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昏沉的心神看到他的那一刻重新注入活力,他邀功般壓抑著激動上前,“陸先生,人我已經(jīng)替您帶來了?!?p> “做得好。”
陸傾踩著名貴皮鞋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留在沈冕身邊這么久,聽說他還挺寵你的,對你有求必應(yīng),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江眠抬起頭,闖入他帶著譏諷的幽暗瞳眸。
她偏過頭,不去看他猶如欣賞喪家犬的凌辱眼神。
又來了個狗男人。
誰知道這狗男人比姜城還要狗,揮了揮手讓屬下搬來一張椅子,他坐下翹著二郎腿欣賞她的丑態(tài)。她逃避,他用皮鞋尖挑起她的下巴,惡意滿滿摩挲著指腹低語:“比如~你的床技很不錯?”
這人身心都是變態(tài)吧!非要讓她聽完他的侮辱。
江眠順從主要是她怕挨打,她怕疼!
剛剛姜城那一巴掌還火辣辣的疼呢,她不想再挨幾腳了。
這群不會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如果有機會,她要一一討回來。
他既然讓她看著他,江眠不懼與他對視,“怕是讓你失望了,我留在沈冕身邊靠的是感情。”
“感情?”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笑話般,陸傾笑了出來。
他嗤嗤笑完,收斂笑容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既然如此,安小姐,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p> 江眠立即搖頭,沒有任何猶豫,“不做?!?p> 從他嘴里蹦出來的能是好事?
陸傾仿佛沒聽到般,繼續(xù)道,“你繼續(xù)待在沈冕身邊,做我的臥底,幫我竊取一份機密文件?!?p> “不做,我呆在沈冕身邊好好的,我為什么要背叛他當(dāng)你的臥底?!?p> 陸傾不以為然招招手:“電影里也經(jīng)常說這樣的話,你猜猜看,為什么最后還是與初衷背道而馳?”
只見他身后兩位手下走上前,強硬掰開她的嘴塞進一顆不知名的膠囊,礦泉水灌入,她的掙扎沒有體現(xiàn)出一點作用,
完事后,陸傾笑意盈盈望著干嘔的她:“現(xiàn)在,可以做了嗎?”
“……”
臥槽,咋還帶投毒的!
江眠神色一下凝重了起來。
完了,她的計劃全部得推翻了。
“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p> 在她沉默的途中,陸傾閑來無事百無聊賴的隨緣蠱惑,給她洗腦。
“安小姐,做一個無名無分的情婦,沒有任何前途可言,沈冕最后只會娶一位能為他的事業(yè)助力,和他勢均力敵的妻子,也會有不止你一個的情婦,還可能膩味后隨時拋棄你,你真的甘愿一生就如此平庸墮落么?!?p> 江眠神色納入陰影:“別說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背叛他!”
陸傾蠱惑性的微笑消失,嘴角直成一條線,“這是你的選擇?!?p> “對?!?p> 陸傾眸底暗沉,“那么,我只能在你臨死前,壓榨出最后一點作用了?!?p> 他猛得攥緊拴著她手的繩子,就在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砥惹械哪_步動靜,光源被交錯人影填滿。
陸傾不急不慢轉(zhuǎn)過身,他陰郁的瞳眸對上沈冕冷漠凜冽的目光,撲哧笑了。
緊接著,他大手掐住江眠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她凌亂頭發(fā)向后拉扯,迫使她抬起頭。
“這是誰家掉的小美人,沈冕,是你的么?”
看見她吃痛,白嫩臉頰上明晃晃的五指印,沈冕神色驟陰,面上不露聲色。
“陸傾,你在搞什么把戲。”
“聽說沈先生近期沉迷美色,鄙人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p> 他掐住美頸的手收緊,江眠登時面色慘白,呼吸被硬生生掐斷的窒息感痛苦不已,她張口嘴里也只能發(fā)出咿呀叫聲。
好疼啊!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沈冕擰眉,渾著無法掩飾的怒意警告,“陸傾,你找死?”
陸傾笑得更歡,表情驚喜興奮,“原來是真的啊,讓我看看能讓沈先生不務(wù)正業(yè)沉迷的美人究竟是什么滋味?!?p> 說著他低頭欲要吻她的小嘴,江眠嫌惡偏過頭沒讓他得逞。
這明晃晃的羞辱,沈冕滔天怒火再也不抑制。
他的人早已蟄伏四周,在他的一聲令下上前一步圍攻。
陸傾臨危不亂,“哎?沈先生別著急啊,要是鄙人被嚇著,一個失手,可就讓你痛失所愛了。”
腰間被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器械上膛的聲音讓江眠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沈冕肅穆緊抿的薄唇輕啟:“放開她,我饒你一命,不然你今天就得永遠躺在這里?!?p> “想要我放了她?你過來做交換啊?!?p> 沈冕眸光冷漠的睨著他,甚至是他手中的江眠,身形并未前進一步,也沒設(shè)令停止手下的包抄。
就在這時,江眠突然爆發(fā)出強勁的力道掙脫開他的束縛。
陸傾猝不及防,幾乎下一刻就抬手,迅速干練的朝她開了一槍。
這一槍就是戰(zhàn)爭爆發(fā)的導(dǎo)火索,下一刻迸發(fā)出激烈的槍林彈雨,本就劍拔弩張的雙方人員不要命般的交戰(zhàn)掃射。
他的這一槍太近了躲不掉,江眠只能將傷害降到最低,用手臂擋住這顆子彈。
噗…
肉體刺穿的疼痛讓對疼痛敏感的江眠眼角無意識落下一顆淚珠。
她怕疼,疼痛就像她的夢魘,特別是肉體刺入的感覺,呼喚起心底那段絕望麻木的心理陰影。
陸傾沒時間再去補刀,他被他的屬下?lián)碜o著撤離戰(zhàn)場中心。
反正那女人沒他的解藥必死無疑,他用不著費心。
江眠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向沈冕,不知是不是陸傾的藥發(fā)作了,還是她淚珠朦朧了她的視線,她的目光渙散,看著眼前他修長挺拔的身影都是重影。
“主子,現(xiàn)在必須立刻撤離現(xiàn)場!”
手下在耳邊催促,沈冕全然不為所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里都極可能飛來一顆致命子彈。
距離兩米左右,江眠實在看不清眼前了,她向前伸出手似在尋找一個能支撐住自己的依靠,身子卻癱軟倒下。
黑暗中,她的手被拉住,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她似乎又匯聚了一點力氣,她用這最后的力量抱緊他,擋在他的胸前。
砰——
江眠疼得嗯哼一聲,因疼痛的刺激,眼前得以清明片刻。
第一眼落入眼瞼的是沈大佬錯愕的雙眸,他一貫冷靜高深宛如掌握一切的狀態(tài)發(fā)生了一些變換,掠過一絲不難發(fā)現(xiàn)的不知所措。
“快走!”
陸傾一直緊盯著他尋找破綻,剛剛沈冕向前走了兩步脫離了手下保護區(qū)域,他在另一邊迅速偷襲開了一槍。
而江眠被他拉入懷里,恰巧擋了這一槍。
“快開車!”
沈冕抱著她上了車,聲線的輕顫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你堅持住。”
江眠虛弱得說不出話來,她渾身上下,特別是心口,疼得麻木。
隱約能感覺到自己大概兇多吉少了,江眠反倒釋然。
她可沒指望他會舍命救她,雖然他們成日如膠似漆,但沒人比她更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感還不至于到生死相依,甚至自己只是他消遣時最為興趣使然的玩具,和什么都無法相提并論。
疼死人了,雖然不是她的本意。
不過現(xiàn)在既然都要死了,為他擋了一顆子彈,算是把他當(dāng)工具人的報酬吧。
感覺她的心跳在流失,沈冕望著她的臉略微失神,低下頭吻住她微張的小嘴。
“你要是能活下來,我把你扶正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