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恐怖的老奶奶
“別睡了，別睡了，都睡一節(jié)課了?！边@是……程明的聲音？
晴明睜開雙眼，睡意朦朧地伸了個懶腰，鐘表聲清晰明亮，老師趴在講桌上打起了呼嚕。
“晴明，晴明，你知道最近流傳的那個傳說嗎？”程明連叫兩遍他的名字，輕聲問道。
晴明小瞇雙眼，無精打采地說：“傳說？什么傳說啊……”
“連這你都不知道，你簡直out了，聽周圍的大人們說，在這一片已經(jīng)連續(xù)失蹤了不少人了，人們常說是黑貓的詛咒，你覺得呢？”
晴明托著下巴，輕聲喝道：“沒意思，我不上課了，我先回家了，拜拜?！?p> “唉唉，才上第一節(jié)課就走??！這么囂張的嗎？”程明很是不理解。
晴明壓根沒有理會他，起身連請假的的招呼也不打，若無其事地從老師旁穿過。
離開了教室，晴明向著回家的那條小路走去，突然間聽見一陣悲凄的小調(diào)：“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不要悲傷，不要哭泣，我就在這……”
一個老奶奶坐在老舊的木椅上，哼著詭異的聲調(diào)，慈祥又可怕的表情在臉上不斷切換，晃悠著木椅……
晴明停了下來，馬路兩邊是住宅區(qū)，這里沒有高樓，只是一兩層的民宅，住宅離馬路有一段距。
住房人常悠閑在這個寬闊的空地里，或者放上一些雜物在這。
晴明略有些好奇，這個老奶奶坐在屋檐下，他剛想接近老奶奶去詢問狀況時。
一個中年婦女攔住了他。
警告晴明不要接近那個老人，更不要閑著沒事在他家門前晃悠。
晴明仔細打量那間住宅，門頂上掛有一盞老式的壁燈，木門以及她家門口的空地都被擦得，掃地，干干凈凈。
“那個人是個神經(jīng)病，一生就是個沒出嫁的潑婦，還整天念叨著她的兒子，唉，神經(jīng)兮兮的?！边@個婦女繼續(xù)說道。
正當晴明想要離開時。
“黑貓，黑貓，厭人的黑貓……”老奶奶坐在椅子上下晃動，又哼出了奇怪詭異的小調(diào)。
“被盯上，被纏上，你猜會怎樣……”
這位婦女又啰嗦了一句：“又開始了這念經(jīng)似的唱調(diào)，這八成是中了邪，不吉利，小伙子，你也趕緊回家去吧?！?p> 說完，婦女沖著老奶奶搖了搖頭，便倉促離去。
“你猜會怎樣……你猜會怎樣……你猜會怎樣……你猜會怎樣……”
這個老奶奶身上蓋了一塊綠麻布，白發(fā)蒼蒼，發(fā)呆呆地看向馬路對面。
但一直哼著的奇怪的小調(diào)，像是在質(zhì)問晴明。
她坐在椅子上晃悠，晴明有些激動，他脫口講道：“到底會怎么樣呢，還要我猜，如果非要猜的話，我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p> 老奶奶停下了晃動，發(fā)出了凄涼的奸笑聲，笑聲也越來越大，凄慘的奸笑回響在晴明耳邊。
“嘻嘻……嘻嘻……”
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他捏了一把冷汗，咬緊牙關，“別笑了，你以為你能嚇唬了我……”晴明說的很爽快，但雙腿卻止不住發(fā)抖。
她頓時停下了嬉笑，又開始唱起了童謠話語般的小調(diào)。
“被盯上，被纏上，漆黑的怨魂，唱惝悵……唱完惝，再唱悵，最后再歌頌你的慘狀……”
“被盯上，被纏上，被漆黑的怨魂纏上……沒有悲傷……沒有痛苦……走向……走向……走向極樂的世……界……”
她像是在唱恐怖的山歌，時時停頓，又時時突然拔高音調(diào)，最后一聲就像一個瀕死之人的咽喉。
嗓子眼被尖銳物卡住，吐不出的高音在喉嚨中打轉。
“別說了，沒有意思，如果你真的想嚇我，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p> 晴明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向前，也不敢背對這個老奶奶逃跑。
她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綠麻布，老奶奶站了起來，她歪著頭盯著晴明，這種如同死神般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殺死入地獄。
“來吧，我親愛的孩子，投歸到媽媽的懷中吧。”她說著，半步挪移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晴明。
三米，兩米，一米，這老奶奶逐漸地接近他，眼看著越來越近，離得近了，晴明也看得清楚了，她身體很瘦弱，像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走到晴明面前，她穿的是一件灰綠的襯衫，她伸出了那只皮包骨的手臂，伸得很緩慢又極其顫抖。
這老太婆究竟想要干嘛？！想殺死我嗎？！就憑一個老年人！？晴明心里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從她的舉止上看是想摸晴明的臉頰，她仰望著晴明的臉，手臂微微地向上抬，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晴明僵硬著身體，不知該怎么做，在她粗糙的手即將觸碰到的時候，晴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
她顯得尤為震驚，愣了一秒，干巴巴地看著晴明，看樣子很委屈，幾滴淚水打濕了她的眼瞳。
“你怎么了孩子，你是討厭我了嗎？”她的語氣變了，很委屈地說道。
晴明生咽一口口水，“瘋子，看來真是個瘋子，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了?！?p> 他準備轉身往回走，可還沒走幾步，老奶奶又講道：“剛回家就要走嗎，你不多陪陪你的母親嗎？”
她在后面一只手伸著，想要挽留住晴明，嘴邊還不斷地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話。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沒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所以你討厭了我了對不對，快回來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做。”晴明走得遠了，她有點著急。
“別走……”她嘶啞著說，晴明忍不住回頭看去。
一股心酸味涌上心頭，他情不自禁地向老奶奶擺擺手，示意要走，老奶奶也停住了，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
“什么？你要出遠門，好吧，媽媽在這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啊，下次我一定提前做好紅燒排骨?！?p> 晴明走遠了，聽不清她在嘟囔著些什么，只是每走幾步回頭看，她都是在那傻傻地站著，眼神中充滿了留戀。
他覺得她可能真的有些精神病，但內(nèi)心并不壞，畢竟一個患上病的老年人又能做些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