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通過面面樹回到了原來的石路。
石路還是一如既往地寂靜、黑暗。
免憂取了張小板凳坐了下來,道:“都坐下吧,先說說我進去后,你們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沙沙連忙點頭,開口道:“我就按照姐姐說的,在原地待著,之后就真的沒有亂走動過了,我一邊守著文大哥一邊等姐姐出來,然后一守就守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后,文大哥就醒過來了,然后就變成了我和文大哥等著姐姐出來。我們兩個等了一個月,姐姐才出來的。”
要不是文大哥攔著,她早就闖進去找姐姐了,當然這段就略過了,無關緊要的還是不用說了,耽誤時間。
免憂頷首。
看來兩個地方的時間流速真的不一樣。
確定了這一點之后,免憂又把目標轉向了文喻:“你呢?你之前怎么回事?老實交代!”
有些出神的文喻,被猝不及防的問道,像是偷吃的小孩被大人捉到一樣,心虛得很。
免憂正面無表情的覷著他,等著他開口。
文喻穩(wěn)了穩(wěn)心神,掩飾般的咳了聲,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我進去后發(fā)現(xiàn)前面有光,就直接走了過去。剛走出了那片熒光草,我就感覺一陣暈眩,然后就進入了一個環(huán)境,然后好不容易掙脫,醒來后就看到了沙沙蹲在地上扯葉子,之后的事就跟沙沙說的一樣,在等你出來?!?p> 至于幻境中見到了什么,還是不用說了,無關緊要之事,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免憂也沒有勉強他說一說他在幻境里面看到了什么。
雖然心里好奇得要命……
免憂見文喻說完了,沒等他兩問,直接把她在白光中遇到的事長話短說了,“……事情就是這樣,惡嬰花到手了,而我確實在里面只待了兩刻鐘不到。你們還有什么有要問的嗎?”
兩人齊齊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繼續(xù)趕路吧,接下來就是找到出口,離開這里?!泵鈶n拿出地圖看了起來。
等確定路線之后,按照原先的隊形繼續(xù)走了下去。
三人之后又路過了五棵面面樹,不過地圖上并沒有標注其中有什么,為了避免麻煩全都略過了,知道來到第十棵面面樹之后,三人才停下了腳步。
“這里就是出口了?!泵鈶n對照了一下地圖,再次確認。
文喻走近了那棵面面樹,道:“應該還是跟之前一樣,觸碰了就能進去另一片天地吧?”
“應該是的,你先試一下,進去之后不要輕舉妄動?!?p> 這是想到了他原來干的蠢事了,文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后伸手觸碰了面面樹。
眼前一閃,文喻就消失在了原地。
“走!”免憂牽過沙沙的手,兩人碰了面面樹之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里面是與長有惡嬰花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的一片天地。
眼前有一座高山,一條匯入無邊無際的大海中的河流。
土地顏色正常,光線正常,跟外面的世界沒有什么兩樣,這讓他們有種已經(jīng)出了崖底的感覺。
但是他們卻知道,并沒有。
因為湛藍的天空上沒有太陽。
“地圖上并沒有說怎么從這里出去,可是這里這么大,誰知道要怎樣出去?。俊鄙成惩棋蠛?,心中蠢蠢欲動,“要不我們先去玩一下海水吧?”
她本來就是來自深海的銀蝶,最喜歡在海里沖浪了。
自從跟著族長到了魔獸山脈之后,再也沒有見過海了。
她對大海有種莫名的親近,那是來自血脈的呼喚!
誰讓她是一只長在海里的蝴蝶呢?
“沙沙,不要輕舉妄動,忘了之前文喻的事了?”
文喻:“……”王姑娘好像對他有什么偏見?。?p> 這么丟臉的事就不要反復提醒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還不行么?
沙沙幡然醒悟,紅著臉小聲道:“姐姐,我錯了,我聽姐姐的。”只是眼神卻一直放在了那片海上。
文喻:“……”我也知道錯了。
“那就好,先去河邊看看吧?!泵鈶n率先朝著河流走去。
而且還是朝著河流與大海的交匯處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吸引著她,讓她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
反正也沒什么頭緒,既然這樣,那就先去看看吧。
剛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金老說過,出去的時候會用上惡嬰花。
免憂停下了腳步。
文喻和沙沙不明所以,不過也很自覺的停了下來。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文喻輕聲道。
免憂搖頭,“沒事?!?p> 思索片刻,最后還是把惡嬰花拿了出來。
一手托著玉盒,一手解了印,打開了盒蓋。
惡嬰花靜靜的躺在玉盒中。
這還是文喻和沙沙第一次見到惡嬰花。
“好漂亮啊,跟個燈籠一樣!”沙沙忍不住伸手拿了起來,放在掌心摸了摸。
免憂也不阻止,她之前摸過的,沒有問題……
然后沙沙掌心的那朵惡嬰花就這么飄了起來……
免憂眉心一跳,想也沒想就出手攔住。
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惡嬰花像是有意識一樣,躲開了免憂的手,然后飛快的朝著一個地方飛去。
“追!”
免憂根本來不及細想,直接跟了上去。
這惡嬰花那么珍貴,不能就這么讓它憑空飛走了!
文喻和沙沙緊跟其后。
到最后,都用上了靈力。
尤其是免憂,一下子就用上了十成功力,一下子就把文喻和沙沙甩在了后面。
可是那惡嬰花詭異的很,免憂這么快的速度居然也追不上。
每每快要抓住的時候,惡嬰花一個閃身又飄遠了。
惡嬰花是往大海方向飛去的。
現(xiàn)在三人都在大海上空,放眼望去除了海水,什么也沒有。
不過,他們都沒有心思想這些,全身心都放在了那朵惡嬰花上了。
免憂是不甘心到手的惡嬰花飛走了,文喻和沙沙則以為他們只有那朵惡嬰花……
之前免憂的說辭也是有所保留的,只說她摘到了惡嬰花,沒說她具體摘了多少朵。
文喻他們自然就默認為只有一朵了。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之道前面出現(xiàn)了一座小島。
惡嬰花直接落到了小島上。
免憂跟著追到了小島上,看到惡嬰花消失在了一座建筑中。
“奇怪,這里怎么還會有建筑?”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沒等文喻他們跟上來,獨自進到了那座建筑中。
免憂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座建筑是一間閣樓,只有兩層。
閣樓看起來很新,很干凈,像是才建成不久,常有人打掃的樣子。
這時免憂卻沒有貿(mào)然進去。
反正惡嬰花確確實實進到了里面,等文喻和沙沙過來之后再一起進去更好。
里面情況未知,單獨行動會出麻煩的。
然后免憂就在閣樓前的空曠處墊了張軟墊坐下。
雙手托腮,目視前方,等著小伙伴的到來。
……
一刻鐘后。
文喻和沙沙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閣樓前,叉著腰喘著粗氣。
免憂鎮(zhèn)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看著兩人,形成明顯對比。
一個鎮(zhèn)靜從容,兩個風塵仆仆。
沙沙好不容易喘過了氣,虛弱的走到了免憂身邊,坐了下來耷拉在了免憂身上,“姐姐,你也太猛了,真快,惡嬰花追到手了吧?”這么鎮(zhèn)定,應該是到手……
“沒有?!?p> ……了吧?
沙沙愣了一下,什么沒有?
“不是,沒有追到?那那那……”沙沙直接從免憂身上直起了身子,震驚的看著免憂。
“惡嬰花進了后面的閣樓里,我在這等你們,待會一起進?!?p> 文喻也很想靠在免憂身上,喘口氣,不過,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本來聽到免憂說沒追到時,急得差點岔了氣,然后又聽到惡嬰花在閣樓里面,這才又緩了過來。
叉著腰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免憂的另一邊,坐下,忍著想要靠在免憂身上的沖動,強迫自己雙手抱膝,獨自歇息。
唉,好羨慕沙沙??!
三人在原地又坐了一刻鐘。
等到文喻和沙沙都歇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來到了閣樓門前。
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不做他想,三人直接進了閣樓。
放眼望去,他們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最后面置了張桌子之外,只有桌子上的一盞燈。
燈只有巴掌大,發(fā)出明黃色的光,把整個閣樓都照亮了。
這下他們連夜明珠也不用掏了。
“姐姐,這里什么也沒有,那朵惡嬰花會不會在二樓?”
免憂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先上去看看?!?p> 然后依舊是她打了頭陣,率先走上了二樓的樓梯。
幾人很快就上到了二樓,不過……
“二樓居然才是真的沒事也沒有!”沙沙面露驚訝,建得這么漂亮的閣樓居然用來裝空氣?
“那應該就是那張桌子或者那盞燈有問題了,惡嬰花會不會自己跳進了燈里,成了燈魂之類的?”文喻又開始發(fā)散思維,腦補一部大片了。
免憂沒理他,說道:“先回到一樓吧?!?p> 三人原路返回,來到了桌子前。
免憂站著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沙沙研究起了黑漆漆的石桌,文喻研究起了青綠色的油燈。

小安隨之
destroy me ...