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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蕩旁小村的故事

54.人在江湖

蘆葦蕩旁小村的故事 阿魯Y 2163 2021-05-05 17:21:05

  送走了侄兒孫明會,不知是否是因為體內(nèi)的酒精在作祟,孫玉虎那晚久久難易入睡。

  他失眠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麝因香重身先死,蠶為絲多命早亡”…

  孫玉虎思來想去,不竟暗自苦笑,自己勸說侄兒孫明會那是一套又一套的,仿佛自己洞曉一切世事,明了一切做人的大道理,可真臨了自個親身上時,自己真的就那么得睿智嗎?

  恐怕未必吧!

  遙想當(dāng)年,年少輕狂的自己一拳打瞎了老父親的左眼,一腳踹斷父親的兩根肋骨,還有那“三刀六只眼”遺留下的永遠的傷痛…

  這些都是自己在那荒唐的年齡和那荒唐的歲月中干出的一些荒唐的事情。

  沒曾想到后來自己被小村的一趕年青人捧為領(lǐng)頭人,尊稱為“老大”。

  更沒曾想到小村的人都議論紛紛,說什么自己是繼承了自己爺爺?shù)摹耙吕彙币灰划?dāng)年爺爺孫懷鼎就已經(jīng)是小村的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袄洗蟆?。雖然外人不一定這樣地認為,但是孫老五心里一直認為爺爺就是位了不起的蓋世英豪。

  “亂世出英豪”!爺爺生在亂世,而自己出生在太平盛世,所以自己沒有辦法去和爺爺相比試的。

  他自認為爺爺就是一位“綠林英雄好漢”,靠販賣私鹽起家發(fā)家。

  販賣私鹽!這動了誰家的“奶酪”!

  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小村的沈家大戶便會挨家挨戶地“偷摸”地在小村人的每戶窗臺上放一點散碎銀兩。這點銀兩能買得起那“官鹽”嗎?!爺爺是大手筆,一家一戶一小包的“私鹽”外加一口袋糧食。

  后來,爺爺又在小村莊開辦了水運碼頭。從前小村人的富裕與小村莊的繁榮昌盛可以說這些都跟爺爺開辦了水運碼頭不無關(guān)系的。

  當(dāng)然了,人無完人嘛,爺爺也有缺點,也會犯錯的,或許當(dāng)年他也有許多的苦衷或眾多的無奈吧!關(guān)于這點自己現(xiàn)在感觸彼深的一一人在江湖嘛,往往身不由己的。

  爺爺他們當(dāng)年在蘆葦蕩旁打劫著過往的商船,還可以說成是“劫富濟貧”的義舉,但是開辦大煙館和賭場就太不應(yīng)該了,所以當(dāng)他被捧為“老大”后,不管老二閆子濤和老四武見喜如何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攛掇,他就是不松這個口,甚至于后來發(fā)狠立下毒誓言道:只要自己還活著在,就不允許在小村有這兩樣?xùn)|西存在。

  后來,自己金盆洗手不在管理幫派事務(wù),好在一眾兄弟們都還私下尊稱一聲“老大”,好歹給自己留點薄面,在外面他們肯定早已染指了,但是在小村莊里面,他們卻從來不敢放肆一一販賣毒品或者開賭場設(shè)賭局的。

  退隱江湖!想來自己不做“大哥”已經(jīng)好多年了。

  什么時候退隱的呢?兒子孫文被殺后?還是老三李勁松出事后?

  大概是老三出事以后吧!老三是自己的好兄弟呀!他爺爺當(dāng)年就是跟著自己的爺爺一條心地販私鹽,是個不要命的主,老三也是如此。

  二姐夫熊騰云說二姐孫玉蘭是枝“虎刺梅”,做為女人太強悍了,死活要鬧離婚,二姐偏偏死活不愿意離,“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事外人萬萬插不得手的!

  一日里,老三和那老二老四一塊兒在小酒館里喝酒,看見二姐夫走過來。老三肯定受了老二老四地挑唆,借著酒勁沖了出來攔截住二姐夫,兩人發(fā)生了口角,老三隨后抽刀捅了二姐夫一刀…

  失去了老三,自己就失去了左膀右臂,少了個得力幫手。老五石巖雷后起之秀,外號“拼命三郎”,有股子狠勁,某一次打群架,縫了十八針后出了醫(yī)院來繼續(xù)發(fā)狠地砍打,可惜他是老二閆子濤的人。

  老四武見喜“矮子心定”,你根本看不出來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還記得有一年,老二的手下余條四捅了大婁子。余條四看上了香香的妹妹翠翠,人家翠翠早已有未婚夫了,是位現(xiàn)伇軍人。余條四死皮賴臉地纏著人家翠翠不放手,翠翠的未婚夫回家探親聽說后便找上余條四理論此事,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最后肯定打起來了,余條四仗著人多勢眾將人家打傷住進了醫(yī)院。

  此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老二閆子濤為此事假惺惺請自己出山,自己死活不肯出山。只見那“玉面狐貍”閆子濤穿戴整齊打扮得溜光水滑的,戴著太陽眼鏡,夾著公文包,坐著小轎車,像個公司老總或國家干部似的一天天地出入鄉(xiāng)鎮(zhèn)府的,哪里還像是個“流光錘”村里的二流子喲!

  《易經(jīng)》上講:“無平不陂,無往不復(fù)”。兒子孫文出事后,自己曾經(jīng)也心灰意冷地想到不如“遁去”,但后來又看到一位著名作家曾在書中寫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江湖,人就是江湖?!?p>  這么多年來,自己就像一只躲在墻角深處成精了的老蜘蛛一般,夜深人靜時悄悄爬出來不辭辛勞地編織著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wǎng):下到老二老四的手下,上到…

  他錯誤地認為,當(dāng)年爺爺只是一味“快意江湖恩仇”,就是缺少了這張無形的“網(wǎng)”,所以才在后來與沈家對抗中才不堪一擊而一敗涂地。

  孫玉虎在床上又翻轉(zhuǎn)了一個身,長噓一聲嘆息。他兀自想著:趕快睡吧!明天還有好多的事情要辦。

  首先得去將二姐孫玉蘭接回家來。至從二姐夫被老三捅死后,二姐便在小村的土地廟里自個出了家,將土地廟改成了尼姑庵,自個當(dāng)上了主持。后來政府一再地禁止,自己也將二姐接回家來好幾回,可是沒過多久的她便又回去了。這不不久前,顧建國通知了自己,政府為了杜絕搞這些封建迷信活動,決定將土地廟拆除掉。

  然后呢,明天自己還得抽空去看一看老三的老父親一一李“啞巴”。他老伴走得早,小兒子李幺巴子又出遠門打工去了,只留下他孤單單一人獨守著他的碼頭和他的那條破船。

  說實話,那可真是個怪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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