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喬佩佩聽到這個稱呼,瞬間覺得自己完蛋了——
她居然把水噴在了男主的頭上?!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趁著女主沒出現(xiàn)之前,提前和男主勾搭上,俘獲男主的龍心......這下可慘了,男主非扒她一層皮不可!
喬佩佩瞬間慌了神,怎么辦?怎么辦?關(guān)鍵是這男主出現(xiàn)的淬不及防啊!
在線求解......
“依我看,三哥,索性將這女子拖出去斬了!”九阿哥第一個站出來,他憤憤的表態(tài):“居然敢將太子的信鴿抓了變戲法兒,我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人!”
尾音剛落,太子便直起腰身,晶瑩的水滴順著他烏黑的發(fā)絲流淌在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劃過高聳的鼻梁......他抿著唇,如雕塑一般面無表情的盯著喬佩佩。
所有人都猜不出太子的喜怒,船艙內(nèi)一番靜謐過后,又有幾位阿哥、貝勒爺和不知道哪家的公子站出來附和九阿哥。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此等市井小民都敢目無太子......難怪我路上會遇到土匪!”
“治她一個以下犯上之罪?!?p> “對——殺雞儆猴!”
喬佩佩稍稍抬起眼皮子剜了他們一眼。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姐大紅大紫受億萬人崇拜的時候,你們只是個劇本里的角色而已!那會兒還一個個巴結(jié)侯府千金,現(xiàn)在全都跑去舔太子的褲腿?連事實都沒有搞清楚,就一個勁兒在這煽風點火瞎逼逼?
落井下石、人心難測啊......
喬佩佩搖搖頭無聲的嘆息,她忽然有些同情李雨棠,瞅瞅她的這些所謂的“傾慕者”,一個個家世顯赫、大有來頭,可實際上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李雨棠聽他們說完,本來冷冰冰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一絲笑意,“我這壽誕,倒成了殺人現(xiàn)場了?!?p> 方才幾個發(fā)話的聞之一震......倒忘了這茬兒了,今兒是鎮(zhèn)國侯千金的壽誕,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不等于在打李雨棠的臉么?!
“太子哥哥寬宏厚毅,又豈會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過不去。”李雨棠口氣鎮(zhèn)定而柔和,她試圖化解這場因她而起的禍事,豈料李公公又開始尖著嗓子指桑罵槐。
“太子都沒發(fā)話呢,豈輪得到你們插嘴?”他鼻孔發(fā)出一個“哼”字,“皇上可說了,他不在的時候,要我好好教教幾位阿哥宮里的規(guī)矩!”
幾個年輕的小阿哥立刻將頭扎的低低的,那些個貝勒爺更不敢多半句嘴。
李公公心里跟鎮(zhèn)國侯府氣不過,眼下見李雨棠如此維護“闖禍之人”,便指著喬佩佩陰陽怪氣的說:“若是耽誤了軍情要事,可是要誅九族的!”
“就怕她不是刁民是刺客,”九阿哥趁機諫言道:“聽說敵軍已經(jīng)在境內(nèi)布了眼線。不如這樣......我親自搜她的身!”
在場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嚇得渾身哆嗦。這若是被搜了身,名聲可就毀了呀......
陸識進幾乎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他渾身發(fā)抖,生怕喬佩佩將自己連累進去?;⒆雍团宙ひ部炜蕹鰜?,可想起喬佩佩的囑咐,兩個小孩子硬生生將眼淚吞進了肚子里。
喬佩佩卻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兒,抓個鴿子而已,哪兒來那么多戲呀!這些人說那么多有屁用?一切還得全憑太子定奪。
她后邊的劇本兒還長著呢,哪那么容易死?
半響太子才開口:“鎮(zhèn)國侯府千金說的對,今日本太子是來祝壽的,順帶將父王對鎮(zhèn)國侯的思念之意轉(zhuǎn)達給鎮(zhèn)國侯府。如此殊榮,理當大慶,怎可見血光?!?p> 太子輕飄飄的一句話赦免了喬佩佩的“殺身之罪”,陸識進第一個松口氣。
喬佩佩聽到他清潤硬朗的嗓音擴散到整個花船,甚至傳播到了湖面上,驚飛了正在捕魚的鳥兒。
...
“三哥,我這提議怎么樣?你倒是說話呀!”
壽宴已經(jīng)開始,幾名身材曼妙的歌姬正在花船上進行表演,九阿哥卻依然追在太子身后喋喋不休,“搜身的事兒你不行,我可以來呀!今日事有蹊蹺,我們順藤摸瓜查下去,興許會有意外收獲!”
太子猛地回身,九阿哥張了張嘴,被他針芒似的眼神嚇得吞回去。
“順藤摸瓜?”太子輕笑了聲,“你是想摸瓜?還是想順藤?”
九阿哥煞筆似的舉起雙爪,做了一個“抓”的動作,“......不管哪個,不都得用手嗎?”
“來人,把九阿哥的雙手給我綁上,吊住仙人球?!碧永涿锏妮p笑,“讓他摸個夠!”
明黃色的身影甩簾進了里屋,過道里傳來九阿哥鬼哭狼嚎的“救命”聲。
屋內(nèi)熏香繚繞,軒轅澈坐在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他兩根中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濃密的睫毛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投下一層陰影。
李公公帶著“有話要說”的十三貝勒進來見到這一幕,立刻又退了出去。
倆人站在過道里嘀嘀咕咕。
“三哥這頭痛病還沒好???”
李公公一言難盡,“太子這病,打小就有。從前我當他是不喜歡皇上給他請的太傅,才每每到上課的時候喊自己頭痛。誰道前陣子去了趟‘華佗山’,居然給......”
李公公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趕緊閉嘴,“呵呵,十三貝勒若是有事,還請改日再來吧?”
十三貝勒很清楚,這一句“改日”,也就是無日。
“如此,那就叨擾李公公了。”
李公公進了給太子安排的寢屋,他輕手輕腳的把珠簾放下,沒想到依然吵到了太子。
“方才多嘴的那個叫什么?”
李公公愣了愣,他回過頭,立刻意識到太子指的是誰。
“您是說......治喬姑娘‘以下犯上之罪’的那個?”
太子睜開眼,心道這么快,就打聽清楚人家的底細了......真不愧是李公公。
“嗯?!彼麘寺暎幌朐僬f話。
李公公什么人,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再猜不透太子的心思,那他這些年白活了。
太子前陣子去華陀山練功傷到了腦部,流落民間,等太子親信找到他的時候,太子已經(jīng)變得癡癡傻傻,方才那姑娘......八成是那時候認識的。
“都是些不起眼兒的小人物。太子不必為這事兒費神,交給老奴去辦。”
“若家世清白,稍加懲治便可?!?p> “老奴遵命?!?p> 李公公剛剛進屋要關(guān)門,豈料身后又傳來太子的聲音:“把飯盒留下,你......出去?!?p> 他記得她的廚藝很好,不知道包子做出來,是不是比皇宮里的御膳還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