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后來帶著連竹離開的時候,倒是一路上暢通無阻,只是,她方才扶著虛弱的呼吸微弱的男子走到前門,一抬眸時終于看見了眼前的攔路虎。
“陳大人,”喬韻垂下了眼簾,聲音有些低,“可是不愿意讓我們離開?”
她說這話的時候,指縫間夾了幾根銀針,絲毫不引人注意,目光雖然有些暗淡,卻是直勾勾盯著陳年菖的脖頸。只要他今日敢阻攔,喬韻就不介意自己多背負一條人命。
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人類,何必計較那么多。
“你是喬韻?竹韻坊的那位阿喬姑娘?!标惸贻艗吡怂龓籽?,目光中帶著輕蔑,“可真是阿竹養(yǎng)的一條好狗,去哪兒都粘的緊?!?p> 聽探子說,當初帶著連竹離開連府的就是她。陳年菖于是越看喬韻越厭惡,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連竹如今就沒有那個膽子和他談條件,因為他早就已經(jīng)死在了當年的滅門里。
都是喬韻,打破了他的計劃。
“公子離開竹韻坊太久,我出來尋罷了,結(jié)果恰好在陳家大院外碰見大公子,他告訴我公子在這里。我便跟著他進來罷了?!眴添嵳f起這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如果不是深知事情原委只怕陳年菖都要信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起來自己特意不讓人攔著喬韻連竹,任由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來,就是為了在這里攔下喬韻,逼出陳升的解藥。
思及至此,陳年菖聲音逐漸冷了下來,“阿喬姑娘倒是不必在這里和我周旋,你今日叫著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做了什么,應該心知肚明,如果阿喬真的識相,不會猜不到我此刻等著你究竟是為何?!?p> 連竹被喬韻扶著,昏昏沉沉間渾身都在發(fā)燙,喬韻不敢耽擱,卻又不想就這么遂了陳年菖的意,只能說道:“那陳大人也應該很清楚,我為什么會對你的寶貝兒子動手?!?p> 如果不是因為陳年菖挾持了連竹,喬韻心里著急,怎么會就將三根針都刺進了陳升的體內(nèi)。
雖然她很想發(fā)誓,自己真的只想刺進去兩根的。
兩人就這般互相對望著鼓足了勁不愿意低頭。只是陳年菖的周圍是一群拿著棍棒的家丁,而喬韻孤身一人。
連竹恍惚間聽見他們零碎的爭執(zhí),口中呢喃著吐出兩個字,到底還是不敵身體的抗拒,再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睡。
“天……北……”
——
隔日清晨,已經(jīng)枯黃了的樹葉是不是的掉落下來,在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枝葉的脈絡已經(jīng)看不見,只有中央還有些許的綠色,是春夏最后的倔強。
只是苦了竹韻坊的姑娘們,掃了一次又一次。
“聽說,公子昨天就回來了?!闭T谖蓍芟碌戎鴺淙~再落下來的姑娘們悄悄聚在一堆說閑話,聲音壓的很低。
另一位姑娘點了點頭,說道:“小千還說公子是被挾持了,我看不是?!?p> “只怕是公子自己去什么好友家喝酒,忘了回來了罷?!惫媚镎f完就和大家倒在一起哄堂大笑,模樣嬌媚柔軟。
畢竟她們公子這次只出去了一天,就算是受傷又能傷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