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屈服
裴寄的解釋,聽的花一禾直想笑。想個犯錯的孩子,給自己找理由,解釋。
“你手機沒電了,給你沖上?!迸峒恼业搅怂氖謾C。
“發(fā)燒容易反復(fù),你是不是頭疼?”
裴寄站在花一禾的身后,看她頻頻的摸頭,神情疲憊,眼睛里還帶著血絲。
花一禾沖鏡子里的裴寄點頭,發(fā)現(xiàn)他眼下一片烏青。也不知他是時候睡下的。
這人真耐得住的性子,有那么多事要做,還能慢慢悠悠的跟她逛街吃飯。
“好,不走?!?p> 花一禾推著裴寄往外,向床邊走。
“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導(dǎo)演他們,自己說一下比較好。”
他們?黎臺?
花一禾把裴寄推著坐到床邊,他突然的伸手,握著花一禾的手腕。
“你還是個病人,跟我一起躺會。”
花一禾彎腰,額頭貼上裴寄的手背。
“不燒了,我身體好,退燒就沒事了?!被ㄒ缓痰拈L睫從裴寄的大拇指上滑過,很癢。
裴寄松開花一禾的手,進(jìn)而攬住她腰,微一用力。在花一禾的驚呼聲中把她壓倒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吻了下她的唇。
然后,翻身一趟,一副無賴不講理的樣子。
他說:“我不管!我為了照顧你,我很累。你得陪我休息!”
“要不然,我睡不著。”
裴寄理直氣壯,把被子往上一卷,將倆人蓋住。裴寄握住花一禾的手,倆人的掌心貼在一起,他打了個哈欠。
“我困了,需要休息。”
“我睡眠不好,你不要把我吵醒!”
“……”
花一禾艱難的用單手給李導(dǎo)發(fā)了條短信。很抱歉因為她個人原因耽誤行程,但她一定會盡快趕過去。
李導(dǎo)回的很客氣,也回的文字,不是之前大嗓門的語音。
讓花一禾放心養(yǎng)病,一天倆天沒事的。還關(guān)心的囑咐,要讓助理注意點,禮物這東西不能胡亂收。
發(fā)完了信息,花一禾把手機丟到一旁,也睡了起來。
她除了拍戲,第一次床上有男人,還跟男人握著手。裴寄的體溫高,手很熱。相貼的掌心,靜下來后。很奇異的,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心跳的節(jié)奏。
花一禾身體素質(zhì)的確不錯,發(fā)燒向來是退燒就好,幾乎沒有反復(fù)的時候。
但是后遺癥較多,頭疼,嗓子發(fā)炎都是常事。不太舒服,她睡了一會就醒了,翻身打量著裴寄。
裴寄睡姿超級標(biāo)準(zhǔn),動都不動一下。躺在枕頭上的側(cè)面英俊的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線條流暢。不過喉結(jié)有點大,很明顯。
花一禾想入非非,裴寄抱她的幾次,都很輕松。體力超級好,還有肌肉。
不過不知道腹肌是六塊還是八塊。
說句真心的,花一禾還沒摸過真正的肌肉呢。
那種蛋白粉喂出來的不算。拍打戲的時候,力氣還沒花一禾大,動作也沒花一禾靈活,毫無靈魂。
裴寄也沒睡多久,至多倆個小時。他對上花一禾直勾勾看他的眼神,還沒來得及高興。
花一禾委屈的說:“我餓了,要餓死了?!?p> 裴寄趕忙爬起來洗漱,花一禾在箱子里翻找衣服。
倆人下樓吃東西。
唐曼要了個包廂,見到花一禾臉色正常。除了時不時的咳嗽倆聲,她拿出手機,繼續(xù)昨晚的話題。
把那家品牌,夏季秋季準(zhǔn)備推出的一些新品給花一禾看。
能看的出來,衣服風(fēng)格比以前轉(zhuǎn)變了很多。
有比較簡單大眾款式,也有一些比較有個性的,搭配起來的效果應(yīng)該很不錯。
價格也還是之前的價格,最貴的也就倆千到頂。連衣裙什么的,一百到五百之間。
“質(zhì)量呢?”花一禾感覺自己有點多嘴,管的太多。這牌子她小時候穿,質(zhì)量是不錯的,就是怕改的不如以前了。
“我去過,跟以前差不多。比一般快消品牌要好?!?p> 唐曼不是歇澤而魚的人,決定合作??隙ㄏMp贏,花一禾原本的代言就少,還因為之前的事掉了。
這是她的一個新起點,童星加老品牌。很好的宣傳點,那邊給出好幾個非常順口的宣傳口號。
不過花一禾能問一句質(zhì)量讓唐曼很滿意。
老板眼光還是不錯的。
老板的眼光是不錯,但是心情就未必了。他望著湊頭說話的倆人,不滿的敲了敲桌子。
“過會在聊,先吃東西,剛才不還說餓死了?!?p> 花一禾歉疚的沖唐曼笑了笑,回過頭瞪了裴寄一眼。
唐曼利落的收了平板,已經(jīng)看到她的未來了。她這個經(jīng)紀(jì)人,不好做。
花一禾粥沒喝倆口,手機震動了下。她拿起來看,黎臺給她發(fā)的信息。
——聽說你發(fā)燒了,好點沒?我的車還在橫店,不行的話讓我司機送你醫(yī)院。沒必要害怕那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生活中不如意的人太多了,拿我們發(fā)泄而已。以后收到這些東西,注意點。我以前還收到過藏針的毛絨玩具。
花一禾勺子差點掉粥里,這藏針的毛絨玩具,可太可怕了。萬一捏著玩,又或者放在沙發(fā),放在床頭靠著。
——這些人也太喪心病狂了。我已經(jīng)好了,以后會讓身邊人注意的。你們已經(jīng)到云南了嗎?
花一禾回著信息,又聽到裴寄敲桌子的動靜,抬頭看他。他抬了抬下巴,讓花一禾好好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p> 花一禾瞪著眼看裴寄,這人太雙標(biāo)了吧。
昨天,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呢。他們倆個吃飯的時候,怎么不見裴寄說這話。
相反,還主動找她聊天。
黎臺信息回的很快。
——已經(jīng)落地了,正在往山里去。山路崎嶇,你來的時候記得不要吃飯。
花一禾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不過裴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她只好把手機收了起來。順帶告訴柯露。
“咱們下飛機后,往山里去的時候不要吃飯?!崩枧_這個意思,恐怕不少人坐車都坐吐了。
吃完飯,花一禾跟唐曼敲定,這個服裝的代言接了。
柯露告訴花一禾,她東西都收拾好了。末了,她問花一禾。
“我們什么時候去云南?”
“咳——”花一禾咳嗽了倆聲?!皫臀屹I瓶嗓子的藥,有點發(fā)炎?!?p> “買過了,我們什么時候走?”
花一禾呼了一口氣,眼睛往窗邊飛,裴寄站在那。
“……明天?!?p> 柯露點頭進(jìn)了電梯下去了。
花一禾點頭,她去摁上行的電梯。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詩。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電梯里只有花一禾跟裴寄倆個人,花一禾說:“我讓柯露訂了明天的機票?!?p> “回去量一下體溫,看看有沒有反復(fù)。山里條件苦,你自己小心點?!?p> 裴寄抱臂很大度的說。他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不會為這事生氣。
“那個——柯露——”裴寄看著花一禾,組織了一下語言?!安粔?qū)I(yè),聽說她以前學(xué)的護理。還是換個專業(yè)點的,衛(wèi)秀竹就很不錯,很有憂患意識?!?p> “你知道的好多?!被ㄒ缓毯茉尞?,她都不知道原來柯露是學(xué)護理的。
裴寄摸下鼻子,有點局促,但沒有解釋。
他刷開房門,讓花一禾先進(jìn)去。他跟著,門一關(guān)就迫不及待的從背后抱住花一禾。
“干嘛?”花一禾握住裴寄勒在她腰上的手。
“換掉她好不好?”裴寄軟聲的跟花一禾商量。他沒做過這樣無禮的事,所以不想也不知道該怎么正面和花一禾說。
但是對柯露這個人,他直覺就很差。他沒做過朝令夕改的事,昨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花一禾給她機會。但今天的這一頓飯吃的他哪里都不舒服,柯露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他覺得都透著詭異。
他倒是不怕,柯露一個女人能怎么他。問題是,她每天都和花一禾待在一起。
“為什么?”花一禾納悶。裴寄是跟柯露八字不合嗎?怎么對她有那么大的意見。
裴寄當(dāng)然說不出理由,難不成告訴花一禾直覺。
花一禾面對著“男朋友”跟“閨蜜”不和的問題。
“裴寄,我賣房的手續(xù)都是柯姐幫我辦的??陆愕母觳病钦圻^。腳趾,骨裂過。都是因為我?!?p> 花一禾很平靜的跟裴寄講述,但是堅持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裴寄只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