩鬧也好談心也罷,一切仿佛都成了習(xí)慣,他成了我的習(xí)慣,讓我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他似乎對我來說異常重要了。

  那個早晨,天亮的格外的晚,我卻醒的格外早,一覺醒來,我發(fā)現(xiàn)那院子里的身影不見了。

  我愣了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是隱都人,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去哪?

  我懷著他會回來的心思一直捱到了下午,我這才意識到他不辭而別了。

  失憶以后,我似乎沒有這么傷心過了。

  這是我經(jīng)歷的第二次分別。

  第一次是哥哥。

  那個早晨哥哥跟我說了許多奇怪的話,便自己一人回了隱都,只留我一人在樓蘭大皇宮里。

  第二次,是八郎。

  第一次的分別我只覺不舍難過,卻沒有第二次這樣心里悶悶的,似乎失去了一塊兒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姆媽說,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看見他牽走了馬。

  他不僅牽走了他的棗紅色駿馬,還牽走了我的小白馬。

  那日我惴惴不安,連中午姆媽熬的香噴噴的米湯都沒喝。

  波瓦和姆媽瞧見了也只是默不作聲,沉默地收拾了碗筷,給我留下了一碗米湯和一個饃。

  看著那平日里香噴噴的饃,我一點(diǎn)兒胃口都沒有。

  那日我生了許多疑問。

  難道八郎知道我是藍(lán)家的女兒,藍(lán)亦安的妹妹所以才故意接近她?可是即便是有什么利用之心,到如今他的不告而別難道就是為了順走我的馬?這根本毫無道理啊。

  那日他受傷,瞧他那一身華貴的綢緞長袍,或許他的離開是因?yàn)樗厥獾纳矸??他的身世又隱藏了什么秘密?

  如若說他生下來就是個江湖游醫(yī)的孩子,我可不信他會如此懂得詩書。

  即便是后天愛好,可他的言行舉止都在告訴我他并不普通,他的談吐像極了一個頗有教養(yǎng)的公子,而那一幅云淡風(fēng)輕的淡淡笑容無不透露出一種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自信,一種十分高貴的自信。

  我一向稱自己勇敢,可站在他面前都有些自愧不如。

  可是瞧他望著那草原的樣子,一雙墨眸里仿佛有了滿天星辰,有了最明亮的光,雖然他不明說,可我看得出在他心里他和我一樣都十分喜愛這樣自由自在的天地,這點(diǎn)兒他是騙不了我的,這樣一個如孩子般天真的人又怎會說謊利用我呢?

  不過后來我是真的知道他太能了,從頭到尾他都在騙我,但那時的我還傻傻地安慰自己,不過就是個萍水相逢的人,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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