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的時候，戴圣哲發(fā)她微信，約她晚上吃飯。她略一遲疑還是拒絕他了。
晚上八點，她關上電腦，這才下班，剛剛才走到樓下，忽然發(fā)現(xiàn)下起雨來。剛想回樓上拿傘，有人叫住了他。
戴圣哲走上前，笑了笑，白牙在唇邊若隱若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你這一層大樓還亮著燈，心想你不會這么快就下班。后來六點多快七點的樣子，我打算下班了，發(fā)現(xiàn)下起雨來。這一下我就尋思著不如再加會班算了，反正回家也沒事?？彀它c的時候，雨小了一些，我拿了傘出門，發(fā)現(xiàn)你的辦公樓還亮著燈，想想就來你這大樓碰碰運氣，會不會遇到你。”
他笑瞇瞇地向她解釋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外面雨下得稀稀落落。街上除了幾輛疾馳的車之外，已經沒多少人了。
“我先走了?！?p> 她呲了呲笑，擠出一點笑意。
戴圣哲的笑容就像一道閃電一閃而逝。他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
“子嘉?！彼诒澈蠼凶∷?。
她不想回頭，但站在原地停下來。
“子嘉，你把傘拿去吧?！八彩前褌憬坏剿稚?。
“那么你呢?！彼龥]接，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拿。
“我有車。你拿著吧?！?p> 他做了一個遞傘的動作，但她還是沒有拿。他對她越好，越是關心，她就越是內疚。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低頭沖入到雨幕里。
雨不知怎么回事，越來越大了，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她在雨中加快步伐，雨珠噼哩啪啦地打在她的身上，濺濕了她的衣服與裙擺。她把手提包頂在自己的頭上，一口氣跑到了車站。
“我要你答應我的事就是以后你不許再跟戴圣哲聯(lián)系。就算是他聯(lián)系你，你也不能回應他。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立馬把四十五萬轉給到你帳上。”
李仁義如是說，他的目光里還有點挑釁的意思。
她同意了，沒辦法不同意。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用濕淋淋的手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掏出來。屏幕也已經被濺濕了。用袖子擦了擦，將臉與脖子夾起手機接聽。
“昨天問李仁義把錢要回來了沒？”
母親一開口，言語總是十分直率犀利。
“我等下把錢轉到你帳上。”她淡淡地說道。凡里涌現(xiàn)出無限的悲哀。
“多少？”
母親的聲音緩和了，透著幾分驚喜與意外。
“我再轉你五十五萬。昨天他給我的?！?p> 她小聲地說道，騰出一只手摸索著手提包里，想找了一包紙巾。
“什么？前前后后加起來就只給了我們六十萬而已？他把我們當做什么了？這個李仁義最近好公司生意是不是不行了。為什么出手這么小氣？”
“媽，六十萬不算少了。你要不要？”
“要，我當然要。但是六十萬與我心中的數(shù)目相差太多了吧。我原本的打算是起碼一百萬?，F(xiàn)在還好了，還差三十幾萬的缺口。”
母親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傷感，但比起昨天那副撒潑吵鬧的架勢，已經算是好了許多。
“他不肯多給啦。”她也有點不耐煩起來。肚子咕咕地叫喚。媽打電話過來從來都是找她有事。從來不關心她吃得好不好，休息得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